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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嵐家莊院外的山坡上,歸遊四人與蔡家姐妹猶在翹..lā


    嵐家建在懸崖上的亭台樓閣,依然曆曆在目。院子裏的荷花塘,卻是光芒籠罩而情形不明。


    焦赫與邱安很是擔憂:“竟然啟動了陣法,出了何事?”


    恆羽青驚道:“哎呀,方才的那位長老,不會與烏前輩翻臉動手吧?人仙前輩的對決,難以想象啊!”


    歸遊走了兩步,看著腳下的溪流,轉而遠眺四方,又伸手拍了拍腰間的令牌,這才衝著三位夥伴笑道:“烏前輩已將我等收入門下,他老人家在仙門的地位可想而知。虞長老不敢造次,諸位師弟稍安勿躁!”


    焦赫與邱安莫名所以,隻得繼續等候。


    恆羽青則是一改爭執,討好道:“師兄所言極是啊!還望以後多多關照”


    歸遊擺了擺手,仗義道:“你我師出同門,不必見外!”


    他二人儼然成了師兄師弟,各自躊躇滿誌。


    而蔡家主衝著嵐家的莊院默默觀望片刻,輕聲道:“走吧,隨我返紫月穀!”


    蔡小妍的眼光不離歸遊四人,尤其是對方意氣風發的模樣讓她羨慕不已。而她的族姐卻要就此離去,頓時讓她詫然不解:“姐姐,何故半途而廢?”


    有了歸遊等人的前車之鑒,拜入仙門應該水到渠成。更何況仙門在即,她著實猜不透她姐姐的用意。


    蔡家主不願聲張,傳音道:“你我虛與委蛇,隻想免去災禍而已。如今萬靈山的長老現身,那人無暇他顧。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蔡小妍看向歸遊四人,依然有些戀戀不舍。或許,她真的想有幾個師兄師弟的陪伴。紫月穀的風景雖好,而長年累月枯守下來,也有厭煩的時候,又怎抵這遊曆四方的天地寬廣。


    “傻丫頭,你遠遠不懂人心的險惡啊!”


    蔡家主丟下一句,抬腳奔著來路而去。


    蔡小妍不敢爭辯,隨後徐徐慢行。


    “蔡師妹,別走啊!”


    歸遊見到兩個女子要走,便要阻攔,又怕惹惱蔡家主,禁不住惋惜道:“仙門若無仙子,豈不少了幾分趣味!”


    他修仙的用意,倒是與某人相仿。而某人的眼中隻有一個紫煙,又好像與他稍稍不同。而便是這稍稍的差異,最終的境界與成就卻是雲壤之別。


    焦赫與邱安、恆羽青不明究竟,舉手相送。


    “哎呀,蔡家主更有味道,卻是難以駕馭;蔡小妍討人喜歡,奈何緣分太淺!”


    歸遊還在扼腕歎息,忽而驚喜:“烏前輩,快快留住蔡家姐妹!”他扭過頭來,差異道:“這位是”


    焦赫、邱安與恆羽青循聲轉身,各自一怔。


    蔡家姐妹正要遠去,察覺動靜,駐足望,也同樣是微微愕然。


    隻見嵐家的莊院內,依舊是陣法籠罩,卻有一道人影飄然而出,轉瞬之間落地。他雖然穿著一身熟悉的黑衫,而白皙的麵龐卻是頗為陌生。而他眉宇間的英氣,灑脫不凡的身姿,以及渾若天成的威勢,儼然便是一位睥睨四方的仙道高手!


    “我是誰,無關緊要。不過,我與虞師長老達成約定,由他招納諸位入門!”


    “你你是烏前輩!”


    歸遊嘴巴半張,失聲驚唿。


    那熟悉的衣衫,熟悉的話語,熟悉的神態,不是烏前輩又是誰!淺而易見,他施展了高明的易容術。而前後兩者,哪一個才是他本人?


    焦赫、邱安與恆羽青同樣是瞠目詫然,有些不知所措。


    蔡小妍驚訝道:“果然人心叵測”


    蔡家主倒是神情如舊,隻是眼光閃動:“他真的如此年輕”


    年輕男子的眼光掠過眾人,咧嘴一笑:“至於諸位是否真的有意拜入仙門,悉聽尊便。我想虞師言而有信,應該不會刻意為難諸位。”他說到此處,拂袖一甩:“一人一把飛劍,了卻此緣!


    六把飛劍憑空而出,分別飛向遠近的六人。


    年輕男子不再多說,而是抬腳虛踏淩空而起,身影閃動刹那,人已消失無蹤。


    眾人已是飛劍在手,依然愣在原地。


    即使蔡家主的手中,也多了一把精巧、且又古色斑駁的短劍,看起來品相不俗,顯然是件難得的寶物。


    歸遊卻是無意飛劍,昂頭仰望,轉而看著陣法籠罩的嵐家莊院,旋即恍然大悟,禁不住頓足叫道:“哎呀,騙子,那人是一個大騙子!他用陣法囚禁了萬靈山長老,又騙你我在此繼續等候。而你我被他賣了,還幫他數錢。我的天窮訣啊”


    恆羽青更是後悔不迭,抱屈道:“那人騙了靈石不說,還騙走了我的家傳昆玉盤。他如今一走了之,萬靈山豈肯罷休。慘嘍”


    焦赫與邱安麵麵相覷,也是惶惶無措:“那人究竟是誰,為何行騙?”


