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房間內。


    隨著賀繁魚的一句‘我是你媽’突然陷入了另一種沉寂。


    床上的男女大眼對小眼,下一秒都默契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男人的眼中顯然也沒有了醉意,晶亮的黑眸危險的眯著,嘴角上揚笑的很是隱忍。


    賀繁魚卻比他真實了許多,笑的高興極了,直到腰間一緊,一雙大手將她一把向下拉去。


    賀繁魚跌入男人的懷裏,猝不及防的撞到了他的胸口,頓時吃痛的皺緊了眉心,雙手用力推著他的胸口。


    “你笑什麽?”


    賀繁魚憋著笑,美目圓睜的瞪了眼前的男人一眼。


    雖然用力想要威脅,奈何男人根本不會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揪著她的胳膊把從重新拉進自己的懷裏。


    垂頭盯著懷裏的女人,薄唇輕啟:“你又笑什麽?”


    明知故問。


    賀繁魚不服氣的瞪了他一眼,哼唧道:“我就是想笑,所以就笑了。”


    “不是占我便宜?”


    “誰占你便宜了,你不是喝醉了嘛,醉酒的人有什麽便宜好占。”


    賀繁魚說的一臉理直氣壯,卻生生拆穿了他裝醉的事實。


    傅雲珩委屈的拉著她的手鑽進衣服裏,貼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無比認真的看著她。


    “占吧,想占多少都行,我都從。”


    他把一件這麽無恥的事,說的這麽理所當然,還深情款款,賀繁魚頓時別扭了。


    掌心下傳來男人炙熱的跳動,滾燙的肌膚像是在煎著她掌心的肌膚,連血脈都不自覺的滾燙起來。


    賀繁魚不好意思的板著臉:“誰要占你便宜,你有什麽好占的。”


    現在有地縫的話,她都想鑽進去不出來。


    她想把手抽出來,結果試了幾次不但不行,還被男人按的更緊了。


    又急又羞,臉更加紅了,瞪著男人的眼神越發的用力。


    “你抓我幹嘛。”


    “不抓你就跑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找迴來的。”


    男人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酒醉的沙發,性感的致命。


    那雙深邃不見底的黑眸,讓賀繁魚一度覺得他是在勾引自己。


    可是她又沒有證據。


    “你還是先把我放開吧。”


    見男人抓著自己的手沒有鬆,賀繁魚歎了口氣道:“你剛喝了酒,還是要喝點熱水,你這麽抓著我,我怎麽下樓去拿水。”


    看著男人臉上的遲疑,賀繁魚無語道:“剛才我可是讓傭人先離開了,我和他們不熟,他們在這裏我不自在。”


    雖然她知道傅雲珩讓傭人在這裏,並不是監視自己。


    隻不過平時自己自在慣了,傅家的傭人太多了,她很不習慣這種被人簇擁的感覺。


    傅雲珩昵了昵她,似乎在她眼中看到了可行性,這才緩緩的鬆開她的手,但是卻在下一秒扣住了她肩膀,將她粗魯的拉進自己的懷裏。


    吧唧!


    男人在她柔軟的唇上意猶未盡的親了一口,啞著聲道:“快去快迴,等你。”


    這聲‘等你’說的就格外有靈性。


    賀繁魚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一眼,目光在觸到男人嘴角不懷好意的笑容時,頓時打了個寒顫,趕緊離開了。


    喝了酒的傅雲珩可一點也不老實。


    賀繁魚看他把水喝了,正要起身離開手腕便被扼住。


    下一秒她被拉到床上,男人一個翻身把她結實的壓在了身下。


    氣息交纏,屋子內的溫度陡然上升。


    男人的指尖劃過她白嫩的臉頰,勾唇笑了笑:“這是你的床,跑什麽。”


    賀繁魚:不,這不是她的,她隻是睡過而已。


    “我去把杯子刷了。”


    賀繁魚心虛的想要掙紮,結果男人長腿一伸,砸在了她的身上,聲音越發低啞:“刷什麽刷,明天會有傭人做這些,你是來傅家做當家太太的,不是做傭人的。”


    話是這麽說……不對。


    “誰要做傅家太太,你少胡說八道,我們可是離婚了的。”


    “離了又怎麽樣,我認定你,就是我的太太,再說了,離了還可以再結,反正就是一張紙的事,有沒有我都對你絕對忠誠。”


