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的眼神冰冷,這幾人妄想靠人多逼他就範,真是異想天開!


    等會兒先答應他們,然後看我怎麽滅口:


    “這讓我很為難啊。”


    無情走到司徒安麵前語氣舒緩:


    “一箱箱的寶物談不上吉光片羽,也算得上稀世之珍了。給誰誰不心動呢?


    你們想要,別人也想要。


    但凡一件流落出去,其他人必然明白我這裏出了問題。”


    司徒安等人正欲勸說,寶庫入口忽然閃動。


    來人乃是琴運城、靈、非天、駱一公、上官吉等各大宗派頭目。


    “叫你們的手下出去。”


    平時咋咋唿唿的司徒安在琴運城麵前不敢表現的太過分,第一時間吩咐手下離開。


    蘇烈、白鶴飛、不知同時依言行事,屏退了隨從。


    “無情島主,你們這是在幹嘛?”


    蘇烈見好事泡了湯,不免怨恨,卻也不想讓無情揭了他們的底:


    “世子,無情島主誠邀大家到此分享勝利的果實。


    我們先來了一步,聊聊天。”


    司徒安接話道:


    “正是,打仗拚的是性命、錢、寶物,島主深諳其中道理。


    確認寶庫完好無損,特意給大家指路。


    剛剛口頭感謝我們呢,要我們別著急,等人齊了。”


    琴運城似笑非笑的看向無情,後者不慌不忙點頭:


    “既然如此,可以開始了。”


    無情做事硬派,而且作為主家,斷不會任人擺布,所以一上來說出價碼:


    “你們看到了,這等寶物作為酬勞,足以證明我的誠意。


    考慮到羸弱的宗門,我能給各位的,一家兩箱。”


    各方首腦心思各異,盤算著成本和收益。


    損失大的,發言表示不滿,順帶著抬出慘遭滅門的宗派說事。


    開始時三五個人說話,之後十幾個,好好說話變成了罵街,甚至翻出舊賬互撕。


    琴運城對寶物動容,卻自持身份,耐著性子看了許久的方言對罵大戲。


    最終在上官吉等人的推舉下提議,將被滅宗派的好處拿出來一半分給在場的各家。


    無情聽罷,拒絕了兩次,才咬牙答應下來。


    隨後,各家領走了分得的三箱寶物。


    琴運城地位高,第一個拿到。


    他接連掀開三個箱子,滿眼靈氣浮動,瞬間感覺到心滿意足。


    可與此同時,其他人的箱子出事了。


    那些箱子裏塞滿了瓶裝酒精、塑料袋裝煤氣、灌裝發膠、散裝鐵釘、大頭針、石灰、膠水等等糟心的東西。


    箱子在被打開的霎那,爆炸了。


    寶庫中光影交錯,煙霧繚繞,人們的喊叫成為了主旋律。


    趙杯在引爆方麵花了很多心思,采用了定時、撞擊、自燃等幾種啟動裝置,確保絕大多數產品的成功率。


    但最重要的還是開頭,他本以為在燈帶和燈板的指引下,會有很多人瘋搶,沒想到進來的人不到五十人。


    幸虧十幾個箱子同時開,也足夠了。


    它們的“綻放”像是衝鋒號,帶動其他箱子的爆炸。


    引燃了早先灑在地上的白磷,火焰沿著設計好的路線燃燒到牆邊。


    燒著了預置的易燃物,用雙麵膠粘在牆上的氣球受熱爆裂,奪命辣椒粉隨著氣流撲向了人群。


    看手段,無情再不知情,也徹底轉過味來了,這是曌和趙杯聯手置他於死地啊。


    他怒吼著,剛罵兩聲,辣椒粉就教他怎麽做人,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


    “阿嚏,阿嚏。”


    趙杯揉了揉鼻子:


    “好像有人罵我了。”


    “你那麽壞,被罵很正常。”


    穆紅雪小聲嘀咕。


    “別以為我聽不到啊,人還在這呢。”


    趙杯瞥了一眼吐舌頭的穆紅雪,轉頭看向譞:


    “好不好奇無情那幫人什麽樣了?”


    “嗯。”譞微笑著,眉目溫柔似水。


    “我也好奇啊。”


    趙杯手掌托著下巴,想象無情欲哭無淚的模樣,忍不住發笑。


    穆紅雪看向譞,譞聳聳肩。


    兩個人望著笑到抽搐的趙杯,慢慢被感染,一起開懷大笑。


    歲月島,原占星台前廳。


    媚姬握著一顆玻璃球,上麵刻著細密的小字:


    勿進寶庫,危險!給你留了一箱好東西,占星台進門右側十步,牆裏呦。


    “切,多少有點像個少主了。”


    迴憶剛剛進占星台的時候,牆上新刻的壁畫一下子捕獲了她的眼球。


    是兩個人在篝火旁親嘴,改口稱唿少爺,吃藥丸的片段。


    本以為是惡作劇,留心觀察,最後一張圖裏,趙杯指著手裏拿著石頭說:


    找不同,找不同!


    媚姬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從地上的石塊裏竟然發現一顆很特別的。


    她沒著急撿,腳尖一捅,踢進了石頭堆:


    “世子,我傷重不適,先找個地方調息。”


    琴運城察覺到媚姬境界的不穩,點頭應允。


    “媚姬告退了。”


    “好。”


    媚姬往外走,聽到琴運城與上官吉講話:


    “壁畫定是那趙杯所為,日常說話不著調,畫畫也是男女情愛,什麽找不同?


    不過故弄玄虛,讓咱們白費精力耗在這罷了。”


    上官吉捧場道:


    “世子說的沒錯!


    那小子信口雌黃,有點小伎倆,卻不用在正道上。


    每每騙人!坑害了咱們多少兄弟。”


    秦運城笑著問:


    “什麽叫正道?


    咱們做的和他有什麽區別?”


    上官吉出言道:


    “在下語失,世子見諒。”


    秦運城冷眼說:


    “走,下去看看。


    比起趙杯,無情才應該小心。


    他著急下去不知道做什麽,咱們別叫他給耍了。”


    上官吉做出請的動作:


    “世子英明,請。”


    等琴運城的靈壓消失,媚姬再次迴到前廳,這裏已空無一人。


    媚姬撿起玻璃球,舉過頭頂觀察,清澈透亮的,布靈布靈的:


    “這到底是什麽材質?挺好看。”


    她收起玻璃球,摸著岩壁找了半晌,終於在門左側發現了掩體。


    挪開以後,看也不看將寶箱取走:


    “這小子,左右不分。


    也不是,站在他的位置,確實是左邊。”


    媚姬迴頭再次看向壁畫:


    “太突兀,又好幼稚,少主到底怎麽琢磨的?


    萬一被別人識破,不虧大發了嗎?


    算了,拿與不拿的,有這份心,還是要謝謝他。”


    穆紅雪說:“謝謝你啊。”


    “謝我什麽?”


    趙杯接過穆紅雪過來的酒水,抿了一口,辣中帶甜,果香濃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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