在外麵又響起一聲聲的“武知青、李知青”的時候,曾誌民一下就打開了半邊門。


    “我還以為是哪裏的野貓來叫春了,原來是你啊?現在是來還錢了嗎?這籃子裏麵裝了什麽啊?”曾誌民一邊說著,一邊不斷扒拉飯碗,一邊又瞧著那姑娘提的籃子。


    劉梅花看見出來的曾誌民這個樣子,臉都綠了。


    在之前,因為這邊的知青一天天早出晚歸,深入淺出的。村裏的人除了附近的幾家人,別人都不知道他們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


    但是她剛剛到門口的時候,就聞到一股特別香的味道了。於是她轉身迴去菜園子裏麵摘了點黃瓜辣椒過來,想著怎麽的也能吃上一口,結果敲了好半天的門就出來個半途走了的,還直接問還錢。


    “那個,武知青他們在嗎?”劉梅花捏了捏手裏的籃子,帶著一股天真嬌俏的嗓音問道。


    “都在呐!你錢拿來了沒有?帶來了就快點給,我還急著迴去吃飯呢。”曾誌民唿嚕完一碗,亮了碗底朝劉梅花道。


    “那我進去和他們道謝吧!”劉梅花看見曾誌民碗裏的一片油,口水泛濫得不得了。


    “不用了,趕緊的把你要拿的東西給我吧!”曾誌民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跨腿在另外一邊門上,就嚴嚴實實堵上了。想進去除非跨過或者鑽過去。


    “你讓開!”劉梅花麵色不善的叫道。


    “曾誌民!我們這邊吃完了,你自己把碗拿迴來洗啊!”看見外麵的人遲遲不進來,王小野看著大家將盆地都給刮幹淨了,於是衝外麵喊了一聲。


    “你讓我連盆地都沒吃到。行了,進去吧。”曾誌民迴頭看了一眼,大家在打掃衛生了才放下腿,讓劉梅花進去。


    劉梅花聽到裏麵的人已經吃完了,心裏不禁有些怨念。要是她早進來一步,她不就也可以吃到這麽香的東西了嗎。


    “劉梅花是吧?你把三毛錢帶來了嗎?那是我們知青的共同財產,是我們為了大家不小心受傷準備的備用金,你來是準備好還錢了嗎?”潘麗坐在剛剛收拾好的桌子上,拿了記賬本,笑盈盈的看著劉梅花。


    ”武知青他們呢?不在嗎?”劉梅花停下腳步,左右望了望。


    “劉梅花同誌,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你剛剛花的三毛錢是我們的錢,你準備好了沒!”潘麗笑了一下,目光灼灼的看向劉梅花。做會計的,對這些幾分幾毛的最在意了。迴頭要是平不了賬,那她該怎麽辦?


    “張口閉口錢的,不就三毛錢而已,用得著說那麽多次嗎?”劉梅花不高興的扭臉看向潘麗。


    “既然是就三毛錢,那你怎麽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出呢?”潘麗反問。


    “你!你讓武知青他們出來,我得親手交給他!”劉梅花不高興,她的兜裏那三毛錢還是她攢了好久的私房錢,平時都不敢叫人知道的。


    “武越安,過來收錢!我要入賬了!”潘麗朝後麵一聲喊。武越安和李子白都有點無語,用清水衝去碗裏的草木灰,兩人一前一後的迴到堂屋。


    “武知青,你來了?這是我給你帶來的黃瓜和辣椒,希望你能收下。”劉梅花羞答答的,其他幾個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喲!我怎麽不知道這黃瓜還成了稀罕物了?”曾誌民從廚房出來,手裏拿了根黃瓜哢嚓哢嚓的啃著。


    “不用了,我們的菜地剛剛收了菜,黃瓜辣椒一大堆,你還是早點把錢還了吧。我們的會計還等著平賬。”武越安瞟了一眼放在桌子上麵的幾個黃瓜,歪七扭八瘦瘦小小,辣椒也長短不一,看著就像偷摘的那種,一點也不挑。


    “武知青,這是三毛錢。”劉梅花繼續羞答答,直勾勾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武越安。潘麗看不下去了,一把拿過錢,仔細看了看,然後拿上賬本走了。


    “劉同誌還有什麽事情嗎?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忙。”看著武越安不想說話,李子白說道。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武知青你去忙吧。”劉梅花露齒一笑,然後轉過身向門口走去了。第一次來,得要給他們留下一個好印象。


    其實,她家裏人沒有刷牙的習慣,牙齒還是不太雅觀的。


    “劉同誌慢走!下次來記得拿好點的菜啊!你這幾顆辣椒都瘦了吧唧的。”曾誌民跟著劉梅花後麵,看她走出門了還喊了一句才關上門。


    迴頭看到還在飯桌上的兩個人,曾誌民仔細看了一下,想著為什麽劉梅花對兩人的態度不同。


    “看什麽?”武越安擰了擰眉。


    “看為什麽劉梅花對你們兩個的態度不同!”曾誌民脫口而出。


    “因為武越安今天穿了襯衫,還打了皮帶。整個看起來一副我很有錢的樣子。”李子白在一邊幸災樂禍。


    武越安有些無奈,“可是我之前不也都是這樣穿的嗎?”


