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酒了!”


    似乎被人發現了,遠處的那道身影漸漸走近,聞到她身上濃重的酒氣後,傅雲珩低著頭看著她微微蹙眉。


    賀繁魚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一雙漆黑的瞳孔如同盛滿了星光般發亮。


    女人勾了勾紅潤的唇,乖巧的點頭:“嗯,喝了,喝了好多。”


    所以她真醉了,才能見到傅雲珩站在她麵前。


    他現在不是應該迴京城了嗎?迴他的傅家,帶著他的宋悠悠。


    他們兩個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自己從頭到尾都是多餘的,想想就很讓人討厭。


    “我喝多了,開始出現幻覺了。”


    女人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跟著揮手像是要把眼前的影子推開一般,搖搖晃晃的就要往前走。


    可是沒等她走出兩步,手臂就被人一把抓住,跟著整個人腳下一飄,她像是踩到了雲端上,突然被抱了起來。


    賀繁魚幾乎下意識的伸出手,緊緊的抱住麵前男人的脖頸。


    因為太過突然,原本不多的酒意頓時就被衝散了大半。


    賀繁魚抬起頭,漆黑的眸子裏還帶著沒有散去驚慌,徑直的落在男人的臉上,因為吃驚,微啟的紅唇的輕輕張闔著。


    “傅,傅雲珩?你怎麽在這裏?”


    她不是做夢嗎?


    還是她真的已經醉到不省人事了,連手上的觸感都已經變的這麽真實了。


    她是喝醉了睡著了在做夢,還是……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這真的是傅雲珩。


    賀繁魚問著,手已經不受控製的落在了男人的臉上,然後用力一掐。


    “嘶……賀繁魚你找打是不是?”


    無緣無故的掐他幹什麽。


    “疼嗎?”


    懷裏的女人呆呆的問道,那雙純淨的黑眸裏寫滿了無辜。


    傅雲珩想要發火的心思一瞬間也沒了,沉聲低低道:“要不要掐你試試。”


    這女人剛才的手勁絕對能捏死一隻雞了。


    迎著微黃的燈光,看著男人臉上若隱若現的紅印,賀繁魚喃喃的自言自語道:“紅了。”


    “會疼對不對?是真的。”


    夢裏的傅雲珩也會疼嗎?


    可是眼前的男人沉著俊臉,明顯很真實的出現在她眼前,她不像是在做夢。


    “賀繁魚你真當自己喝了點酒,就醉得不省人事了對嗎?”


    “難道不是做夢嗎?”


    “當然不是!”


    男人抿了抿唇,腥紅的唇瓣中帶著一絲的無奈和賀繁魚沒有看懂的委屈。


    抱著她大步往別墅裏道:“就算是做夢,你現在也要給我老實的醒過來。”


    “不想醒。”


    男人的威脅對她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賀繁魚靠在了男人的肩頭,低低道:“我不想醒,傅雲珩你迴來了,真好。”


    這個夢不管好不好,他出現了,自己都想再繼續做下去。


    明明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自己似乎隻有靠著做夢才能再和他糾纏下去。


    賀繁魚將自己用力的往男人的懷裏埋了埋。


    不知道是不是夢都很真實,所以連男人身上熟悉的氣息都是一模一樣的。


    他們在一起這麽久了,他的一切自己都很清楚。


    她有的時候總覺得傅雲珩是喜歡她的,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她根本沒辦法想像的地步。


    可是有的時候她又覺得那是自己的一個美麗的誤會,他說過的,宋悠悠是他很重要的人,誰也不能碰她。


    男人聽著女人撒嬌的語氣,抱著著賀繁魚的雙臂用力,腳下的步子變的更加快速。


    客廳裏。


    卜靈抱著沙發上的抱枕,身子扭曲的靠著,睡的格外香甜滿足。


    男人抱著賀繁魚的身影從她麵前走過,緩緩上了樓梯。


    低沉的腳步聲在安靜的大廳內顯得有些沉悶,卜靈有些煩躁的蹭了蹭懷裏的枕頭,然後轉了個頭繼續美美的睡了過去。


    主臥內。


    賀繁魚被放到柔軟的大床上,身上微微發輕。


    整個人像是從地麵落到了雲端,這感覺變的更加不真實起來。


    見到男人放下她要起身,賀繁魚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環住男人脖頸的手臂突然一個用力。


    傅雲珩被她拉了個措不及防,整個人頓時跌坐到了床上,有些錯愕的對上女人不滿的視線。


    “你要走嗎?夢裏你也要走?”


