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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韋尚,是誰?


    提起此人,還要從無咎自己說起。數年之前,他遭到鬼族的追殺,從飛盧海,逃到了極地雪域,接著搗毀玄鬼殿,搶了玄鬼聖晶,繼而又陷入重圍之中。最終他失去了鬼偶公孫,又被鬼赤打殘了一隻手臂,終於逃出了極地雪域,來到了北邙海的冠山島。為了養傷,他躲到了冠雄山下的陵園中,成了韋家的一位守陵弟子。


    而韋家的守陵弟子,共有兩人。除他之外,還有一個煉氣的修士,整日裏借口修煉,根本見不到人影。


    那個人,便是韋尚。


    而曾經的守陵弟子,與天安淼閣的掌櫃,竟然是同樣的姓氏名諱,同樣的中年漢子,同樣的五官相貌。所不同的,便是兩者的修為與身份。一個是煉氣,一個是築基;一個躲在遠在天邊的冠雄山,一個出現在瀘州本土的長風穀,並且成了懸壺濟世的藥鋪掌櫃。


    這天下真有同名、同姓、同貌的兩個人?


    怎麽會呢。


    無咎不再是當年的教書先生,他的修為、閱曆與眼光,皆今非昔比。故而,見到韋尚的第一眼,便已認出了對方。不過,在沒有弄清對方的真實來曆之前,他稍加試探,隨即轉身離去。


    既為試探,為何偏偏是“冰離丹”?


    因為這是醜女的獨門丹藥,不為外人所知。而那個韋尚聽到丹藥的名稱,直接將其歸於靈丹妙藥。淺而易見,他知道冰離丹,而忙於措辭之際,言語中反而露出破綻。


    而此前的夥計,見麵便問,“有何指教”。而他隨即反問,是否從未有過山莊弟子登門。叫作湯哥的年輕人,應變極快,聲稱常有弟子前來兜售草藥。而既然如此,又緣何質疑他的來意?


    不用多想,那日撞見冥烏出現在天淼閣,絕非兜售草藥,而是前來與韋尚相會。今日人多眼雜,於是他刻意迴避。而愈是如此,愈是表明他心裏有鬼。


    而冥烏,原叫戊名,且不說他如何帶著醜女逃離賀州,又如何成為翼翔山莊的弟子,他絕不該認得一個來自北邙海的守陵弟子啊?


    韋尚倒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隻是他突然出現在長風穀,成為藥鋪的掌櫃,本身便讓人猜疑不已。難道說,他是位隱匿修為的高手,與冥烏早已相識,潛伏在長風穀,另有不可告人的企圖……


    想著頭疼,不管他了。


    眼下的情形尚未明朗,還須步步小心。


    而隻要盯著冥烏,或能揭曉背後的隱秘。此乃兵法之道,攻敵之弱,逼其自亂,不過,那個老頭,究竟是敵是友……


    午時。


    無咎趕迴山莊。


    有了尾閶管事的吩咐,隻要亮出令牌,便可在天黑之前,隨意進出翼翔山莊。


    而西山的山坪上,見不到幾個人影。外出的弟子尚未返迴,餘下的弟子則是躲在洞府內歇息。


    無咎徑直走到了冥烏的洞府前,見洞門緊閉,有些意外,而他本想離開,又喚了聲:“冥師兄……”


    無人理會。


    無咎趨近幾步,抬手叩擊。一丈高、三尺寬的洞口,封著禁製,隨著叩擊,突然綻開一層漣漪般的光芒,並發出“砰砰”的響聲。而片刻之後,還是沒有絲毫的迴應。


    咦,洞內無人?


    無咎轉而走到山坪的盡頭,俯瞰著湖光山色。神識所及,依然不見冥烏的身影。


    他並未離開山莊,又不在洞內。奇怪了哦,此時他人在哪裏?


    偌大的山莊,遍布陣法禁製,想要從中找個人,並不容易。莫非是說,他另有去處?


    無咎稍作遲疑,奔著石梯走去。


    山坪位於西山的半山腰,高有三、四十丈。一條陡峭的石梯,通往山腳的湖邊。


    混入山莊,也有段日子,卻規矩眾多,又忙著修煉陣法,故而直至今日,依然摸不清山莊的虛實。難得時機,當溜達、溜達。


    無咎背著雙手,循階而下。


    須臾,到了湖邊。


    正當天光明媚,湖水清澈,山色倒映,美不勝收。


    無咎順著湖邊的石徑漫步,一邊欣賞景色,一邊往東而行,漸漸來到了北山的山腳下。


    就此仰望,古木掩映,樓台錯落,氣象非凡。且山腳下另有石梯曲折迂迴,直達數百丈的山頂。


    無咎禁不住走了過去,而他剛剛離開湖邊的石徑,踏上北山的石階,便聽傳音道:“山莊禁地,弟子不得擅入——”


    石階往上的二、三十丈處,左右的兩側,分別建有一座兩層的樓閣,遙遙相對,形同一道門戶,扼守著上山的途徑。而傳音便是來自其中的一座樓閣,顯然駐守著弟子而不容外人擅自靠近。


    無咎隻得停下腳步,就地返迴。


    北山的庭院樓閣,或許便是那位玉神殿的祭司,也就是尾介子的府邸所在,故而成了禁地所在。


    而既為禁地,想必冥烏也不會躲入其中。


    無咎迴到湖邊,幾道神識隨後掃來。不用多想,方才的舉動已招來山莊弟子的留意。他暗暗多了幾分小心,索性循著湖水岸邊信步往前。


    清澈的湖水中,遊魚嬉戲,漣漪粼粼,倒也一派生趣盎然。而悄悄散開神識,卻又看不透湖水的深處。尤其那湖麵上兩座石塔的四周,籠罩著若有若無的禁製,並與遠處山峰的四座石塔遙相唿應,使得一座護莊大陣渾然成勢。


    倘若毀了那湖中的石塔,是否便毀了整座大陣?