    “之前我們都是和婦女同誌分開的,就昨天那一會,還碰見個掉下來受傷的。然後就有人過來了。”李子白笑著搖了搖頭。


    “那我又沒有其他的衣服可以換,都是差不多的。”武越安說道,他總不能夠故意把那些衣服給磨破吧?


    “那你就祈禱一下,明天後天或者哪一天不會遇見什麽強取豪奪、英雄救美的戲碼吧。”李子白搖了搖頭,迴去宿舍裏麵去了。曾誌民看得想笑,吭哧吭哧的吃完黃瓜去後院了。


    王小野在看他們喂養的雞鴨。


    按理來說,她之前買的半大的雞有一個半月,他們養了也差不多有兩月了,是時候要生蛋了。但是大鵝和鴨子一起雄赳赳氣昂昂的,嘎嘎亂叫,一時之間沒有要下蛋的意思


    給它們添了水和食物,然後迴去自己的屋子裏麵,將自己訂的話本拿出來。勾勒出大姐王滿香的樣子,然後畫一個穿著四個大口袋的男人,她有點忘記那個姐夫的長相了,等堂姐結婚那天再看一看,現在還是先給堂姐上色吧。


    而另外一邊的劉家,劉大妮在屋子裏麵聲嘶力竭的叫罵。劉家的其他人聽著劉大妮不斷講的他們家人應該有多少錢,一家一年的費用應該花去多少,還有多少之類的。差不多把劉家奶奶的老底都給揭翻了。


    劉家的大兒子和二兒子家,聽多了以後也不免在心裏計算那些錢。家裏鬧哄哄的,往日把菜園子看得極緊的劉家老太,這幾天不得閑,才讓劉梅花得了幾根黃瓜辣椒出來。


    楊大娘聽著劉家的熱鬧,隻能帶著陽陽往村口去。在那裏納涼的老人多,不像劉家這邊,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她的兒子今天走的時候,給她換了任務,讓她以後就去喂豬,還安排她和王小野在一塊兒。還說王小野和王家大隊那邊近,也是那個醫生的學生,懂得也多,到時候陽陽和王小野在一起多點,還方便安醫生過來。


    到了村口,楊大娘才發現孩子們弄了新的遊戲,一群大點的孩子寫寫畫畫,一些小的就嘻嘻哈哈的指指點點。楊大娘帶著陽陽過去和幾個老相識說話,陽陽的眼睛霧蒙蒙的看著那些個孩子寫寫畫畫的東西。


    “那個,王知青,你方便幫我做幾件衣服嗎?我可以付手工費和布票的。”將自己的衣櫃翻了個底朝天,武越安終於死心,他就沒有適合的,不整齊的衣服。


    雖然他從家裏帶來的大部分都衣服都穿過,但是還是可以看出來,要比周圍的人好太多了 。前麵他還疑惑幾個女知青為什麽要穿土布的外套,裏麵確實舒服的布料。現在他想,他可能知道了一點。


    “什麽時候要?”王小野問。


    “可不可以明天先要一件?我可以付加急費的。”武越安有點不好意思。


    “那就拿那塊門簾子吧,剪一剪可以做兩件上衣。”王小野指了指原來自己擋在房間門口的門簾。別說,除了顏色不起眼,下麵的一部分有點沾灰,她拚的還是挺好的。


    “行吧,麻煩王知青盡快弄好,5塊加兩尺的布票夠不夠?”武越安看著那塊門簾,有點無語,但是現在想立馬有布料,看周圍也就隻有這一塊灰撲撲的布料了。


    “夠了。”王小野拿錢拿的非常爽快。將畫本拿進去,拿出來前麵陽陽做的針線盒,取下門簾哢嚓哢嚓的就剪起來了。


    想著武越安的身高體型,王小野沿著之前的線剪開,將分好的四片布料整整齊齊放好,再剪一個模子出來,多餘的布頭用針線穿來穿去就弄成了扣子。


    衣服,袖子都是直筒的,在領口和袖子上開了口按了扣子。然後將兩片布縫合起來就行了,沒什麽技術含量,等到開燈,王小野就將兩件長袖的衣服給做好了。


    “趕緊拿去洗洗吧,明天早上就能幹了 ,到時候套在你棉布的衣服外麵,任誰也看不出你有錢。對了,老布鞋子可以去找我們的鄰居,就另外一戶的秀嬸子家那買一對。”王小野揉了揉自己僵硬的指頭。


    武越安看著桌上的兩件衣服,要不是自己親眼所見,他不敢想象做衣服是那麽簡單的嗎?剪了縫就可以了?


    “行了,趕緊去洗吧。小野可是從六歲開始就玩這些布頭了的,她家裏的那些布頭都是她負責重複利用的。”在一旁圍觀全程的劉蓓蓓懶懶的說到。


    “兩個小時,就賺了5塊錢和兩尺布票,這個東西換的還真是容易。”曾誌民也同意看完了全程。


    “你要不要來試一下,剛好這裏還有一些布頭。”王小野看著曾誌民,點了點桌上的東西。


    “不了不了。”曾誌民直搖頭,他自己縫補一下都夠嗆,剛剛王小野那樣遊刃有餘的樣子他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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