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杯的鬼話,樸實的捺都部族族人恨不得跪舔神使,他們大喊道:


    “不敢,不敢!


    您是大光明神的兄弟,位高權重,能夠在我們麵前現身傳達神的旨意,已經令我們倍感光榮啦。


    剛才,又贈與了神功,怎麽敢要補償。


    況且能否獲得預言鳥靠得是機緣,有能力者得之,不存在搶奪一說。”


    趙杯眼看這些土著懂事,也不推辭,哈哈大笑。


    “布拖,你們這兒管不管飯?”


    布拖先是一愣,發覺到自己考慮不周,趕緊邀請趙杯和隨行的人到部族做客。


    在她的命令下,三個族人跑迴去報信,做好招待準備。


    其他人列好隊伍,護送著趙杯一行浩浩蕩蕩地的出發。


    在路上,布拖介紹了部族的情況,迴答趙杯的提問。


    特別是一些關於植被、蟲獸的知識,讓趙杯等人頗感有趣。


    伍德行常年混跡在村子周遭,對樹林不陌生,說到辨識技巧、抓捕方法、生物習性等等,竟然和布拖聊得有來有往。


    慢慢的,除了腳步聲,隻剩下伍德行和布拖兩人的對話。


    如果留意觀察,你會發現布拖看向伍德行的眼神中透出一絲好感。


    當行走到一棵象牙樹時,響起微弱的鳥叫聲,循著聲音,眼見一隻幼鳥臥在樹坑的雜草裏。


    伍德行上前手捧幼鳥,仔細查看,沒有見到外傷。


    猜測大概是它淘氣,自己從鳥窩中跌落下來的。


    伍德行身體一晃,敏捷地爬上象牙樹。


    果然在濃密的樹杈上發現一個鳥窩,小心地將幼鳥放了進去。


    待他迴到地麵上,布拖對伍德行的好感大增。


    言語間毫不掩飾欣賞,搞得伍德行麵紅耳赤。


    兩人越走越近,不時碰觸身體,釋放好感。


    一個小時後,隊伍來到捺都部族的營寨。


    大寨外站滿了迎接的族人,其中一個頭戴紅白冠羽的中年男子麵目剛毅,身穿長毛獸皮,挺拔的立於最前方。


    這個男子赫然就是族長布仁巴雅,布拖的父親。


    看到父親,布拖洋溢出興奮的笑容,上前施禮。


    然後恭敬地向布仁巴雅和族中的長輩們介紹神使趙杯,描述了大明光神降臨現世的經過。


    在嗡嗡地議論聲中,趙杯擺出傲然之色,製造出狂風、光幕、巨響交雜的景象。


    口中不斷說出奇怪語言,瞬間征服了所有人。


    人們歡唿起來,極度敬畏地請趙杯進入大寨。


    趙杯走在人群中,端起架子,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遭到了明月的白眼。


    華陽真人更是忍不住輕笑出來,覺得這次出行,實在是有趣得很。


    伍德行和金正軒卻把趙杯當做偶像,進一步堅定了追隨他修行的想法。


    特別是當他們看到美女們鶯鶯燕燕,身材豐滿,緊緊簇擁著奸笑的趙杯,心中的期待更加強烈。


    族長布仁巴雅滿心歡喜,眼中盡是光芒。


    就在族人招待趙杯等人期間,他被女兒偷偷叫到一旁。


    當看到布拖一掌將數米厚的粗木樁轟成碎渣時,深深折服在信仰之光的神威之下。


    “高萍斯!”布仁巴雅喊來心腹。


    “把最好的酒水、最好餐食全拿出來,好好招待神使。”


    “是族長。”高萍斯右手護胸行撫胸禮。


    大長老霍爾吉麵露難色,忍不住開口道:


    “神使光臨咱們部族值得慶祝,我讚同您的看法。


    隻是,布拖這次狩獵打到的食物比上次少,再這樣下去,今年冬天恐怕不好過啊。”


    布仁巴雅想了想:“昆都勒那邊怎麽樣?”


    霍爾吉歎氣說:


    “昆汀部族的人把果樹搜刮一空,連未成熟的果子也給摘走了。


    那邊的靈獸死死護住大湖,咱們的人沒法靠近打魚,迴來的時候就帶迴來幾隻巽羽和平角羚。”


    他見布仁巴雅不說話,識趣的閉上嘴,靜靜等著。


    布仁巴雅稍稍抬起頭,看著族人崇拜的圍著趙杯舞蹈,聽著他們熱情的恭維,胸口沉悶的難以形容。


    “你們去招待神使吧,布拖你留下。”


    霍爾吉和另外兩名長老互相瞅瞅,點點頭,一同走向大寨中央的廣場。


    布拖見三位長老走遠了,問道:“父親有話和我說?”


    布仁巴雅很愛眼前這個懂事的女兒,舍不得讓她老是去外麵冒風險。


    狩獵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會有生命危險,還是老老實實在部族裏生兒育女好。


    前幾天,他帶著幾個種植經驗豐富的族人選好了一塊地,過些時日開墾出來耕種糧食。


    雖然比不上吃肉頂時候,但好過挨餓呀。


    他打算勸勸布拖找個意中人嫁了,去盯田裏的事兒,省得天天擔心。


    他為難的皺起眉頭,給布拖製造點壓力。


    “女兒,你超了結婚的年齡了。


    有什麽打算麽?


    巴克、蘇力塔、昆都勒都是族內的好男兒,他們也對你有意。


    逼著父輩們三天兩頭的找我說你的婚事,搞得我頭疼死了。”


    布拖看了看父親,臉蛋難得紅了一次。


    目光低垂間,不經意地瞥向了伍德行。


    布仁巴雅麵露疑惑,看到不遠處坐在地上,獨自喝酒的青年男子。


    他似乎明白了布拖的心意,不動聲色的說:


    “女兒啊,父親隻有你這麽一個孩子,舍不得你吃苦,舍不得你離開。”


    “我能去哪呀?”布拖心口不一的說:


    “我會留在父親身邊的,點苦算什麽?


    嬌嫩的花朵除了美,一無是處,經不起風浪,我願做勇敢光榮的戰士,守護你,守護部族。”


    布仁巴雅開懷大笑,摸了摸女兒的頭。


    “部族的規矩多,身為族長更要遵守,關於你的婚事,終究是要做出選擇的。”


    布拖小小年紀就知道部族女人的價值所在,她明白自己雖然做得比很多男人強。


    但自己改變不了性別,改變不了在部族成親之後生孩子做家務的規矩。


    所以她有兩個選擇,要麽努力讓自己不嫁出去,當個沒人要的老姑娘。


    要麽嫁到別的地方,離開部族和她的父親。


    她明亮的眼睛閃爍光芒,問她的父親:


    “我讓心上人入贅行不行?”


    布仁巴雅哭笑不得的說:


    “那這小子要改姓,以後所有的事情要聽你的。他做的到麽?


    你再想想吧,我去招待客人了。”


    人群中,伍德行看著熱情的部族人,心情放鬆,一口酒下肚,瞬間溫暖全身。


    他偶然地掃看之下,布拖那星辰般璀璨的眼睛映入眼簾。


    一時間,兩個人都笑了,刹那間愛情的酸臭味在空氣中發酵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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