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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緣由天,機緣在人。


    正如所言,縱然真言在手,機緣就在眼前,隻怕也沒有幾人能夠識破其中的玄機。


    故而,無咎沒有隱瞞,他的《奪字訣》,正是那來自於那八字真言,隻不過為了參悟其中的玄機,他吃了多少苦頭,遭受多少折磨啊,這才陰差陽錯,創出一式不倫不類,卻為天下僅有的神通。


    韋春花見多識廣,自然知曉《奪字訣》的厲害,奈何舍不下老臉求教,便拿出自己的陣法交換。誰料她八字真言到手,才發覺上當。而明知上當,卻無可奈何。因為神通的感悟,過於玄妙,即便有人言傳身教,也少不了歲月的煎熬與個人的苦修。或能窺破萬一,誰說又不是運氣使然呢。


    這便是機緣,可遇不可求!


    五日後,波濤起伏的海麵上浮現出大片的黑影,繼而海岸伸展,高山綿延,隨即一座陌生的海島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據說,那便是金盧島。


    金盧島方圓千裏,乃是一座大島,又是地盧海通往瀘州本土的必經之地,故而來往聚集,仙凡無數,龍蛇混雜,倒也是一方喧囂繁華的所在。


    海灣的碼頭,更是停泊著數十海船。


    又一條海船靠岸,幾個修士模樣的漢子上前招唿。海船停泊一月,收取五塊靈石。沒有靈石,便由十斤金銀,或百顆深海明珠代替。而收取費用的好處,不僅海船防火防盜,還能在金盧鎮來去自如,等等。


    “哼,明火執仗啊!”


    韋合雖然腹誹不已,卻還是掏出十塊靈石,換來一塊鐵牌子,以及停泊兩月的期限,然後喚道:“諸位大哥,上岸了!”


    十二位壯漢,隨他離開了海船。


    而離開海船的僅有他十三人,曾經的無先生,以及師伯、師叔等人,均不見了蹤影。他卻渾然不覺,歡快地行走在碼頭上,抬手一指,笑道:“金盧鎮就在幾裏之外,且找家客棧落腳……”他腳下一頓,悄聲道:“先生交代,凡事聽我吩咐,諸位大哥,多有得罪哦!”


    “哈哈,依你便是!”


    “且好生吃喝一番……”


    “嗬嗬,那是當然,諸位大哥,隨我來——”


    一行十三人,在韋合的帶領下離開碼頭,儼然便是行船的供奉,帶著一群船夫上岸歇息。至於廣山等人的高大身軀,以及煉氣一層的修為,在高手雲集的金盧島,根本沒人放在眼裏。


    離開碼頭,便是一條大道,循著大道走了三、五裏,來往的人流突然密集起來。隻見街道平坦,店鋪林立,各色人等絡繹不絕,還有叫賣聲此起彼伏。


    廣山與兄弟們,不是深居地下,便是四處漂泊,從沒見過如此熱鬧的景象,頓時眼花繚亂而興致衝衝。


    “諸位大哥,且慢——”


    韋合卻停下腳步,摸出一枚圖簡查看。他的圖簡來自喬芝女,其中標注了各家客棧的不同。那女子對於金盧鎮的情形頗為熟悉,聽從她的指點應該不會有錯。


    “鎮北有家金水客棧,專門招待凡俗!”


    韋合收起圖簡,帶頭往前走去。而沒走幾步,又迴過頭來。


    廣山與兄弟們竟四散而去,不是湊在店鋪門前看熱鬧,便是駐足街邊東張西望,還有的蹲在地上哈哈大樂。


    “哈哈,這莫不是蟒肉,多年未曾品嚐……”


    “凡蛇不比古蟒……”


    “兩位住手……”


    “此處賣酒,且來百壇……”


    “好漢子,請惠百塊靈石。沒有?走開……”


    “這家出售玉簡,想必是仙家功法,你我有了神識,且拿來看看……”


    “玉簡不得亂動,放下……”


    廣山與兄弟們隻顧好奇,卻不懂鎮子上的規矩。而各家鋪子隻當有人搗亂,掌櫃的與夥計大怒,一時間吵鬧聲四起。


    “哎呦,諸位大哥,此地不是冠山島,亦非青山島啊……”


    這群大哥的脾氣耿直,一言不合就要動手啊!


    韋合嚇了一跳,急忙過去扯開這一個,又拉走那一個,並暗中傳音告誡:“一旦惹禍,無先生定不輕饒……”


    搬出無先生,果然好用,廣山與兄弟們轉身便走,而身後依然罵聲不斷。


    金盧鎮不比往常的集鎮。其依山而建,方圓足有數十裏,卻被大山與叢林分割,如同一處處的田園村落,且有山路環繞相連,使人轉山看景又一色,悠然之餘別添幾分趣味。


    韋合帶著眾人離開街道,往北兩三裏,繞過一座小山,果然又是數十間房舍與店鋪出現在眼前。他徑直走向一個路旁的院落,招唿道:“諸位大哥,你我便在金水客棧落腳……”


