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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此前的山穀,叫作星湖穀。


    頗具夢幻的一個地方。


    離開了星湖穀之後,天色漸漸明亮。而一路之上,再無夢幻旖旎的景象。反倒是溝壑阻擋,霧氣彌漫,繼而空中飄起雨絲,更添幾分行走的艱難。


    而一群修士,猶在雨霧中穿行。


    兩個時辰後,有人止住了去勢。隨後的同伴,也相繼停下腳步。


    麵前是片沼澤,積水橫流,泥濘遍地,並在雨霧中彌漫著嗆人的腥臭。而就此往前的數十裏,依然還是沼澤。


    “公孫,緣何不走了?”


    “沒路走啊!”


    “海元子前輩就在百裏之外,倘若落後太遠,隻怕遭到訓斥……”


    “那位前輩有交代,你我不得擅自靠近,唯有等候指令,隨時接應便可!”


    “說的也是,緣何隻有你我四家落後呢?”


    “嗯,怪哉……”


    置身所在,乃是一片草甸。而就此停下的,不僅有衛家的十六人,還有羌夷、阜全、魯仲尼與毋良子。曾經的一群夥伴,再次結伴同行。卻並非出於各家的本意,而是海元子的吩咐。


    無咎道了一聲奇怪,迴頭張望。


    衛令、韋尚,以及廣山等兄弟們,皆罩著護體法力,遭到雨霧的侵襲,呈現出一道道模糊的身形。幾丈之外,便是羌夷、阜全、魯仲尼與毋良子。四人也是徘徊不定,顯得頗為困惑。


    依照豐亨子的吩咐,七十餘家的四、五百修士,分成前後左右四路,形同一個攻防兼備的巨大陣勢。一旦遭遇敵情,豐亨子與成元子、易木天將全力發動攻勢。而衛、羌、魯、毋四家,以及另外幾家的弟子,則歸屬海元子的麾下,擔當策應的職責。也就是說,所謂的策應已變得無足輕重。除非賊人突破三方圍攻而迎麵衝來,否則此行沒有任何兇險。


    “或許各家傷亡慘重,故而有所關照!”


    衛令想當然道,又抬手示意——


    “老弟,不敢耽擱!”


    羌夷、阜全、魯仲尼與毋良子,則是默不出聲。如今三家的行動舉止,均以衛家為首。


    “傷亡慘重?”


    無咎看著人數齊整的兄弟們,又看向羌夷四人,沒有多說,飛身躥起。一去十餘丈,旋即腳尖虛點而再次往前。眾人紛紛隨後,倒也輕盈自如。唯有廣山等十二個漢子,身形略顯沉重,縱起縱落之間,腳下泥水四濺……


    不知不覺,細雨停歇。


    又一片古木叢林,擋住了眾人的去路。


    但見古木高聳,藤蔓牽扯,霧氣彌漫,天光朦朧。還有莫名的寒意,隨著霧氣迎麵逼來。


    “公孫老弟,諸位道友,前方傳令,命你我就地等候!”


    衛令走到林邊稍作徘徊,揚聲示意,繼而又左右張望,接著說道:“依據海元子前輩的吩咐,賊人藏身之地不遠。你我守在此處,倒也便於接應!”


    林邊是片草地,雖然潮濕,且布滿了亂石,而比起泥濘的沼澤,倒是便於落腳歇息。


    無咎找了塊石頭坐下,兄弟們紛紛聚在四周。


    羌夷四人也就近歇息,卻各自神情低落。


    尤其是羌夷,再也不找某人的麻煩,隻管手拈胡須,衝著無人處默默失神。想想也是,臨行前的羌家,人多勢眾。如今僅剩下他與阜全兩人。迴轉之後,又該如何交代啊。


    “先生,有酒麽……”


    顏理懷抱著一把長刀,與廣山坐在一堆碎石上,彼此換了個眼色,如此試探出聲。


    “有啊!”


    無咎猶自打量著霧氣籠罩的林子,隨聲迴應一句。


    顏理與廣山頓時咧開大嘴,而話語聲繼續響起——


    “尚存幾壇老酒,留著本先生獨自享用呢!”


    顏理與廣山的笑臉尷尬。


    無咎卻是嘴角微翹,淡淡又道:“且記住了,都給我活著走出千荒澤,到時候啊,再飲個痛快!”


    “哈哈……”


    兄弟們連連點頭,笑聲一片。


    衛令在四周轉了一圈,走到不遠處坐下,也仿佛被歡快的場麵所打動,隨聲附和道:“來日返迴微瀾湖,我與兄長擺下酒宴,為公孫老弟,為諸位慶功!”沒人迴應,便是某位老弟也無動於衷。他似乎沒有介意,自顧閉目養神。


    無咎依然目視遠方,神色中若有所思。


    而一旁的萬聖子,卻在暗暗搖頭。成為吳管事之後,得以貼身關注某人的一舉一動。正是這個老冤家、老對手,雖然依舊是喜怒無常,而其舉重若輕的灑脫,以及對待兄弟們的隨意,與曾經的狡詐小子截然不同。


    “無咎,我聽說人族有馭下之術,否則你如何將一幫兄弟,如臂使指……”


    “不僅如此呢,本人還擅長讀心術、他心通、控魂法,以及行屍走肉的秘訣!”


    “又瞎說了……”


    “老萬,與人相處沒有竅門,唯以心換心,足矣!”