    男人一邊說著,唿吸已經糾纏過來,唇輕輕觸在她的臉頰上,細碎的吻零零散散的落下。


    有些癢,卻格外的溫柔虔誠。


    賀繁魚竟然在他的親吻中不由的軟了下來。


    “傅雲珩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隨著頸間傳來的溫癢,賀繁魚氣息也變的淩亂起來,聲音不知不覺變的柔軟。


    輕喘。


    房間內的空氣一層層蕩漾開來,帶著讓人臉紅心跳的曖昧。


    一陣溫度極速上升後,漸漸歸於平靜。


    事後,男人從身後將她緊緊攬進懷裏,低頭再次輕吹上她的脖頸。


    看著女人累極後熟睡的模樣,不由的上揚嘴角。


    “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這樣喜歡你。”


    ……


    傅家突然多了個太太,不光傅家人不願意,就連原本要和傅家聯姻的薑家也不願意。


    兩家前不久才爆過聯姻的消息,雖然最後澄清,傅家不承認也就算了,堂堂的薑家千金竟然被人當眾打了臉。


    傅雲珩迫不及待的帶迴來一個女人,那簡單就是拿他們薑家的臉當眾摩擦。


    傅雲珩又變的忙碌起來,賀繁魚才見過他一麵,就又開始見不到人了。


    每天都是她睡著,他人才迴來,迷迷糊糊的將她抱在懷裏。


    早上等她醒來想要和他說些什麽的時候,身邊的位置早就已經空了。


    賀繁魚無力的在花園裏歎氣,抬頭看到一個躲閃的身影,不禁笑道:“出來吧,我都看到你了。”


    傅欣然慢慢從花門後麵移了出來,看著賀繁魚的眼神有些奇怪。


    “找我有事嗎?”


    賀繁魚擺弄著自己剛剛剪下來的玫瑰,正打算做個插瓶。


    傅家的日子太無聊,她也不想卷進傅家這個是非窩裏,傅雲珩又不放她走,她隻能自己想辦法打發時間。


    如果蔣美麗知道,她把自己女兒打發來過,做這種被關起來的金絲雀,不知道會是什麽感想。


    “沒什麽事我就不能來了嗎?”


    “當然。”


    賀繁魚對上女孩不滿的視線,勾唇笑道:“可以。”


    這裏又不是她的園子,說白了是他們傅家,她一個外人而已,怎麽有資格不讓他們進來。


    得到賀繁魚的同意,傅欣然滿意的笑了笑,踮著腳小跑的走到賀繁魚對麵的桌子前坐下來。


    她一坐下,就支著下巴,認真的一張小臉盯著她。


    賀繁魚被她看得很不自在,手裏的動作隻好停了下來。


    “你找我有事嗎?”


    賀繁魚再次認真的問道,這次她停止了手裏的動作,認真的看向麵前的女孩。


    “沒,沒事……”


    沒事她會跑到她這個陌生人這裏?


    似乎被賀繁魚的眼神盯得受不住了,傅欣然紅著臉低下頭。


    “我就是好奇,你是怎麽把珩哥給迷得六親不認的,你是狐狸精嗎?”


    賀繁魚:我覺得你這詞語用的很冒犯人。


    “我不是狐狸精。”


    說她迷倒傅雲珩有些不實,明明是這個男人,這些年把她給迷暈乎了。


    “可是珩哥喜歡你啊,他為了你趕走了婉婉,現在還整跟個傅家的長輩對抗,我爸和二伯這幾天都被珩哥氣上火了,而且珩哥說,他們如果不接納你,就要把我們都趕出傅家。”


    “珩哥可是我大伯的親兒子,現在為了你要趕走我們,不是六親不認是什麽。”


    傅欣然的神色有些怪怪的,看著賀繁魚又氣又有點羨慕。


    “要是我喜歡的男人,也能這麽喜歡我就好了。”


    “你有喜歡的人了。”


    賀繁魚的一雙眼睛很純透,她認真看一個人的時候,總有一種可以把人看到心底的感覺。


    傅欣然有些羨慕她有一雙勾人的眼睛。


    “沒,沒有。”


    賀繁魚笑了笑,看透了這小姑娘的心思,佯裝冷漠。


    “既然你都沒有喜歡的人,還問我這些幹什麽,我這可是獨家的秘密,可不輕易傳人。”


    “你真有本事啊!”


    傅欣然驚訝,湊上前:“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你就可以告訴我了。”


    賀繁魚看著她,突然認真道:“你這個性子,到不像是一個二十歲的成年人。”


    就算是被保護的很好,但是在這樣的傅家,性子真能單純到如同孩子嗎?


