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長莊園,大帳外,樹立三根木樁,至少兩米寬。


    “到了。”武士指著木樁說:


    “挑一根。”


    趙杯不解:


    “挑一根?幹什麽,送給我麽?”


    武士笑著說:


    “誒呦,你挺有幽默麽,先挑吧。”


    趙杯比較了一下,指著最高,最粗的說:


    “就它了。”


    戴耳環的武士點頭:


    “有眼光。兄弟,幹活。”


    “是。”


    另一個武士抓起木樁上垂下來的繩子,把趙杯雙手捆住,用力拉扯。


    趙杯嗖的一下衝天而起,吊在了木樁最高處:


    “喂,把我放下來!


    有話好說啊!這是幹嘛?


    我得罪你們了,還是觸犯這裏的規矩了?


    喂,你們說個明白。”


    “我們沒有義務給你講故事,好好在上麵看看風景吧。走。”


    兩名武士嘻嘻哈哈的走遠,對趙杯的喊叫充耳不聞:


    “王八蛋!


    平白無故把我帶過來吊著,是不是閑的蛋疼?


    老子給你們客氣客氣,真把我當軟柿子捏呢?


    既然如此,別怪我亮絕招了。”


    趙杯神識一動,屢試不爽的虛空之境召喚不出來了!


    靈力束縛在體內,無法調用。


    嗯?這繩子不簡單呀。


    他暴力掙紮許久,繩子沒有一點鬆動的跡象,反而磨破了皮膚。


    趙杯咒罵道:


    “到底怎麽迴事?誰搞我啊!


    哪個王八蛋,哪個沒卵子的東西,有本事麵對麵幹一場啊。”


    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出現:


    “挺精神的麽?再叫一會兒好了。


    嘴巴不幹淨的病不好治,根據我的經驗,一般吊起來治去根,一個療程一百天。”


    趙杯尋聲看去,嘴裏也不停:


    “什麽?你是不是人?有沒有腦子!”


    一個白衣女子從木樁後邊繞出來,嘴角彎成月亮。


    趙杯看清來人,麵色變得更加難看:


    “啊,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二傻子!”


    貫清清手指著趙杯喝道:


    “閉嘴,狗東西!叫我二公主!”


    趙杯硬氣的說:


    “二傻子!”


    貫清清糾正道:


    “二公主!”


    “...”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喊著。


    喊到嗓子幹咳,不得不停下來喘氣。


    貫清清喘著粗氣說:


    “我,我不和你說了。


    你,你就是條狗。


    我有辦法教你做人,等著吧。”


    趙杯斜著眼睛笑著說:


    “來啊,一個迴合而已,我有的是力氣。”


    貫清清哼了一聲,退後十步,拍了拍手。


    兩個壯漢抱著裝滿石塊的大筐走到貫清清身前,放下以後,抱拳戰列一旁。


    貫清清命令道:


    “打他,打臉。”


    壯漢拱手道:


    “遵令!”


    趙杯驚慌失措的說:


    “二愣子,你陰險歹毒!打人不打臉!”


    貫清清才不會管趙杯說什麽,反而指點手下說:


    “嗯,重點打嘴。”


    壯漢重重的點了點頭:


    “遵令!”


    趙杯剛想說什麽,腦袋就挨了一下,緊接著就是無數下:


    “我靠!!!!


    啊,啊,呃,嘶,


    啊....”


    “外麵什麽聲音?”


    荒山嶺酋長——貫丘問向雷穎尊者。


    雷穎聽了片刻,忖量道:


    “似是豚豬的叫聲。”


    “中午吃殺豬菜麽?”


    貫丘吧唧兩下嘴,神識探去,看到了滿頭紅腫的趙杯:


    “招惹清清了?這人勇氣可嘉啊。”


    雷穎聞言,按耐不住好奇,神識隨即外放:


    “此人五官腫大,嚴重變形,怕是親媽見了也認不出來了。”


    貫丘出於對女兒的了解,不放心她這麽折磨別人,或者說怕她惹事:


    “去問問。”


    “遵令。”


    雷穎退後兩步,轉身走出大帳。


    他步幅適中,走的不緊不慢,心裏止不住的稱讚:


    二公主天生淘氣,但比我們這些粗鄙之人文藝的多,耍人的套路好潮啊。


    “尊者來啦?”


    貫清清躺在椅子上,興衝衝的朝雷穎招手。


    雷穎客氣的行禮:


    “嗯,見過公主。”


    貫清清笑吟吟的說:


    “坐下歇歇,頑石給尊者倒酒。”


    “遵令。”


    一個眉清目秀的魁梧小夥利索的斟酒,將酒杯小心地端給雷穎。


    “謝公主賜酒。”


    雷穎喝幹酒水,徐徐開口:


    “受吊刑之人犯了什麽罪?”


    貫清清狠狠跺了跺腳,銀牙咬著貝齒說道:


    “當眾羞辱皇族,暗殺皇族。”


    雷穎眼神冰冷,語氣更是果決:


    “什麽?


    死罪之首,應處以極刑。


    二公主為何不早說?


    來人,把他放下來收監,等宗族會審。”


    貫清清見雷穎如此重視,有些慌了。


    趙杯身份特殊,因為我的栽贓死在雲頂城寨,魁星坡百分之百震怒。


    父親肯定維護我,可付出代價是必然的。


    兩家長期的信賴關係也會因此變得不牢靠,我不能在這時候犯傻。


    “等等,尊者。


    他…怎麽說呢?


    舉止粗魯了些,嘴巴臭,挺叫人看不慣的。


    不過,他做的事沒釀成大錯,認罪態度好。


    接受了我的懲戒,一定會痛改前非。


    我覺得…沒必要宗族會審了。”


    貫清清語速緩慢,帶著明顯的心虛。


    雷穎思索兩秒:


    “二公主善良,屬下佩服。


    誒,然而事關皇族榮譽,又是在咱們的地盤上,如果輕描淡寫的揭過。


    我同意,其他皇族還不同意呢。”


    “啊...”


    貫清清無言以對,想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換筐大石頭,打的再重點,明日掛城頭示眾怎麽樣?”


    “呸!”


    趙杯眉角出血,左臉高高隆起,右臉發青,兩個肩膀腫大,火辣辣的痛:


    “你們的皇族榮譽難道是仗勢欺人,顛倒黑白?


    老子巴不得吊在城頭,說一說你們的醜惡嘴臉,叫天下人評評理。”


    雷穎對趙杯的硬氣頗為意外:


    “說話倒是硬氣啊,算個男人。


    也對,敢惹公主的人確實不是軟腳蝦。


    那我給你個機會,說,你叫什麽?”


    貫清清可不願意讓趙杯說話,一旦亮出身份,倒黴的就該是自己了。


    她攔在雷穎身前,一邊推雷穎,一邊開口說:


    “他叫什麽並不重要,也別被他給騙了。


    這人奸滑多端,嘴上沒個把門的。


    剩下的事我能獨自處理,你放心吧。


    父皇那邊應該還有事,您先迴。”


    貫清清奇怪的反應被雷穎看在眼裏,目光不自覺的轉向木樁上的那個人。


    “怎麽?殺人滅口麽?”


    趙杯的眼神漸漸冷冽,慢慢張開嘴,露出帶血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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