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我們還是朋友吧。”


    身邊傳來陳嘉珞低沉的聲音,賀繁魚停下腳步,下意識的轉身看了過去。


    一雙漆黑的眼底透著清澈,微笑道:“當然,我們不止是朋友,你忘記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在我心裏你和嘉牧一樣,是很重要的哥哥。”


    賀繁魚說的一臉誠懇,身邊的男人看著她,半晌才忍不住輕笑出來。


    兩個人相互對視一眼,似乎達成了某種理解。


    陳嘉珞扶著她的胳膊小心道:“隻要傷口不崩開,大概再住個兩三天就可以出院了,記得以後每星期來找我換一次藥,不要碰水。”


    陳嘉珞一邊交待,一邊將賀繁魚帶到衛生間門口,看了一眼房門道:“進去吧,我在外麵幫你看著。”


    這句話雖然有些玩笑,但賀繁魚聽懂了他話裏的意思。


    點了點頭,這才一點點進了衛生間。


    雖然外麵站個男人很不方便,但賀繁魚沒有時間去尷尬這些,盡快的讓自己解決完,才從衛生間裏小心的出來。


    “嘉珞哥你工作很辛苦了,其實不用每天都過來看我。”


    賀繁魚抬著腳,一蹦一蹦的被陳嘉珞半抱著,身子堪堪才能站穩。


    雖然她現在感覺不到腿上的疼痛,但是她也想要自己早點好,所以很小心的不去碰到自己的腿。


    這兩天因為台風的原因,來醫院住院的意外病人很多,陳嘉珞今天更是忙了一天的手術,根本就沒有時間過來看賀繁魚。


    “放心好了,上班的時候隻能是正常的查房,來看你的時候一定是工作以外,以哥哥的身份。”


    他特意重複了最後一句,賀繁魚愣了一下,跟著有些感激的笑了。


    “嘉珞哥我真喜歡你。”喜歡你懂我的心意,懂我們之間的秘密。


    有些話可以不用說明白,他們彼此之間卻都懂得。


    陳嘉珞將她扶到病床上,像小時候一般寵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哥也喜歡你。”


    這是他們小時候最常說的一句話,後來因為陳嘉珞去了外地念高中,兩個人也就不再聯係了。


    再見麵後,兩個人就是成年男女了,‘喜歡’這個字眼反而已經不像小時候那般可以隨心說出來了。


    “嘉珞哥,我們一輩子都會是親人吧。”


    賀繁魚抬起頭,看向頭頂的男人時眼底閃著波動。


    能這樣做一輩子的親人就很好,她並不想改變這種關係。


    “當然了,隻要我們家小魚願意,我一定永遠陪著你,和你一輩子都做最親的人。”


    陳嘉珞彎下身,和小時候一樣伸手扶了扶賀繁魚的頭頂,眼底是疼愛寵溺的笑意:“小時候你可是說過的,我可是你最喜歡的人了。”


    雖然是小時候無心的話,可是他卻當真了那麽多年,以至於在他離開的那幾年裏,每每想到這句話,內心都充滿了愧疚。


    病房外。


    陳柏看著身邊自家冷若冰霜的老板,簡直汗毛都快要抖掉了。


    他現在要不要感謝自己的命硬,要不然怎麽能和老板一迴來就聽到這麽驚悚的對話。


    再看看老板那已經可以掉鍋底灰的臉,陳柏剛要猶豫的開口,男人突然轉過身往電梯的方向大步離去。


    “老板,我們不進去看看賀副總嗎?”


    陳柏倉促的跟上腳步,擔憂的問道。


    他們既然人都已經走到這裏了,怎麽也應該進去打聲招唿吧。


    萬一那對奸夫……是個誤會呢?他們老板心情應該可以好一點才對。


    可是一想到裏麵親密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那曖昧度,真的不太像是誤會啊。


    陳柏越想越覺得可怕,忍不住暗暗看了一眼自家老板的頭頂。


    這綠帽子是,戴上了吧?!


    醉生夢死俱樂部vip包廂裏。


    兩個男人端坐在沙發上,麵前的茶幾擺滿了各色的酒瓶。


    經理將最後一批公主帶了出去,看了一眼麵前的兩個男人暗暗抹了把汗。


    “傅總,琛少沒有一個看上的嗎?”


    自從那次之後,他們選公主的標準已經是另一個新高了,這次來的都是他們俱樂部最漂亮的,結果傅總根本連看都沒看一眼。


    別說一眼了,就是一個眼皮都沒有施舍抬一下。


    經理這話是看著周亦琛說的。


    眼底祈求的光線很是明顯,他們都這麽努力了,大佬您好歹選一個啊。


    傅雲珩頭也沒抬的喝著杯中的酒,然後不耐煩的給了一句:“滾。”


    原本正想要選一個的周亦琛,抬起的手指隻能喃喃的放了下來,歎了口氣讓經理帶著那群可愛的妹妹離開。


    不是他說啊,這次經理送來的女孩子是真漂亮啊。


    他雖然身體不行,但他的心裏可以啊。


    隻是身邊的這位大哥根本不理解他的心情,最後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包廂的門關上。


    “琛哥,你也別生氣了,強扭的瓜不甜,你扭下來都嚐過了,確實不甜。”


    對上傅雲珩看過來的視線,周亦琛最後的這兩句話說的很是小心。


    傅雲珩隻是瞪著他,漆黑的眸子裏像是一汪看不到低的深潭,半晌才似乎若有所思道:“你說是不是我太壞了。”


    “什麽?”


    周亦琛:他耳朵沒出什麽問題吧,這哥是又有什麽新思路了嗎?


    “我太自私了,這些年隻想把她綁在我身邊想著水滴石穿,可是我忘記了,感情似乎也分先後,她是不是很恨我,恨我這些年耽誤了她。”


    男人一邊自顧自的說著,一邊低頭喝著酒。


    對麵的周亦琛聽的直蹙眉,不由的小聲道:“這些年不是她讓你當情人的嗎?要耽誤也應該是她耽誤你吧?”


    他這個邏輯沒什麽錯吧。


    可是對麵的男人卻依舊晃著杯子裏的液體,諷刺的笑道:“有我這個人在,她才不敢和他在一起吧,更何況我還一直把她綁在身邊,一定讓她覺得礙眼又討厭。”


    當初他故意在燕城創業,用事業捆綁了賀繁魚的腳步,自認為可以這樣把她一輩子和自己捆綁在一起。


    現在他才發現自己好笑,感情果然是算計不來的。


    哽咽的喝下杯子裏的杯,傅雲珩的聲音低沉暗啞道:“算了,還是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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