    她能問出這種話,怕十幾歲的孩子心性都要比她複雜一些。


    眼前的小姑娘,卻能一眼讓人看到底。


    傅欣然這下看著她更意外了,驚訝的連小嘴都微張著。


    “我很明顯嗎?不像二十歲的嗎?”


    可是阿姆說她已經很懂事了,是大姑娘了。


    賀繁魚輕蹙,她這麽說就更加不像了。


    轉而笑道:“不過你長的已經是大姑娘了。”


    “那你是說我腦子不像,你在說我傻對不對。”


    對麵的小姑娘頓時擺起了臉,用力的瞪著她。


    被氣得一鼓一鼓的小臉,反而越發的可愛:“你這樣說人家,很不禮貌,算了,我不問你了。”


    小丫頭生氣的起身,沒等賀繁魚開口便氣衝衝的跑掉了。


    真是來的快,跑的也快,賀繁魚好笑的暗暗搖頭,真是個沒長大的小姑娘。


    晚上好不容易能和傅雲珩一起吃晚飯,這還是最近幾天第一次。


    “今天我媽打了電話,問我什麽時候迴去給她帶個包。”


    賀繁魚抿了抿唇,看向對麵的男人。


    她這個暗示已經夠明顯了吧,隻是對麵的傅雲珩似乎沒有聽懂。


    “媽喜歡什麽樣子的?我讓人給她送過去。”


    賀繁魚:知道你有錢,難道我沒有嗎?


    一個包而已,她還不至於拿不出來。


    “不用了,我這兩天迴去給她帶迴去就好了。”


    她在這裏耽擱太久了,l集團的事情奈奈雖然天天都有跟她匯報,但是出差一個多星期也夠了吧。


    傅雲珩現在不能離開,可是她要走啊。


    這下她的話對麵的男人是聽懂了,抬頭看向她,漆黑的眸子沒有波瀾,卻讓賀繁魚有些莫名的心虛。


    “不想在這裏了?還是不想要我了?”


    這突如期來的委屈,賀繁魚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心虛的躲開他的視線,盯著麵前碗裏的米飯:“我隻是覺得在這裏待太久了,燕城的事情還很多,再說小寒也要快到了,我要給我爸去上墳。”


    一年很快就過去了。


    最冷的時間也到了,想到那個日子,即使過去了這麽多年,還是會讓賀繁魚感覺到心疼。


    抬頭對上花瓶裏的那束鮮紅的玫瑰,賀繁魚的眼底有些漲澀。


    她把最討厭的紅色,擺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對麵的男人沉默了片刻,緩緩道:“過些日子我和你一起迴去。”


    他說的過些日子,自然是說小寒的時候,那豈不是還有一個月。


    賀繁魚突然覺得自己這個理由找的,真是夠醉了。


    “媽今天也給我打電話了,說她那邊一切安好,讓我們不要擔心。”


    男人也緩緩的開口,卻是無情的拆穿了賀繁魚的那點盤算。


    她怎麽就忘記了,現在的傅雲珩和蔣美麗的關係好到親如母子。


    他要迴京城,蔣美麗都能打包把她一起送過來,更別說傅雲珩想在這裏多住些日子了。


    見到自己離開的想法落空,賀繁魚隻能在心裏無奈歎氣。


    轉而開啟了另一個話題。


    “這兩天你妹妹來看我了。”


    賀繁魚提到傅欣然時,很認真的去觀察傅雲珩的神色,見他並不意外,也就明白傅欣然能進來這棟小洋樓,看來他是知道的,甚至是同意了。


    “欣然心性單純,她過來陪你會讓你覺得日子好過些,她說了讓你不開心的話,不用放在心上,她隻是隨口說說並無惡意。”


    傅雲珩說到傅欣然時,臉上的放鬆和溫柔是不加遮掩的,很顯然很疼愛也很相信這個小妹妹。


    “我知道,再說她也沒說什麽,就是問我用什麽妖法,把你迷的六親不認。”


    噗!


    這下傅雲珩就沒有剛才那麽淡定了,很顯然是被這話給嗆到了,接連咳嗽了好幾聲,最後還是傭人遞了水才停了下來。


    傅雲珩沒看賀繁魚,隻是匆匆迴道:“她還是個孩子,不用和她計較。”


    似乎想到了什麽,突然抬起頭看了過來。


    這麽突如其來的眼神,讓賀繁魚還沒來得及驚訝,就聽到男人道:“你不用妖法,隻要是你,我都能被迷住。”


    賀繁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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