    “哦……”


    “我倒忘了,你這個老妖物沒心沒肺啊!”


    “哼!”


    萬聖子本想發作,而深邃漠然的眼光中竟然閃過一絲亮色。他曾是深居簡出的高人,萬妖敬畏的祖師,而他整日裏不是研修功法,便是與枯寂的時光為伴。他從未與人傾心交談,更未這般輕鬆說笑。


    “無咎,隻怕原界的高手已找到了鬼族。你若是想要救出那幫鬼巫,緣何遲遲沒有動手?”


    “不敢啊!”


    “怎講?”


    無咎迴頭一瞥,繼續凝神遠眺。他身旁的萬聖子雖然與他傳音對話,卻閉上雙眼,佯作吐納調息,沉默寡言的樣子一如既往。


    “此番各家弟子,皆有死傷,卻將毫發無損的衛家,留下策應。我弄不明白其中的緣由,豈敢輕舉妄動!”


    “你是說,你已引起了豐亨子的猜疑?應該不會,否則四位天仙聯手,你與你的兄弟,一個都活不成……”


    “我若倒黴,你老萬也跑不掉!”


    “看來鬼族的劫數已定……”


    “老萬,你該明白了吧。我並不在意那群鬼巫的生死,又怎會在意巫老的虛名呢。你不妨將祖師之位傳我,看我答不答應!”


    “哼……”


    無咎雖然與萬聖子說笑,卻也道出了實情。


    海元子的修為,與豐亨子相仿,此時那位高人,就在前方。還有數十位家族弟子,遍布於百裏方圓之內。隻要這邊稍有動靜,便將被人察覺。故而他無咎不敢輕舉妄動,隻能靜觀其變。至於如何解救鬼族,他已沒有絲毫把握。


    卻正如所說,他擔心的並非鬼族的生死。


    此番豐亨子的排兵布陣,可謂攻守兼備,稱之為天羅地網,一點也不為過。而豐亨子卻讓衛家留後策應,著實有些反常。


    是齊桓找到豐亨子,請求那位高人予以關照?還是另有緣由……


    “沙沙——”


    便於此時,停歇的雨絲再次飄落而下。點點雨滴打在地上,濺起層層的水霧。不遠處的叢林,愈發顯得朦朧莫測。忽而一陣腥風吹來,更添幾分淒冷的寒意。緊接著大地微微顫抖,並有驚唿聲在遠處響起……


    “猛獸!”


    衛令有過前車之鑒,慌忙起身觀望。


    萬聖子、韋尚、廣山等兄弟們,紛紛從靜坐中醒來。不遠處的羌夷四人,亦在凝神觀望。


    果不其然,伴隨大地的顫抖,傳來鐵蹄奔跑的衝撞聲,隨即兩、三頭野獸衝出林子,直奔歇息的眾人撲來。


    “公孫老弟……”


    衛令抓出飛劍,大喊一聲,又轉身退後。他知道某人持有驅逐猛獸的法寶,此時正當用武之時。


    無咎跟隨眾人起身,卻並未拿出他的白骨骷髏,也就是玄鬼令。


    轉瞬之間,四、五頭猙獰的猛獸衝到近前。


    不待吩咐,韋尚抬手一揮。廣山與兄弟們早已嚴陣以待,各自揮舞鐵棒刀斧衝了過去。


    “砰、砰——”


    “撲哧——”


    兩、三頭猛獸,豈是韋尚與兄弟們的對手。旋即頭顱橫飛,屍骸墜地。卻不見汙血迸濺,也無臨死前的掙紮嚎叫。


    “這群屍煞,遠勝從前,顯然出自鬼族之手,或是混戰之中,一路衝殺至此……”


    無咎看了眼身旁的萬聖子,沒有吭聲。


    與之同時,更多的猛獸衝出林子。那龐大的身軀撕破雨霧,瘋狂的氣勢令人膽寒。


    羌夷四人吃過大虧,慌忙退後。


    衛令急道:“公孫,快快祭出法寶……”


    無咎依然沒有理會,卻抄起雙手,往前走了兩步,沉聲道:“廣山、顏理,於我左右擺開戰陣!”


    廣山、顏理應聲後撤,九星戰陣霍然成形。某位先生居中而立,左右乃是十二位兄弟。韋尚則是衝著萬聖子與衛令擺了擺手,隨後退入陣法之中。


    與之刹那,鐵蹄轟鳴,泥水迸濺,雨霧倒卷。而成群的怪物衝到近前,忽又左右分開唿嘯而去。


    衛令大為意外,招手唿喚:“羌兄、魯兄、毋兄,這邊來……”


    羌夷四人猶自慌亂,顧不得多想,循聲跑了過來,相繼躲在陣法之中。各自左右張望,同樣的驚奇不已。


    小小的戰陣便如一堵牆,硬生生避開了猛獸的衝擊。


    萬聖子卻在留意著某人藏於袖中的雙手,又不禁神色一動。


    一頭猛虎般的怪獸衝到近前,尚未越過陣法,忽然像是受到驚嚇,竟躲閃著摔倒在地。而眨眼之間,那怪物翻身躍起,竟然扭頭穿過雨霧,直奔來路而去。


    萬聖子微微愕然,禁不住傳音道——


    “無咎,我當你無計可施,誰料你早已有了對策。而你怎會想出這個法子呢,鬼族有救了……”


    “鬼族是否有救,我也不知道,權且一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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