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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茫茫的雪原中,有淡淡人影疾馳而來。


    不消片刻,一白衣男子落在冰川之上。其白衣飄飄,黑發飛揚,兩道劍眉下,一雙星眸深邃而又冷峻。


    太虛驚喜交加,招手示意:“無咎,我那兄弟哎呦”他牽動肩頭的鐵鏈,慘叫了聲,依然難以自禁,興奮道:“妙祁老哥,快瞧,你弟子來了。我早說他與我秉性相仿,勇於擔當!如何,嘿”


    祁散人轉身張望,卻並無欣喜,而是默默歎息,微微搖頭:“該來的,還是來了”


    在場的眾人則是瞠目無語,一個個難以置信。


    那白衣男子,正是無咎。他竟然來了,他真的來了!


    無咎的落下之後,穩穩站立,卻沒有忙著與太虛、祁散人打招唿,而是背著雙手抬頭遠望。


    二、三十裏外,一座高塔筆直高聳。雖也壯觀,卻雲霧繚繞而陰霾重重。


    那便是通天塔?


    那占地數百丈、高達千丈的巨塔,不過是一座矗立於峰巔的石柱而已。隻因它環繞著陣法禁製,故而散發著無上莫名的威勢。或者說,那更像是一座陣法的陣眼所在。


    不過,遠近異常的安靜。神識之中,並沒有見到神洲使叔亨的蹤影。那個窮兇極惡的家夥,他人呢?


    無咎衝著那座玉塔凝望片刻,這才轉過身來:“祁老道,太虛,兩位怎會這般的淒慘呢?不跑不躲,還被鐵鏈子鎖起來,即使一群羔羊,也不至於如此的溫順”


    那圍坐一起的人仙高手,足有二十位,真要是躲起來,未必落到如此下場。如今卻被鐵鏈鎖著,囚禁於寒冰積雪之中,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惶惶而不可終日。


    “兄弟呀,你站著說話不腰疼。殃及後人,那是要斷絕仙門傳承的!”


    太虛雖然情形不堪,又成了髒兮兮的樣子,臉上的笑容,透著由衷的喜悅:“你是否修為有成?”


    他話語隨意,卻又不言自喻。人跑了,仙門尚在。為了傳承不滅,他與各家仙門的前輩,不得不乖乖順從而任憑擺布!


    “無咎,快來見過諸位道友。這是楚雄山的太全,紫定山的方丹子””


    祁散人雖然擅長占卜之術,卻不能看透天機。而無咎的到來,讓他頗為欣慰。他不再歎息,與眾人引薦。他以他的大度寬容,有力迴擊了此前的質疑。


    在場的各家高手,分別是紫定山的方丹子、康夫,萬靈山的鍾廣子、莊從、虞師,古劍山的薑元子、權文重、申匕,嶽華山的項成子、南族、司方,黃元山的萬道子、龔元、葛鬆,太昊山的鴻玄、鴻丕,以及楚雄山的太虛、太全,再加上祁老道與妙源,正好二十位。其中的康夫、太全與鴻玄、鴻丕,屬於初次見麵,餘下的均為故人,曾經的冤家對手。


    無咎走到眾人的麵前,舉手見禮。他神態從容,舉止隨和,全無曾經的蠻橫霸道,也沒有趁機奚落嘲諷。


    這一刻,沒人抱怨,也沒人指責,各家的高手均是神情尷尬。


    萬道子、項成子與鍾廣子換了個眼色,相繼出聲——


    “無咎、無道友,你能夠前來,實屬不易”


    “過往恩怨,一筆勾銷”


    “隻要你獻出神劍”


    三人的用意不言而喻,隻想無咎交出神劍,再乞求神洲使的寬恕,便能救了在場的各家道友。


    而無咎卻是沒有理會,徑自走到祁散人的麵前。他眼光落在對方肩頭的那根鐵鏈,輕聲詢問:“老道,傷勢如何?”


    “皮肉之傷,並無大礙,奈何烏金鐵鏈過於霸道,一時鎖住修為而已!”


    祁散人分說之餘,神色一凝:“你的修為”


    祁老道與太虛,皆在留意無咎的境界修為。無咎的修為如何,關乎重大!


    無咎轉身走到太虛的麵前,拿出兩包糕點遞過去:“老頭,受苦了!”


    太虛接過糕點,胡須顫抖:“兄弟,你果然與我當年一般”


    無咎丟了個白眼,轉身離開:“你老頭又髒又臭,哪裏有我半點兒的玉樹臨風?”


    太虛神情鬱悶,轉而又嘿嘿一樂:“糕點美味”


    無咎走到一根黑色的石柱前停下腳步,這才看向怔怔相望的眾人:“我曾與各位道友結怨,雖情有可原,卻還是惹下大禍。無咎在此,賠禮道歉!”他躬身一禮,不待應聲,一甩長發昂起頭來,沉聲又道:“從今往後,彼此的恩怨一筆勾銷!”


