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警官,那天給你添麻煩了。」 陸一帆開口。


    「沒事。」 程向北本來被忙碌工作沖淡的記憶再一次閃現,他想起對方修長的脖頸,身上帶著的那股特別香氣,目光像是被燙到一般移開陸一帆,故作鎮定地坐迴自己的座位。


    陸一帆上前一步。


    程向北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後頸,「我真的是beta。」


    「……我知道。」 沒喝醉,不會對你做什麽的,你不要這麽一驚一乍,你是個警察你怕什麽,陸一帆看到這人一副受刺激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


    「程警官,之前也許有些誤會,之後我希望我們能以正常的同事關係相處。」


    成年人喜歡說話留點餘地,陸一帆言盡於此,希望程向北能恢復正常。


    聽完他的話,程向北果然鎮定了下來,臉上卻帶著一絲藏不住的失落。


    「當然,合作愉快。」 程向北硬擠出來一個笑,他想,果然這個人也和其他人一樣,知道我是beta後就放棄了。


    看著陸一帆沒受半點影響的樣子,程向北拍了拍自己。打起精神來,現在最重要的是工作。


    有那麽多的案件等著處理,有狡猾的犯罪份子要抓捕,沒有時間留給自己想這些有的沒的。


    像是要幫助程向北繼續沉迷於工作一般,趙力敲響了辦公室的門,「北哥,協會的張大媽帶著人來了!」


    張春燕,omega保護組織協會會長,為人強勢,性格豪爽,因為工作關係經常和信管局打交道。


    程向北聽到外麵亂鬧鬧的聲音,趕忙出去查探情況。


    「小程!人我給你抓來了,你就說怎麽處理吧!」 張大媽嗓門大,身後幾個工作人員扣著一個青年,一個女孩像是受了委屈一般低著頭站在後麵不說話。


    「張姨,這是?」 程向北問道。


    「之前不是給你反應過b市商場裏的廁所有問題嗎?這次正好讓我們把這個偷窺的變態抓了個正著。」 張大媽說完不解氣,往那青年頭上就是一拍,「你個小年輕做什麽不好,盡幹些沒出息的事。」


    「不是,阿姨,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偷窺!」 青年被扣在地上掙紮著辯解。


    「還狡辯,你在omega專用的廁所外麵鬼鬼祟祟扒在門上看可都被監控錄下來了,休想抵賴。」 張大媽拉過一旁的女孩說,「姑娘啊,不要害怕,大媽一定讓這個人長點教訓。」


    在這個分為六個性別的世界裏,關於廁所有很多的遺留問題。為了保護omega和alpha作為少數性別的隱私問題,beta們還和從前一樣靠第一性別分男女衛生間,但是增設了omega和alpha專用的衛生間。


    這一法案的實施雖有諸多阻力,但也終於解決了少數群體的燃眉之急,算得上是性別平權時代的裏程碑。


    可是這也清清楚楚的在公眾場合區分開哪些是omega,哪些是beta,給了一些不法之徒空子鑽。


    最近張大媽接到投訴,說b市商場的omega衛生間內總有被窺視的感覺,甚至出來之後還會被人跟蹤。


    張大媽和同事們高度重視,立馬和信管局聯絡,可苦於沒有證據,遲遲未能解決,今天終於讓她逮到了這個偷窺的小兔崽子。


    「名字,年齡,性別,幹什麽的,家住哪兒?」 程向北看著青年表情扭曲,先讓工作人員鬆了手。


    那青年終於能好好喘口氣,著急地解釋,「我叫王安,是個alpha,今年26,是個程式設計師,家住城北xx小區,警官,我真的不是偷窺狂啊,我就是去確認一下我女朋友有沒有出事。」


    張大媽聽了來氣,拉過那姑娘,「姑娘你說,你真的認識這人?」


    程向北也沒有放鬆警惕,不是沒有犯人假裝是受害者的親屬或熟人來逃脫檢查,他望向那個低著頭的女孩。


    「沒有,我不認識這種人。」 女孩抬頭,一副生氣的樣子。


    「雯雯?!!」 青年大驚,趕忙解釋道:「警官,阿姨,你們信我,我真是他男朋友,我們今天剛吵了一架,我是擔心她出事才要去看看的。」


    大家望向他的目光並不怎麽友善,青年欲哭無淚。


    陸一帆站在一旁,看到這女生項鍊上掛著的是男子手上的同款戒指,細看女孩的表情隻有生氣卻沒有鄙夷厭惡,心下瞭然。


    他朝著女孩緩緩開口:「這位女士,你要知道,偷窺是會被刑拘留下案底的,到時候工作生活都會有影響。」


    女孩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糾結起來。


    「雯雯,是我錯了,那張海報我給你重新買一張!」 王安也很是無奈,平時脾氣很好的女友怎麽就突然爆發了。


    誰知女孩聽了這話反倒更生氣了,開口罵道:「買買買,你買個屁!十年前的親筆簽名絕版海報是能用錢買迴來的嗎!」


    張大媽聽到這話都愣了,「小姑娘,他還真是你男朋友啊,這你怎麽不早說。」


    「雯雯,我真的是不小心……」 青年對著女友求原諒。


    女孩其實也覺得有點過了,可心裏還是不解氣:「你這都第幾次了,你就是不在乎我,就是欺負人!」


    這場情侶吵架引起的鬧劇讓眾人麵麵相覷,程向北把二人帶到會議室讓二人冷靜一下。


    趙力不解:「一張海報就要把男朋友送到警局?」


    追星少女顧念念經常不被家人理解,有感而發:「大力啊,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就是張紙,對於我們來說,那就是命根子啊!毀人特簽海報,就是在你墳頭蹦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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