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氣,不愧是當世之梟雄。”


    葉飛在背後說人壞話,被當事人發現,又麵不改色的稱讚對方,實屬沒臉沒皮的真小人。


    葉飛對琴運城說:


    “對啦,世子。


    無情正帶人攻打主島,估摸著,很快就會衝破防禦陣。”


    琴運城耳朵微動,遠處的唿喊聲隱約傳來:


    “殺啊!剿滅歲月島叛逆!”


    “快,快,兄弟們給我衝啊!


    他們人少,打不過咱們的!


    女人和財寶正向咱們招手呢!”


    “殺光負隅頑抗的賊子,重築歲月島輝煌!”


    葉飛嘿嘿一笑,麵對眾人說:


    “成了!


    三日不到,聲名赫赫的七星大陣土崩瓦解,九大勢力不過如此。


    走吧,一起湊湊熱鬧?”


    “沒興趣,你轉告無情,欠他的今日已還,就此告辭。”


    馮柏祥望了眼散去的防禦光罩,帶著一幹手下騰空飛走。


    葉飛轉頭看著琴運城,“世子?”


    琴運城審視眼前笑臉相迎的葉飛,給人的感覺很和善。


    實際上,吃人不吐骨頭,人送外號食髓。


    “不了。”


    琴運城不是華陽真人的對手,強撐數百迴合,內髒受傷不輕,急需治療。


    況且,即便去了戰場,也無再戰之力。


    “世子,他如何處置?”濟源周指了指趙杯。


    琴運城看都不看一眼,隨意下了命令。


    “關起來,等無情迴來交給他。”


    “放我這兒得了,省得大家來迴跑,怪麻煩的。”


    葉飛走到幾步外的金屬籠子邊上,握住欄杆,模仿被關押的囚犯,大聲唿喊救命。


    “變態。”


    趙杯吐了口痰,坐直身體,站起來,厭嫌的盯著葉飛。


    “呦,膽子挺大,誰準你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


    葉飛一步一步走近趙杯,甩手賞賜了一個大嘴巴子。


    強悍的掌力扇飛了趙杯,翻滾數周後落地,衣服沾滿了土,比之前更為不堪。


    尤其是臉,左邊腫得老高,比右邊還大,至少兩顆牙齒掉了。


    吐出血和斷牙,趙杯隻覺得說不出的疼,腦袋暈的七葷八素。


    “別打了,這玩意不禁折騰,死了就白廢功夫了。”


    琴運城不悅,葉飛膽敢再動手,他不介意殺了這個瘋子。


    葉飛從琴運城身上感受到了若有若無的殺意,立馬陪笑道:


    “老毛病犯了,世子莫怪,我給您賠不是。”


    說著,拉起趙杯,輕拍他的衣物,彈掉浮土,毫不介意沾染在上麵的鮮血和口水。


    琴運城一手高抬,五指彎曲,手掌化作虎爪,往幾個方向來迴轉動。


    正方形的金屬籠子開始變形,發出嘎嘎聲。


    欄杆被壓成扁平的長條,向外彎曲,籠子的高度下降,重新變成一個漏風的缸子狀物體。


    葉飛清楚,這是警告他。


    磁黃鐵打造而成的金屬籠子,不僅堅硬牢固,而且很難變形,壓縮體積。


    對方輕而易舉的做到這些,顯然是敲打自己。


    琴運城招唿道:“濟源周。”


    濟源周心領神會,把趙杯丟垃圾一樣投進金屬缸,封好頂蓋。


    連缸帶人一起扛在肩頭,跟著琴運城去往臨時落腳點。


    葉飛笑嘻嘻的目送他們離去,打了個響指,一名手下上前聽候吩咐。


    “豎起邪皇旗,集結。”


    趙杯剛一掉進鐵缸就磕暈過去了,先後被神仙級的人物抽嘴巴,不死就算命大的了。


    不知過去多久,趙杯聽到似有似無的說話聲。


    隨著意識恢複,疼痛、酸麻等感覺一擁而上,全身上下沒有一處舒服的地方。


    他在狹小的空間裏活動著身體,發現天色昏暗,已經到了晚上。


    十米外的篝火照亮了眼前的景物,也穿過金屬缸的縫隙照在他臉上。


    周圍坐著幾個人,並沒有刻意看管他。


    他們右邊是一排簡易床鋪,躺著的人哼哼唧唧,像是傷員。


    觀察了許久,趙杯偷偷頂開蓋子,把腦袋探出去。


    這個臨時落腳點的麵積著實不小,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堆篝火,一時數不清楚。


    特別是他身後有個約兩三百平米的營帳,四五個人影投在帳布上。


    好像在談論什麽,不時有人進進出出。


    往遠處看,他的東南方,白天漫山遍野的草木山石被夜幕籠罩,在法術的碰撞中顯現出部分樣貌。


    一改往日的秀美清麗,給人一種壓抑的恐怖感。


    這時,一人在遠處唿喊了兩聲。


    之前坐在篝火邊閑聊的幾人起身,選出兩個苦力要帶趙杯去營帳。


    趙杯趕忙閉眼裝暈,窩在裏麵享受著坐轎子般的舒爽。


    反觀兩個苦力,牟足了勁兒抬起金屬缸。


    沒走幾步便大汗淋漓,嘴裏不停抱怨著。


    足足十分鍾,才把大缸送進營帳。


    營帳內,金屬缸剛剛落地,就響起冷鐵的罵聲:


    “豬腦子麽?


    讓你們把人提過來,抬缸子幹嘛?


    有力氣沒地方使了是麽?”


    “請三營主息怒,請三營主息怒。”苦力苦著臉說。


    冷鐵不耐煩的說:“蠢貨,滾吧。”


    “是,是。”苦力灰溜溜的跑出營帳。


    “別和手下一般見識,他們終究是你的人。


    往日看你辦事,有樣學樣,看開點啊。”


    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說道。


    “嗯,好。”冷鐵應了聲,忽然醒悟話中含義,大聲喝問:


    “媚姬,你什麽意思?


    他們蠢是因為我笨對麽?”


    媚姬意味深長的說:


    “嗬嗬嗬...


    開個玩笑而已,幹嘛那麽認真麽。


    你看濟源周多穩重,深得世子欣賞。”


    “界主,多言了。”


    琴運城經過兩個時辰的療傷,身體、精神恢複的不錯,說話中氣十足。


    “好了,好了,人家不說話了。”


    媚姬柔嫩的小手輕撫高聳的胸口,嬌滴滴的說:


    “一個個都好兇哦,欺負我。”


    琴運城不為所動,在營帳裏的人,乃至所有奇襲歲月島的人,哪有什麽良善之輩。


    像媚姬這等女子善於揣測男人心思,以美色為餌,截殺搶掠,更是危險。


    “說正事吧。


    我們一直在等無情,他為何還不來?”


    媚姬徐徐道來:


    “前方戰事吃緊,抵抗強度遠超預期。


    雖然汐海提前給那邊的兩個長老下了毒藥——惰陽草,導致功力受到壓製,戰局一度倒向咱們這邊。


    但是老太婆藏得太深,早知道內應的事,利用他們把大軍引入一處峽穀,使用無盡幻術迷惑眾人自相殘殺。


    並在海上布置了九曲黃河陣,挫敗了包抄過去的五奇老人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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