    這邊話音未落,四周已是附和聲紛紛響起。


    “一筆勾銷、一筆勾銷”


    “我神洲仙門同氣連枝,無咎道友又何必見外”


    “想不到你如此擔當,我項成子敬你三分”


    “我鍾廣子也有欠妥之處”


    無咎沒有心思囉嗦,抬手抓出一道黑色劍光。


    “你要幹什麽?”


    “不可莽撞!”


    “住手——”


    無咎要劈開鐵鏈,卻受到眾人的阻攔。


    即使祁散人也是微微搖頭,出聲道:“此乃烏金鐵鏈,堅硬非常。強行劈砍,未必奏效,我等也是承受不起,招來神洲使更加不妙”


    石柱有半人高,手臂粗細,共有六根,環列成一個四五丈方圓的陣勢。


    無咎對於勸阻聲置若罔聞,手中的劍光微微閃爍,卻又想起了什麽,輕輕皺眉:“老道,迴我話來。玉山仙門為何沒落,叔亨那個狗東西又為何遲遲不見鬼影?”


    祁散人不明其意,隨聲答道:“據說玉山鼎盛之時,神洲尚未封禁,自從玉山的黃元祖師隕落之後,玉山便也漸漸陷入窘境。至今已有數千年之久,個中原委無從知曉。至於叔亨”他看向眾人,眾人皆神色尷尬。


    神洲使,竟然是狗東西?敢於如此稱唿一個掌控生死的神洲使,天下再沒有第二個人。


    “至於神洲使,他將我等囚禁於此,便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喀——”


    一聲悶響突如其來,使得在場的眾人嚇了一跳。


    隻見無咎手中的三尺劍光,已然落在石柱之上,卻由陰森的黑色,變成了暴戾的紫色,緊接著又是紅、黃閃動。而隨著光芒變幻,劍光的威勢陡然提升。一聲又一聲悶響,震人心魂,次第遞增的威勢,愈發強橫威猛。


    “轟——”


    七道劍芒閃爍的刹那,烏金石柱驟然炸開。隨即又是“砰砰”作響,餘下的五根石柱,以及緊鎖的鐵鏈,瞬間崩潰殆盡。


    眾人猝不及防,皆仰麵朝天翻滾出去。


    太虛終於解脫禁錮,意外道:“兄弟,你莫非已是地仙高手”


    祁散人掙紮爬起,同樣的意外不已:“唉,他隻有地仙圓滿的修為”


    而便在眾人慌亂不堪之際,異變又起。


    “轟、轟、轟——”


    隻見堅硬的寒冰之下,突然射出三道劍光,竟是帶著淩厲的殺氣,齊齊撲向無咎。無咎轉身疾遁,不過百丈,陣法閃爍,頓時攔住他的去路。與之瞬間,三道劍光唿嘯而至。又是一聲轟鳴巨響,白色人影四分五裂。而淩厲的殺氣,依然威不可當。“喀喇”陣法崩潰,隨之狂風陣陣而冰雪飛濺。


    各家的修士剛剛脫困,又遭池魚之殃。於是繼續人仰馬翻,在寒冰上翻滾跌爬,直至懸崖的邊上,這才止住去勢。而狼狽之餘,一個個瞠目難耐。


    “哎呀,我那兄弟——”


    “那小子,怎會如此不堪?”


    “無咎死了”


    “他死了”


    “可惜”


    正當眾人唏噓之際,那千丈的玉塔之上,有人穿過雲霧,緩緩淩空而來。其金須金發,雙目深陷。滿是殺氣的臉上,帶著兇狠而又得意的神情:“嗬嗬,這便是與我為敵的下場”


    他的笑聲震蕩四方,卻又使人不寒而栗。


    神洲使,叔亨,終於現身了。


    而如此一位域外的高人,竟鬼鬼祟祟躲在暗處,並以人質為誘餌,再以陣法埋伏,隻為發出致命一擊。可謂陰險、狡詐,狠毒,且無情。再加上他強大的修為,沒人能夠逃脫此劫。


    不過,他尚在十數裏之外,突然神色微變,急忙止住身形而雙手揮舞。


    “砰——”


    一道無形的劍氣突如其來,直奔叔亨的後心狠狠紮去。而堪堪觸及護體法力,便被兩道更為淩厲的劍氣阻截。隨之悶響震蕩,偷襲之勢頓然瓦解。


    而與之刹那,又一道黑色的劍光從天而降,緊接著紫、紅、青、白、金、黃六道劍芒相繼閃現,並瞬間化作一道七八丈的巨劍轟然劈下。


    叔亨兩手交錯,一道劍氣逆天而起。


    “轟——”


    攻守對撞,一聲驚雷震耳欲聾。


    叔亨稍稍後退幾步,所施展的劍氣已然潰不成形。而那道巨劍同樣是崩潰殆盡,並從中現出一道白衣人影,卻淩空倒飛了出去,顯得頗為的狼狽。


    神洲的各家修士,兀自躲在冰川的懸崖邊上,正在為方才的異變而驚詫,轉瞬又是一個個錯愕不已。


    “我那兄弟,他活著”


    “我說了,他死不了”


    “他真的沒死”


    “他為何沒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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