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沒有關係。


    所以他最後什麽也沒說。


    即使內心很希望白小生聽到這個問題,然後迴答他。


    接下來的日子,還是和平常一樣過。


    隻是他那該抑製住的情感,還在一天天的開始泛濫。


    他將它壓製住。


    覺得這個隻是一時的。


    覺得總有一天能步正軌的。


    直到有一天,他再一次去茶水間的時候,聽到了兩個女員工的對話。


    兩個女員工聊的比較投入,並沒有意識到他的到來。


    聊的主角是其中一個女員工,她最近和一個男人陷入了曖昧期。


    但是她並不知道自已喜歡上了那個男人。


    她在對和她同事訴說自已的煩惱。


    說自已好像生病了。


    不知道為什麽,最近總感覺患得患失的。


    看到那個男人看別的女人,她就會覺得他喜歡那個女人。


    並且有種他看誰都喜歡,但是喜歡的對象絕對不可能是自已的感覺。


    但是自已還是忍不住會去想看他。


    想和他待在一起,和他歲月靜好。


    然後另一個女同事聽到這個,就點醒了她。


    說你這是,愛上人家了。


    不是生病了。


    何以藺聽後默不作聲的接完咖啡出去了。


    沒有理會才發現他出現在茶水間,惶恐的站起身喊“何總”的兩個女職員。


    就到辦公室後,何以藺想了很多,看了眼在辦公室了那邊沙發上坐著的白小生。


    想到了他對他的一些想法,並一一和那個女員工的對上了號。


    他想到了那天晚上,他看到白小生和陳含雁坐一邊時心裏的不悅。


    想到了,他突發奇想的想要自已開車帶著白小生去那個景區。


    想到了明明有潔癖的他,後麵他卻又再次故意拿走了白小生喝過的那咖啡。


    就如同那次燒烤一樣。


    何以藺突然覺得,他做的這些想要步入正軌的舉動好像並沒有任何的用處。


    它沒有起到任何壓製的效果。


    隻會讓他看見白小生對此似乎無動於衷地時候,心裏橫生不悅。


    所以這個行為隻有影響他情緒和浪費時間的作用。


    想明白了的何以藺,直接就在電話裏和陳含雁說了嚐試失敗的結果。


    但是陳含雁說想要和他見麵談一談。


    他想了想,這樣在他母親那裏也有交代。


    和平點。


    於是他就去了。


    就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陳含雁那個女人會給他下藥。


    關於陳含雁,何以藺是知道她的情況的。


    陳家向來重男輕女,女方沒有任何的繼承權。


    想要得到一份體麵的財產分配,就要看她能為家裏到來什麽利益。


    比如,一個有實力的夫婿。


    所以她是帶著目的和何以藺在一起的。


    所以兩人走到一起,一開始都是帶著不一樣的目的的。


    何以藺是為了試圖讓自已步入“正軌”,他帶著這個目的,如今卻發現這個一點作用都沒有。


    所以說這段關係自然也就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他沒有任何猶豫地,選擇了斬斷。


    而陳含雁。


    當何以藺去赴會,當麵說出了結束的話時,她也對何以藺也露出了自已的目的。


    “你也需要一個掛名夫人不是嗎?”


    她當著他的麵,微笑著說出了他對他保鏢的心思。


    “我的動機你這麽聰明應該早就想到了。”


    “但是你答應的原因,我其實本來一直沒明白的,直到那次吃飯後,我就懂了。”


    她跟她說。


    “但是你總不能真娶一個男夫人進門吧?”


    她很自信。


    “你需要我替你打掩護。”


    她說她不介意他跟他保鏢的事,她要隻是他夫人的身份。


    看著眼前濃妝豔抹的女人,何以藺再也沒能在她身上看到當年素麵朝天的影子。


    他對她從未有過男女之情,可是他對她的單純和善良開朗是有目共睹。


    可以說,他對這個女同學,是沒有任何的偏見的,因為她在一群富家子女群中顯得那麽清新脫俗。


    她是個可以被高傲的何以藺承認對方是他的同學的存在。


    所以那一次運動會,何以藺才接下了她的水。


    所以那幾次忘記吃早餐的早上,他也接下了她的早餐。


    關於流言蜚語,何以藺沒去管。


    從小就為繼承家業忙於各種事情的他沒有任何精力去管。


    因為隻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不值得他去關注。


    而之所以那麽多人不選擇試,偏偏是她,也是他想起了當年單純的身影。


    想到她是自已為數不多不反感的人。


    於是就想或許她可以。


    於是他就帶著他的目的答應了。


    而如今看到她這幅模樣,何以藺嘴角勾出了個冷笑,說了一句當年她說過的話。


    “看來利益果然使人麵目全非啊。”


    聽到這句話的陳含雁愣了一下。


    濃豔的妝容下的麵容似乎因此有些微微鬆動。


    這句話仿佛把她的記憶一下子拉迴到了從前。


    讀書的時候,陳含雁是何以藺的前桌。


    兩人交流不多。


    當時她之所以對何以藺說這句話,也隻是因為搞錯對象了。


    當時剛換桌位,何以藺搬到了她的後桌,而她的後桌本來是一個和她關係很好的女生,兩人經常在桌位上聊天。


    當時的情況就是,在一堂自習課上,老師想讓同學們放鬆一下就允許他們用多媒體看個電影。


    電影是同學們隨便選的。


    講的是一個單純的男人,最後因為各種利益而變成一個連自已完全不認識的模樣的人的故事。


    看著主人公最後因此眾叛親離,一無所有,然後鋃鐺入獄而不甘心的呐喊時,陳含雁有感而發。


    但她當時忘了後桌已經不是她小姐妹,也和往常吐槽一樣,迴頭對著後桌感歎了一句。


    “利益真的是使人麵目全非啊。”


    看到了何以藺的臉,陳含雁才驚覺自已後桌在昨天已經換人了。


    當時的何以藺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沒說話。


    她一下子有些尷尬,趕緊迴過頭了。


    隻希望他忘了她這突然的神經。


    或者沒聽清她的話。


    沒想到他不但聽清了,現在還記得。


    陳含雁隻是愣了一瞬,聞聲很快就笑了。


    “何以藺,你一個利益至上的人,是怎麽說得出這句話的?”


    何以藺確實是個利已主義者。


    但是。


    “因為我向來都是這樣的。”


    向來都是這樣的,從未變過。


    即使是讀書時代,何以藺也是這樣一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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