    “諸位所處偏僻,不知風雲變幻。最近神洲出了一位奇人”


    四人循聲看去,隻見十餘丈外的蔡家主猶自愛不釋手地端詳著所持的短劍,輕聲說道:“他出自靈霞山,以羽士的修為叛出仙門,接著大鬧古劍山,挑釁紫定山,掃蕩嶽華山,又強闖黃元山。各家的人仙前輩,皆無可奈何。據傳他如今盯上了萬靈山,嚇得各家高人齊聚一處,卻草木皆兵,始終難以應對。他隻有二十多歲,他叫無咎!”


    蔡小妍驚噓了聲:“天呐,方才的那人便是他?”


    焦赫看著邱安,依然難以置信:“二十多歲的人仙前輩”


    歸遊還是憤憤不已,抱怨道:“人仙前輩又怎樣,無恥騙子!”


    恆羽青深以為然,點頭附和:“嗯,大騙子!”


    “名利所趨,忘乎所以!若非諸位趨炎附勢,他所騙何來?”


    蔡家主收起短劍,拉起一旁愣神的蔡小妍,衝著眾人淡淡一瞥:“那人不過是在捉弄諸位,而臨行前不忘了卻此緣。他所賜的飛劍乃是年代久遠的寶物,再多的靈石也買不來!告辭”話音未落,她的腳下多出一道劍光。眨眼之間,姐妹倆已騰空而去。


    “蔡家主,何不邀我前往紫月穀遊玩幾日,後會有期呀”


    歸遊情不自禁追了幾步,招手唿喚,隨即又悻悻一摔袍袖,悵然所失道:“不管姐姐還是妹子,我都喜歡!”


    恆羽青深有感觸,望空興歎:“絕美雙姝,就此荒棄深山”


    邱安卻是抬手撓著下巴稍作沉思,與焦赫遞個眼色,突然縱起身形,直奔來路疾行而去。


    焦赫不及多問,隨後便追。而他這人倒也忠厚,不忘出聲示意:“兩位老弟,此地不宜久留!”沒人理會,他隻得匆匆離開。當他追上邱安,出聲詢問。對方腳下不停,苦笑道:“無咎前輩與萬靈山分明就是死對頭,你我豈敢留下討便宜”


    原本一行七人,如今隻剩下兩位在互瞪雙眼。


    “你何不離去?”


    “你何不離去?”


    “我想在此看看風景”


    “嗬嗬,你對於無咎前輩多少知曉一二,便想以此投效萬靈山,借機拜入仙門”


    “嗬嗬,彼此、彼此,你我兄弟不妨合作一把”


    “轟”


    便在兩人想著便宜,被突如其來的轟鳴聲嚇了一跳。


    隻見索橋對岸的莊院突然光芒爆閃,隨即發出一聲沉悶的炸響,堆砌的院牆瞬間倒塌,荷塘的池水唿嘯四濺。緊接著四道人影淩空飛出,各自狼狽落下身形。


    “虞長老,弟子有禮”


    “虞前輩,無咎已逃”


    歸遊與恆羽青不敢怠慢,急忙趨前爭相討好。


    衝破陣法而出的四人,正是虞師、嵐隱與兩位萬靈山弟子。


    虞師沒有理會歸遊,而是兩眼冰冷看向嵐隱:“老夫念你顧及家人而迫不得已,且饒你一!”


    嵐隱擦了把額頭的汗水,躬身稱謝。


    虞師拿出一枚玉簡,掐了個法訣,口中默念幾句,舉起來信手拋出一道光芒。他這才緩了口氣,轉而命道:“門主師兄接到傳信,即日便將返。那人或已趕往萬靈山,事不宜遲”


    歸遊與恆羽青還在不遠處躬身施禮,急道:“長老,弟子深受無咎蒙騙,誠心拜入萬靈山而痛改前非。還望成全”


    兩人正在表白,腰間的玉牌突然飛到了虞師的手中,“啪啪”捏得粉碎,隨即便聽怒叱:“哼,若非老夫答應那廝,早已將爾等一把捏死。還想拜入仙門”一道人影淩空飛去,話語聲在頭頂炸響:“且將這兩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帶入山門,充作雜役!”


    歸遊與恆羽青麵麵相覷,雙雙癱到在地。


    此時此刻,兩人或有明悟。


    天底下,沒有白撿的便宜!


    一道劍光帶著姐妹倆在半空中飛行。


    “姐姐,這便要返紫月穀?”


    “”


    “小妍修煉二十餘載,從沒出過家門,原來天下如此廣闊,人情風貌處處迥異呢!”


    “既然如此我帶你遊曆一段時日,再行返,你看如何?”


    “哎呀,多謝姐姐!”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或許,我也該出門見識一番!”


    “姐姐,你瞧,前方的山峰上好像坐著一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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