    傅雲珩原本想要起身給她蓋被子的動作停了下來,看著麵前臉頰紅潤美眸迷離的女人,心思猛然一動。


    蹙了蹙眉,聲音沙啞道:“你不想我走!”


    麵前的賀繁魚像是個被上了發條的娃娃,聽到男人的話,竟然乖巧的點了點頭:“不想。”


    “為什麽?”


    傅雲珩不滿的問道,隻是緊握成拳的雙手泄漏了他心底此時的掙紮。


    他似乎是在等著什麽答案,一個讓他十分滿意又期待的答案。


    隻不過麵前的女人卻沒有立馬迴複,而是眼中多了幾分純真的迷茫,似乎是在認真的思索了一下這個問題。


    原本期待的迴答又加了幾分的忐忑,傅雲珩勒在女人腰上的大手忍不住用力。


    “疼。”


    懷裏的賀繁魚下意識的掙了掙身子,下一秒卻被男人再次用力的扣住身子,逼近問道:“告訴我,為什麽不想我走?”


    這個答案他想知道,而且是很想很想。


    “因為,我喜歡你啊。”


    做夢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情,那些她從來不敢做的事,不敢說的話,夢裏都可以說出來。


    賀繁魚咬了咬唇,似乎是在現實和夢境中掙紮。


    空氣似乎是凝結了一秒後,又迅速恢複到了正常。


    男人咬著牙,深邃的黑眸在看著麵前的女人而多了幾分的腥紅:“再說一次,為什麽?”


    像是急於求證得到糖果的孩子,傅雲珩隻感覺自己的心被提高後,又被一隻手死死的攥緊。


    緊到他唿吸都已經要窒息了,卻更加的不敢反抗。


    賀繁魚認真的打量著麵前的男人,在確定眼前的人是自己想要見的人後,微微紅著臉頰垂了頭。


    小聲的喃喃道:“我喜歡你,不想你走,也不想跟你離婚。”


    可惜,這種話,她隻敢在夢裏說。


    麵前的男人怔了一下,突然間笑了,笑著笑著又發狠的捏住女人的身子,壓下身,覆在女人耳邊低沉的啞聲道:“賀繁魚自己說過的話要承認,這都是你說的,所以,你要對我負責。”


    賀繁魚不知道自己做了一個什麽夢。


    開始還挺正常的,後來自己被壓在了一顆大石頭下。


    整個人都被死死的禁錮住,然後她被人堵住了唇,搶走了口中的唿吸,拉扯掉身上的衣服。


    原本正正常常的一個夢,在自己混亂的思維下變的越來越香豔。


    等到她被折騰到身體再熟悉不過的時候,猛然發覺她眼前的一切似夢非夢。


    到底是酒醉了她,還是借著酒讓自己沉醉,賀繁魚都有些分不清了。


    反正到最後她知道窗外的夜空是清澈的,月光肆意的灑了進來,毫不避諱的打在整個房間的角落。


    床上的兩個人沒有任何的遮掩和羞澀,兩個人因為太過熟悉,所以彼此都做著都無比自然又順暢的動作。


    等到一切平息時,賀繁魚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麻了。


    酥軟的麻,像是要剔掉全身的骨頭。


    房間裏的一切都是那麽真實,被子上的氣息也是那麽濃烈。


    一切一切都在告訴她,他們剛才的一切都是不是夢。


    聽著身後浴室傳來輕微的聲響,賀繁魚率先閉上了眼睛。


    沒過多久,身後的被子被掀了起來,床邊有一瞬間的塌陷後,她掉進了一個熟悉又結實的懷抱中。


    男人劇烈跳動的胸膛貼在自己平坦的後背上,變的更加真實又纏人。


    耳邊是淡淡的濕意,男人的唿吸夾雜著一絲微薄的情欲,瘙癢著她的耳廓,輕聲低喃道:“答應了的事不能反悔,賀繁魚占了我的身子,你要對我負責。”


    男人的聲音很低,低到像是在偷偷的說著情話。


    氣息纏繞著耳邊,掀起一片濕熱的漣漪,讓原本裝睡的女人頓時紅了臉。


    隻不過此時的女人不敢睜開眼,隻能強迫自己睡著。


    過了半晌,似乎沒有等到她的迴應,身後的男人這才不甘的雙臂用力,將她更加用力的按進自己懷裏。


    很快,房間裏變的格外安靜。


    女人像是鑲嵌在男人懷抱裏的一個娃娃,被男人緊緊的擁著,睜著眼看著窗外黑沉的天空。


    很快,隨著月色也閉上眼睛,乖巧的睡著了。


    天微亮的時候,臥室的門便被敲響了。


    卜靈的聲音中氣十足的響在門外,手上的力度並沒有半分的放鬆。


    “小魚快開門。”


