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像一塊幕布一樣,加上黑暗,即使在燈光的加持下也看不清路。


    一個紋身男的手下,在他的指示下,開過來一輛車。


    車門打開了,紋身男就帶著人往那邊移動。


    走到車門前。


    就在他們準備邁腿進車的時候。


    變故發生了。


    隻聽一聲槍響從身後大樓的二樓方向發出。


    發出的子彈直直的射入了那個劫持何以藺的雇傭兵的手臂。


    原本對麵三個拿槍劫持人的人,一人跑去了開車,一人劫持著另一個雇傭兵。


    當時紋身男準備上車。


    看到身邊的雇傭兵受傷,他立馬二話不說的轉身往車裏跳。


    也是在他轉身跳車內那一瞬間,緊接著就有一個子彈直接從他後背穿進了他的左胸膛。


    仿佛預料到他這個舉動般,直直的穿過心髒。


    而剛剛其他人,誰也沒料到突然有槍響在那個方向出現。


    瞬間都有些分神。


    而也是在這個時候。


    那個被劫持的雇傭兵趁旁邊那個手下瞬間分神的時候,直接打掉了他的手槍。


    然後伸手接住,砰砰兩槍對準對方的手臂,讓他瞬間失去作戰的能力。


    同時把雇主護住,領到了遮蔽物的地方。


    其他保鏢也是這個時候反應過來,紛紛提著槍往那邊走去。


    “不用緊張。”


    保鏢隊長帶著人走過去,對那名保護他們何總的雇傭兵說。


    “我剛看了,二樓那個是我們的人。”


    剛才在槍響的時候,保鏢隊長望了過去,發現那個開槍的人是白小生。


    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他那裏去。


    剛才他們看見何總被劫持,瞬間什麽都忘了,也就沒有注意到白小生的動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不見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二樓去了。


    白小生從二樓下來,看了一眼被其他保鏢製服的那個叛徒雇傭兵。


    剛才那個紋身男中槍的瞬間,他開車的那個下屬立馬就開著車揚長而去了,帶著他們老大的屍體,還有另外一個手受傷的下屬一起跑了。


    保鏢隊長看了眼白小生,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最後隻能張嘴問他們老板。


    “何總,我們現在先迴去嗎?”


    何以藺皺著眉看了眼地上的壓著跪下的叛徒雇傭兵。


    “把他帶迴去。”


    這兩個雇傭兵是他父親給他找的。


    在經驗這方麵,對方顯然是遠超於他的。


    所以何以藺當然不會拒絕。


    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當然他也不會覺得這件事是他父親要害他。


    頂多就是中間有人做了手腳。


    畢竟他父親現在也沒有那麽多時間全程去操辦這件事。


    至於是誰做的手腳,把人帶迴去讓他父親自已去查吧。


    人是他那邊找的,現在出現了問題,自然也是要讓他自已負責任的。


    這次顯然是一場有預謀的活動。


    何以藺相信對方也不會隻帶這點人。


    跟他談的那個人是他們的二把手。


    現在那個人死了,估計待會後麵還會有援兵。


    他將情況講清楚,讓保鏢們整理一下自已身上的裝備,然後就備車出發迴去。


    迴去的時候,為了躲避後麵的援軍。


    何以藺和毛遂自薦的白小生還有其他幾個保鏢一輛車。


    他車坐的是普通車,還特意挑了一條較隱蔽的路走。


    可是盡管謹慎如此,他們還是受到了襲擊。


    幾輛車追擊不停。


    車爆了胎開不動了。


    在大雨中停滯。


    白小生帶領車上所有人下車,找到可以藏身的地方,與之交戰。


    何以藺在這場追擊中,肩膀中了槍。


    冰冷的雨水也打濕了額頭。


    血液浸濕了黑色的昂貴西裝。


    失血過多意識模糊。


    在模糊的意識中,何以藺看到白小生指揮著其他幾個保鏢有序地作戰。


    看他於冷靜中指揮。


    最後以少勝多將人擊敗,奪取了對方的車輛。


    何以藺閉著眼,緊皺著眉,疼痛迷糊的被白小生帶上了車。


    雨下的很大,大到看不見迴家的路。


    在朦朧的意識中,何以藺仿佛迴到了小時候差點被綁架的那個雨夜。


    車子越開越遠,與家的方向背道而馳。


    被喂了迷藥的他,最後還是將自已的手咬的血肉模糊,才維持住了自已的意識。


    最後在自已裝暈倒之中,在歹徒去買東西的時候,拿東西砸暈了守著的那個人,偷偷逃跑的。


    迴去之後,母親很激動,沒有失去唯一依仗。


    看到他血肉模糊的手背,她很是擔憂與驚慌。


    於是找來了最好的醫生,為他治療受傷的傷口。


    說是害怕留下心理陰影,連疤痕也沒有留下。


    疤痕確實一點也沒有留下。


    可是何以藺那時候卻感覺好像怎麽也沒去除幹淨。


    不然也不會在午夜夢迴時分,那偶爾也會成為他的噩夢。


    手掌幹涸的血液來自肩膀。


    肩膀上的傷口已被白小生簡單處理了。


    用的白小生身上的襯衫布條。


    襯衫是何以藺給白小生那套西服帶的。


    何以藺上午的時候也參加了一個宴會,帶的白小生。


    於是白小生又換上了那套西服。


    何以藺受傷的時候,他冷靜的撕下了身上的襯衫下擺,綁住傷口前方的位置,避免更多的血流出。


    白小生的表情總是很平靜。


    在微弱的睜眼中,何以藺也是少有的在白小生臉上看到了短暫的凝重,像是在為此內疚與自責。


    何以藺感覺自已有點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了。


    於模糊的意識中,他聽到了白小生跟道歉說。


    “對不起,何總,我沒保護好你。”


    “我向你保證,我下次再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了。”


    他的聲音充滿著懊惱與自責。


    又深入人心。


    讓何以藺於模糊中睜開眼看了白小生一眼。


    白小生看著男主何以藺蒼白的臉。


    用冷靜的聲音告訴他。


    “別害怕,已經沒事了,我們馬上要到家了。”


    私人醫生已經準備就緒了,何家醫院那邊也在隨時候命。


    冷靜的聲音將何以藺意識拉迴了現實。


    何以藺沒有說話。


    在模糊的意識中,何以藺腦海中響起了之前聽白小生信誓旦旦說的滑稽言論。


    “我會保護你,讓一隻蚊子也傷害不了你。”


    何以藺靠著椅背,皺著的眉頭慢慢舒展開,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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