    院落的大門,為山石搭建,門外豎著一塊石頭,上麵刻著“金水”的字樣。淺而易見,這便是他要找的金水客棧。


    穿過院門,乃是一個方圓百丈的大院子,院子的盡頭,挨著山腳建有二三十間石頭屋子。而往來其中的多為凡俗之輩,見不到幾個修士。


    不過,客棧的掌櫃與夥計見多識廣,隻道是仙長走錯了地方,十裏外的仙盧客棧,才是高人們居住的地方。


    韋合卻拒絕了掌櫃的好意,聲稱行船勞累,且隨意將就兩月,摸出十塊靈石與一把明珠,隨後又專門吩咐幾句,他要看管屬下,以免這群莽漢外出惹禍。


    掌櫃的見錢眼開,來之不拒,有求必應,殷勤備至。


    眾人住進了三間寬的大屋子。


    韋合命夥計送來數十壇老酒與肉食,隨即關閉屋門,並布下禁製,顧不得與兄弟們吃喝說笑,而是獨自走到一旁,衝著手中的一塊玉符默默自語——


    “無先生讓我帶著諸位大哥在此候命,他要幹什麽?而師伯也沒多說,隻留下一枚韋家的傳音符……”


    ……


    無咎要幹什麽,很簡單。


    仙道之中,雖然沒有凡俗間的官府衙門,也同樣講究個規矩、法理,之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為了光明正大的占據青山島,唯有幫著喬芝女獲得島主的頭銜,即使她修為不濟,威望不夠,均無傷大雅,隻要龍鵲首肯,大可以渾水摸魚而達成所願。而一旦有了青山島,有了自家的地盤,在臨近盧洲本土的地盧海,便也有了一塊立足之地。


    了卻此事之後,便前往盧洲本土,至於又將怎樣,事在人為吧!


    仙盧客棧,與韋合入住的金水客棧,隔著兩座小山,相聚十餘裏。而比起金水客棧,此處則要繁華許多。


    臨街的兩層石樓,便是客棧的店堂,穿過店堂與花草簇擁的院落,便是挨著石山鑿壁而建的一間間客房,均有禁製籠罩,且靈氣彌漫,儼如洞府所在,故而也成為了往來修士落腳歇息、或閉關靜修的首選之地。


    此時,店堂之中,一張木桌旁,坐著男女兩位老者。


    女的模樣,半百光景,滿頭白發,布衣長裙,渾身上下幹脆利落,並隱隱散發著人仙九層的威勢,顯然是位仙道的高手。


    男的須發灰白,相貌清臒,粗布長衫,應該也是位修士,卻又看不出修為,隻管抓著酒壇一個勁地猛灌,任憑酒水飛濺也不在意,渾似一個不修邊幅的好酒之徒。


    “哎呀,邋裏邋遢,成何體統,此處人來人往,便不能有所收斂……”


    老婦人在悄聲抱怨。


    “老婆子,要你多管閑事!”


    老者放下酒壇,意猶未盡般地吐了口酒氣。


    “你……不聽人勸的老東西!”


    “嘿,我也成了老東西,春花姐息怒……”


    老者嘿嘿一樂,抱起酒壇又是一陣猛灌。


    而既然有了春花姐,與她鬥嘴的自然少不了無先生。


    老者正是無咎。


    此前,一行搭乘海船而來,距金盧島尚有千裏,無咎與韋春花等人便舍棄了海船,一來避免人多勢眾而惹來猜疑,再一個也是為了廣山等人的安危著想。而金盧島高手雲集,唯恐遇到仇家,他索性易容改貌,化成老者的模樣,隨後又以謹慎起見,與韋春花結伴而行。一個老頭,一個老太太,倒也相得益彰,卻總是拌嘴不斷。


    而韋柏陪同喬芝女三人,也住進了這家客棧,卻隻當是陌生人,誰也不認識誰。


    如此小心也是無奈,誰讓他無先生的仇家多呢。


    仙盧客棧,不負其名,入住的客人,均為修仙者。即使掌櫃的與夥計,也同為仙道中人。


    韋春花雖然坐在桌前,卻不吃也不喝。她一邊關注著客棧內外的動靜,一邊小聲提醒道:“此處高手雲集,不妨換一家客棧?”


    無咎倒是不以為然,打了個酒嗝道:“眼下隻是八月末,距九月初九,尚有十餘日呢,料也無妨……”


    而韋春花還是愁眉不展,擔憂道:“仙盧客棧,乃是金盧鎮最大的客棧,來往的高手,均要在此落腳,我是怕……”


    “嘿,來之安之!”


    無咎依舊是滿不在乎,卻放下酒壇,低聲詢問道:“喬芝女何時拜見那位高人?”


    “明日午時!”


    “嗯,一旦明日有了分曉,你我離去便是!”


    “而錯過那位高人的大喜之日,豈不可惜?”


    “他是喜是憂,關我屁事。而老婆子莫要忘了,屆時高人雲集,你我留在此地,純屬自討沒趣!”


    “說的也是……”


    “且外出一趟,看看你的陣法如何。”


    “而韋柏他……”


    “命他陪著喬芝女,那家夥動了春心……”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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