    “小魚你醒沒醒啊。”


    女人響亮的聲音,在清新的早晨變的格外清晰。


    門板在接連敲響幾次後,終於不耐煩的打開。


    “小……”


    卜靈看著門內突然出現的男人,頓時愣在了原地,半晌才呆呆的吱了一聲:“你……”


    “什麽事?她還在睡覺。”


    男人陰沉著臉,身上睡袍裹著精壯的身材,可是脖頸間卻帶著再清晰不過的抓痕,很明顯能看出,昨天晚上兩個人做了什麽。


    傅雲珩隻是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見女人還沒說話,語氣更加不耐煩起來:“沒事,滾。”


    “你……怎麽在這兒?”


    被男人的話一懟,卜靈的語氣也頓時不好起來。


    她昨天晚上不是做夢啊,迷糊中她好像是看到一個男人,結果她實在是太困了,還以為自己是做夢,所以想都沒想就繼續睡了。


    今天一早起來,發現自己睡在客廳裏,頓時才覺得不對勁。


    昨晚她怎麽覺得那個身影有點眼熟,現在看到眼前的傅雲珩,她頓時了解自己昨晚為什麽看到的人覺得眼熟了。


    不就是傅雲珩這條狗嗎?


    離婚了,還陰魂不散,他是狗皮膏藥轉世的吧。


    “這是我家,我怎麽不能在這兒。”


    男人說的理直氣壯卜靈還有點噎,但是轉眼反應過來,立馬道:“你胡說什麽呢,你和小魚離婚了,辦了離婚手續,這房子現在是我們小魚的。”


    什麽他家,離婚不離家,這男人想得還挺美。


    結果卜靈的話音剛落,麵前的門板已經‘砰’的一聲合上。


    這嫌棄的速度,已經說明了男人想要趕她的急切心情。


    卜靈盯著麵前關上的門板,半晌才反應過來,氣勢洶洶的想要再砸迴去,可是抬起手的瞬間,又忍不住停下。


    “我可不是怕你,我是看在我們小魚的麵子上,不跟你個狗東西計較。”


    雖然她就看不慣傅雲珩這個冷不啦嘰的樣子,可是賀繁魚偏偏喜歡啊。


    尤其是想到昨晚賀繁魚那麽難受的樣子,自己實在是有些不太忍心再找傅雲珩的麻煩。


    這男人迴來小魚的心情應該可以好點吧。


    咬了咬牙,做了一番掙紮後,女人歎了口氣,隻好轉身又下了樓。


    她一個孕婦,還是少動氣的好。


    賀繁魚聽到動靜剛剛睜開眼,下一秒就被人一把擁進了懷裏。


    男人的身影直接壓了下來,輕輕吻上了她的額頭,在她耳邊低聲道:“醒了!”


    賀繁魚原本還想要再裝一下,結果被男人無情的給拆穿了,最後隻能無奈的睜開眼。


    原本她還能說服自己,昨晚是自己喝醉後的一場夢,可是現在看到傅雲珩就在自己眼前,她突然就沒有辦法自欺欺人了。


    真的不是夢,昨晚他竟然真的迴來了。


    賀繁魚抿了抿唇,讓自己恢複到以往那般的平靜和淡然。


    正想要起身,卻發現腰間多了一雙手臂,下一秒帶著她用力,兩個人順勢又躺迴到了床上。


    “該起床了。”


    賀繁魚還想要掙紮,結果男人抱著她的手臂勒的更緊。


    傅雲珩低下頭重重的咬在女人的耳尖上,咬牙氣道:“不起。”


    “賀繁魚,你昨晚說過的話不會不承認了吧。”


    這話裏多多少少有點委屈,隻是心虛的賀繁魚沒有聽出來。


    隻覺得男人正在暗示什麽,頓時緊張道:“什麽話?我喝醉了,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嗯?”


    男人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的威脅,聲音一轉整個人便強勢的壓在了她的身上,低下頭氣息打在她的臉上,像是刀子般淩厲。


    “要不要我幫你迴憶迴憶。”


    男人說著,放在她腰間的手掌已經穿過鬆垮的睡衣,頓時攀岩而上。


    賀繁魚一個激靈,連忙道:“你幹什麽?”


    “幹什麽。”男人一口咬在她的耳尖,低喃道:“賀繁魚你說過要對我負責的,說話不算話,你說我要不要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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