    而一個山莊的弟子,不勤於修煉,不安心問道,反而想著怎樣毀掉守護山莊的陣法,嘿……


    無咎想到此處,禁不住翹起嘴角。而他易容之後,相貌猥瑣,乍然一笑,更添幾分鬼祟的神情。恰好幾個山莊弟子穿過峽穀返迴,禁不住衝著這邊看來。他忙收斂心神,搖頭晃腦道:“此山,美哉,此水,美哉!”他好像沉浸於山水之樂,又不忘拱手招唿道:“諸位師兄,長風鎮之行,滿載而歸哦……”


    幾個山莊弟子,同為風丁堂的師兄弟,相互認識,隻當他在閑逛,無意理會,點了點頭徑自離去。


    無咎則是循著湖邊,繼續漫步。而他看似悠閑的樣子,心思卻在翻轉著不停。


    自從來到翼翔山莊之後,接連遇到冥烏與韋尚,雖然對方沒有識破他的易容術,也沒有識破他的身份,而意外遇到兩位故人,還是讓他錯愕不已


    本想找到冥烏的破綻,從而追問醜女的下落。而冥烏尚自難以捉摸,又突然冒出來一個更為神秘的韋尚。狀況迭起啊,著實眼花繚亂。迫不得已之下,隻有緊盯著冥烏不放。至於能否找到蛛絲馬跡,依然不得而知……


    不知不覺,繞到了湖水的南端。


    此處山林茂盛,田園錯落,溪水環繞,頗為僻靜,乃是山莊的園圃所在。而內外同樣籠罩著禁製,一時辨不清其中的端倪。


    無咎繞過湖水的北岸,便要順著西岸往迴走,而看了眼天色,又停下腳步。


    寬闊的湖水,足有十餘裏的方圓,慢慢轉悠了半圈,已然到了午後的時分。


    卻記得阿年,也就是歸元的兄弟,一個同樣來自海外的修士,被分配到南山種植靈藥。那個家夥雖然喜歡便宜,卻不失耿直、厚道,算是個有良心的漢子。恰好順道,且天色尚早,不如探望一二……


    無咎離開湖邊,往南而行。


    湖邊的兩、三裏處,便是成片的樹木。一條青石小道,通往林子的深處。遠遠可見院牆聳立,或許便是種植靈藥的所在。


    須臾,一座小院出現在麵前。


    無咎走到小院的門前,左右張望。四周林木遮陰,頗顯幽暗僻靜。而不管是小院,還是參天蔽日的樹木,皆設有禁製,倘若稍有大意,隻怕後果難料。


    而正當他張望之際,緊閉的院門“吱呀”打開,冒出一個老者模樣的腦袋,神色謹慎道:“師兄,何事?”


    “哦!”


    無咎忙笑了笑,佯作隨意道:“我有位好友,叫阿年,多日不見,故而探望,不知……”


    老者是個人仙一層的高手,衝著無咎上下打量,狐疑道:“這位師兄怎會與那個夯貨成為好友,我命他看守鐵木林……”他話沒說完,“咣當”關上院門。


    “夯貨?倒也貼切!”


    無咎咧嘴一笑,隨即又茫然道:“咦,鐵木林又在何處……”


    院內傳來話語聲——


    “參園過去,便是了!”


    “我也不知參園啊……”


    無咎還想追問參園,卻見不遠處有條小徑通往林間。他旋即搖頭作罷,順著小徑繼續往前。


    問多了,反而惹人猜疑。既然能夠隨意走動,就此尋去便是。


    而愈是往前,林子愈發密集,且幽暗、靜寂,便是鳥蟲的蹤跡也沒有,倒是有淡淡的異香隨著絲絲縷縷的靈氣在林間彌漫。


    約摸數百丈過後,眼前豁然開朗。


    林子的背後,是道山崗,山崗過去,竟是緊挨著南山的一個小小的山穀,雖然隻有兩、三裏的方圓,卻滿地都是奇花異草,隨即異香陣陣而靈氣撲麵,不由得令人為之精神一振。


    嘖嘖,好地方啊!


    想不到翼翔山莊的角落裏,如此的別有洞天,若非親臨實地,根本無從察覺呢。


    隻見整個山穀,都是種植靈草的園圃,又以籬笆院牆與禁製,從中分為數塊,並搭建草屋涼棚,各有弟子看守。


    方才院子裏的老者,應為此間的管事,怪不得他允許自己尋來,因為山穀中駐守的弟子足有六、七位之多。


    卻不知阿年何在,且找到參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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