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信王一迴到都城,就安排人送來了給阿貴和小福子的賀禮。


    昨晚皇帝和梁驍談起大皇兄時,有些神色黯然的說了對方的一些情況。


    梁文信兩年前,身體時不時會有些小毛病,雖然不像以前那樣嚴重,但也因為他經常感到身體不適,而令自己和父皇一直憂心忡忡。


    不過太醫說,對方除了肺弱的老毛病,沒發現有其他什麽要緊的病症。


    後來父皇聽了太醫的建議,送信王去了江東療養,可是一到那裏,對方就生了一場大病。


    太醫說是因為長途奔波導致對方有些疲憊,加上氣候變化和水土不服,所以引發了信王的陳年舊疾。


    太上皇得知消息後,恨不得將當時提建議的那位太醫叉出去,打上幾十大板,可是對方這次是跟著信王一起去了江東的鄚州。


    所幸,後來信王轉危為安,而且還是那位太醫出了大力。


    半年後,信王身體大好,並且在太醫的調理下,一直沒再出現之前那些小毛病了。


    太上皇這才收起了要打那名太醫板子的心思。


    而最近一年,信王甚至開始在江東那邊時不時的出行遊曆。


    不久前,鄚城那邊一樁防洪堤出現漏水的事,還是對方抽絲剝繭,將事情查探清楚的。


    當時,這件事還牽扯到了老關內侯烏維的小兒子,工部主事烏瀾。


    因為大理寺和禦史台共同審理此案後,認為他在這次事件中,有瀆職行為,已經將人下了大獄。


    後來,信王經過一番調查,將當地官府幾個借以推卸責任的漏洞找了出來,還找到了當年烏瀾去督建防洪壩時的一些勞工,證明了對方當時克己奉公、身先士卒的種種行為,這才令此案能夠得以重新審理。


    最後,烏瀾被無罪釋放、官複原職。


    皇帝之所以提到這件事,是因為後來大理寺寺卿辯解時說,他們本來是想多核查一些情況的。


    可是那段時間,此事卻被禦史大夫黃克勤屢屢催促,將大理寺逼的時間太緊,所以才隻以手頭現有的證據了結了此案。


    當時皇帝還在休養,太上皇對此事的處理,是將大理寺寺卿郭寶瑞和禦史大夫黃克勤,做出了申飭和罰俸一年的處理。


    梁驍思考片刻後,給皇帝提了母親說的情況,就是黃雅芝很可能在黃家遭受過虐待的事。


    皇帝也聽過一些黃克勤的事,對方確實一直有疼愛子女的名聲,卻沒想到,對方在背地裏,居然會做出這樣陰狠的事。


    現在李迅去潯城調查的事情,一直還沒有結果。


    所以今天早上,皇帝派人向都城送去了一道秘密手諭,讓直接隸屬於皇帝管理的稽查司,對黃克勤展開調查。


    而梁驍則去向母親拜托了一件事,就是等忙過這幾天後,和黃雅芝好好談一談。


    對方在黃家長大,就是不知道什麽重要的事,但總是會對那些人了解的更多一點,說不定就能找到什麽異常的情況。


    …………


    梁文信離開都城快兩年,為了調理身體,太醫建議他去江東的鄚州常住,那裏的氣候相較於都城,要潮濕和溫暖一些。


    他帶著衛禹良和侍衛們,住在了鄚州城外一座優雅的莊園,那是父皇讓人挑選的地方。


    信王知道,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身體考慮,對方是無論如何都舍不得讓自己離開都城的。


    不過走之前,因為皇後剛剛診斷出身孕,所以父皇難得開心的說道:


    “信兒好好在那邊養身子,過幾年,等言兒這邊情況好了,父皇也可以經常去陪你住一段時間的”。


    “父皇放心,兒臣一定會養好身體,皇帝他們的事,定是會好起來的,父皇不要太過操心勞神,萬萬要保重身體”。


    最後,梁文信依依不舍的與父皇他們道別,去了江東鄚州。


    本來他是想等身體一好,就立刻迴都城,陪伴自己已經日漸蒼老的父皇。


    可是卻沒想到,剛到這裏的時候,他就病倒了。


    雖然衛禹良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關懷備至,可就算每天隻是慢慢悠悠趕三個時辰的路,但對自幼體弱的梁文信來說,路上走了十幾天,還是讓他感覺到疲憊,所以引起了舊疾發作。


    好在經過三個太醫的精心調理、和衛禹良的精心嗬護,半年後,他終於恢複了,但卻不敢再輕易遠行了。


    在皇子出生和冊封太子的那兩次,雖然他是想迴都城的,可是最後,都在衛禹良通紅的淚眸注視下,妥協了。


    他知道,之前半年病情的反反複複,嚇到了自己的愛人。


    就是自己現在已經好了,對方都還是如驚弓之鳥般的緊張自己的任何一點不適。


    哪怕自己完全康複了,可是那個強壯的男人,卻堅決每個月隻肯同自己親昵一次。


    梁文信每每想到這個事,簡直就是氣鼓鼓的,他都不想再搭理對方。


    明明太醫都說過很多次,自己的身子,已經沒有什麽大問題了。


    可是阿禹依舊是隻在每個月十五那天,才會激動的將自己揉進懷裏,然後一遍遍‘信兒、信兒’的,在自己耳邊嘶啞的呢喃著。


    也隻有在自己淚水漣漣的羞惱、難耐時,那如龍卷風般的力量,才會鋪天蓋地的將自己從暗潮洶湧的浪花裏撈起來,然後拋向那處高高的雲端。


    可是自己每次提到這件事,對方除了沉默,就是低沉的說一句:


    “阿禹這輩子,哪怕一直這樣忍著,隻要能與信兒廝守一生,都是心滿意足的”。


    這樣的話,令梁文信也無法再繼續與自己的愛人鬧騰了,他當然知道,對方有著何種擔憂。


    他的阿禹對自己是怎樣深沉的情意,自己,又如何會不明白呢。


    所以幾次談判後,梁文信乖乖接受了對方的安排。


    隻是加了一條,逢年過節的時候,要加餐。


    衛禹良在被他幾次委屈巴巴的的糾纏下,終於同意了。


    可就是這樣,按照梁國的節日來算,一年到頭,也才多了區區六次,和隔靴搔癢也沒多大區別。


    梁文信氣惱的同時,也更加心疼對方,多少次,他都看到對方強壓住了如狼般的目光。


    從自己19歲生辰那天開始與阿禹有了親昵行為後,已經八年了。


    梁文信自然知道,對方在情事上,一直都是努力克製的,克製到經常向太醫詢問自己身體狀況的父皇,都從來沒有為此擔心過一迴。


    迴都城的前三個月,為了讓阿禹放心,那段時間,梁文信沒有再為這個事抱怨過。


    哈,現在已經迴到都城一個月了,太醫說自己什麽事都沒有,阿禹,今晚我就要看看,你還能忍得住?


    梁文信在偷偷拿了一個沉甸甸的包裹迴到臥室後,得意洋洋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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