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過癮。


    聽聞老太婆的本命法器攻防兼備,今日一見,果然所言非虛。


    試試我這招美人紉針。嗨!再來。”


    司徒安自以為和曌打的火熱,其實早已中了幻術。


    他立足半空,雙眼無神,嘴角掛著笑容,顯得格外詭異。


    “楞頭蔥!”


    無情擺脫束縛,修羅手印拍出。


    巨大的黑色掌印意圖封鎖前方的退路,卻撞上水晶球陣列,四散的能量遮擋了視線。


    同一時間,汐海驅散掉幻術。


    司徒安從幻境中清醒,沒有憤怒、羞愧,反而意猶未盡。


    汐海搞不懂,幾家主事的首領幹嘛同意派這個年輕人配合圍殺行動。


    他意氣用事,打鬥起來整個一武癡,毫不考慮戰術和作戰目的。


    “快,去抓老太婆。”


    司徒安聞言,一腳踏出,跟在汐海後麵,迎上爆炸點。


    最前方的無情發現了曌,隻是兩人的距離已經拉開。


    眼見攻擊收效甚微,拿出一個寶匣。


    揭開蓋子,兩根寒光森森的鋼針躺在金黃色的錦布上。


    想起腐比屍的告誡,無情不免心生膽寒。


    這兩根針名為弑神,塗有劇毒。


    百米之內,滴上某人的血液,便會在如附骨之疽追殺那人。


    如果任它鑽入體內,便會迅速軟化如同線頭,吞噬鮮血直至最後一滴。


    這期間,不痛不癢,會在極短的時間內癱軟,昏厥,死亡。


    無情陰邪的一笑,盡是滿滿的正能量。


    五個月前,他命令田富昌想辦法收取曌的鮮血。


    這個弟子和曌的貼身侍女啊秋關係曖昧,晚上滾床單就把事情交代了。


    阿秋在幸福之巔答應了心愛男人的請求,可生性膽小的她哪有辦法?


    曌又不是凡人,切個水果能劃破手?


    低頭撿塑料瓶會磕破頭?


    或者生理期不舒服?


    所以,拖了半個月後,田富昌遭到了無情的懲罰。


    反過頭來,田富昌以死威脅阿秋。


    後者實在沒轍了,在曌的枕頭上做手腳,偷偷放了一隻嗜血蟲。


    忐忑不安的阿秋抱著失敗的心情苦苦等了一夜,在次日天亮,拿到了想要的東西。


    鮮血輾轉送到泓月宮,無情仍然不滿意。


    一是血液太少,二是怎麽證明是曌的?


    微微沉默了片刻,田富昌謙卑的說道:


    “師父,我有個好友,做無名屍認領買賣的。


    研習了一種術法叫血魂大法,可燃燒血液引動其中蘊含的魂力,形成該人麵貌。


    您若是同意,我可以喚他過來,確認血液真偽。”


    無情悠悠地說:


    “好。你去辦吧。


    老規矩,告訴他,找他的人是伐善尊者。”


    不出一個時辰,一尖嘴猴腮的男子來到接頭地點,站在無情麵前恭敬行禮。


    “晚輩秋離高拜見尊者,祝尊者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好了,不必多禮。”


    無情戴著麵具,從眼睛的孔洞中厭煩的看著秋離高,臉上卻不動聲色。


    “多謝,尊者。”秋離高直起腰板。


    無情假裝不知情的問:


    “聽富昌講,你對血法頗有研究?


    不知是哪個教派的?”


    秋離高略地下身子,說:


    “哪裏,哪裏,您過獎了。


    小子師從血道門,在您這等大宗師麵前,千百年的修為不足掛齒,隻能算是略懂一二。”


    “術業有專攻,修行與擇業不同,擅長什麽做什麽,遠比缺什麽補什麽強得多。


    如果你對自己沒信心,就不會來見我。”無情象征性的客套一句。


    秋離高也自認為能力出眾,坦然接受了表揚。


    “尊者說的極是。”


    無情說:


    “那這件事交給你做了,酬勞按事先說好的算。”


    “那小子不客氣了。”秋離高露出喜色。


    “接好。”無情甩出一個小瓷瓶。


    “開始吧。”


    秋離高小心接下瓶子,二話不說,左臂帶著手腕來迴揮動,像魚兒在水中遊動。


    反複三次,體內靈力像殷紅色的霧氣憑空出現,由淺到深。


    他打開小瓷瓶,裏麵的鮮血如失重一樣飄出來。


    碰到霧氣便發出刺啦聲,冒出火紅的熒光,旋轉上卷,詭異的化為一張老嫗的臉。


    “不知所測之人是尊者想找的人麽?”


    秋離高對剛才的施法信心滿滿,自作主張的將曌的模樣錄入鏡石,雙手獻給無情,有些邀功的意思。


    無情輕輕點頭,確實有幾分精妙,田富昌找的這人不能留啊。


    “你不錯。”


    秋離高故作驚喜,點頭哈腰,像個鬼子。


    “其他東西學不來,靠這招混口飯吃,尊者不取笑我就好。”


    “嗯。把剩下的血收起來吧,我要帶走。”無情作勢要走。


    秋離高驚訝的問:“剩下的血?”


    “對。”無情理所應當的答道。


    秋離高問:“什麽...什麽剩下的血?”


    無情指著小瓷瓶說:


    “血魂大法用剩下的血呀!”


    秋離高心虛的說:“都用光了。”


    “什麽?用光了?”


    無情隻覺得動脈血坐火箭一樣全部衝進腦子,高高的血壓讓血管被堵住了似的,腦子漲的快要爆炸。


    秋離高據理力爭的說:


    “是啊尊者,你給的血太少了。


    要不是我能力出眾,換作別人根本整不出來。”


    “行了,行了。


    我要迴去休息一下,富昌,給他錢,讓他走。”


    無情捂著頭,轉身離開。


    返迴泓月宮,無情被氣得頭疼,一把摔碎了把玩多年的藍錐水環。


    田富昌嚇得渾身哆嗦,心裏暗道秋離高要倒大黴了,希望不要牽連到我啊。


    等了好半天,無情坐在盤龍椅上,默不作聲。


    田富昌煎熬的站在邊上,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從懷裏拿出一個雲石貂手把件。


    “師父,徒兒辦事有點瑕疵,還望您不要責怪。”


    抬抬眼,無情的心情稍好了一點。


    “你啊,別的不行,討人歡心倒是有一套。”


    “師父能開開心心的,是弟子的福分,哪怕天天當牛做馬伺候都不為過。”


    田富昌笑得燦爛,忙不迭的收走摔碎的藍錐水環。


    “迴頭,弟子將水環修複一下,再給您帶來。”


    無情對田富昌說:


    “富昌啊,你可知師父為何心煩?”


    田富昌擠鼓兩下小眼睛。


    “這個,猜得不錯的話,應該是秋離高惹您不高興了。”


    “繼續。”無情抬抬手,示意他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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