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肖意歡被突然冒出來的人影嚇得睫毛都飛了,看清是喻婧,以為喻婧是故意躲在這裏嚇唬她,拍著胸口,沒好氣地說:「你這人怎麽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你還嚇我。」


    「……」喻婧其實也被她嚇一跳,心虛地瞟了眼那堵牆,確定這個角度看不到明燭,忙穩住心神,勾著肖意歡脖子嬉皮笑臉地說:「你膽子也太小了吧。」


    肖意歡哼哼鼻子,說:「我怕黑啊。剛剛停電嚇死我了,找你找半天……你跑來這邊幹嘛呢?」


    喻婧仗著比她高擋住她想要窺探那堵牆的視線,邊推著她往外走邊說:「上廁所啊。」


    肖意歡將信將疑:「那你幹嘛停電了才去?」


    「憋不住不了唄。」喻婧臉不紅氣不喘地說。


    肖意歡無語了兩秒,勉強接受她這個理由:「那你膽子好大。」


    「可不是。」喻婧說著說著還得意起來了,捏捏她鼻子,「錄《奪寶》第三期的時候,你忘了我在鬼屋裏睡覺的光輝事跡了嗎?」


    聽到「鬼屋」兩個字肖意歡身體打了個激靈,拿開她的手,發現她手指幹燥,目光一滯,問:「你上完廁所洗手了嗎?」


    喻婧被問得一愣。


    本來上廁所就是騙她的,沒想到肖意歡這麽認真。看她一臉緊張地盯著自己的手,喻婧心生一計,笑得蔫壞地說:「哎呀,我忘了。」


    「你、忘、了!」肖意歡瞳孔地震,「你居然用你上過廁所的手摸我的鼻子!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哎喲,我錯了我錯了,別掐腰好癢哈哈哈哈——」喻婧半真半假地向她求饒。


    兩個人打打鬧鬧漸漸遠離。


    臨走之前,還是沒忍住看向那堵牆,發現明燭半邊身子漏了出來,喻婧心裏一慌,一個眼神飛過去,示意明燭趕緊躲起來。


    明燭沒有動,淡色的眼眸壓抑著某種情緒,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轉向跟她拉拉扯扯的肖意歡,死死盯住人家。


    喻婧生怕明燭被看見,也沒心思去分辨那情緒包含什麽意思,忙摟緊肖意歡不讓她轉頭,半拖半拽地將人拉走。


    「意歡……婧婧?」與此同時,去練習室找人沒找到的吳丹妮迴來了,看到了喻婧,長舒一口氣,邁開腿跑過來,「你剛剛去哪兒了呀?害我們找半天。」


    喻婧用同樣的理由搪塞過去。吳丹妮沒有懷疑。


    朋友們為她那麽擔心,喻婧想到自己剛才躲起來和明燭偷情的事,有點心虛,一手摟著肖意歡,另一隻手去拉吳丹妮,笑容討好地說:「好了沒事了,我們迴去吧。」


    被她拉住的吳丹妮身形一僵,低下頭,震驚地看著兩人手腕交叉的地方。


    喻婧覺察異樣,偏頭看過來:「怎麽了?」


    吳丹妮抬起頭來,眼中糅雜著難以置信和感動,澀然一笑,說:「我還以為……你不想理我了。」


    喻婧怔了怔,後知後覺迴過味來,眼神微暗。


    吳丹妮頓時變得侷促,用力抿住唇,在她的沉默中訥訥地把手收迴來。


    肖意歡不知道她們之前鬧過什麽矛盾,但再遲鈍的人也能從她們這微妙的氣氛中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味。


    場合不對也不方便問,肖意歡夾在中間有點難堪,撓撓頭,打破僵局:「快走吧,不然等下又要停電了。」


    喻婧看她一眼,知道她是在幫自己解圍,扯了扯嘴角,嗤笑:「你這膽小鬼。」


    「哎呀知道你膽子大啦,別老說我了。」肖意歡嗔道。


    看她們兩個親密無間地手挽手走了,吳丹妮愣在原地,心裏酸酸澀澀,不知道是該羨慕還是嫉妒。


    以前她才是喻婧最好的朋友,但是現在,喻婧好像找到取代她的人了。


    她們真的迴不去了嗎?


    新的一天,太陽照樣升起。


    被鈴聲叫醒時,肖意歡差一點從床上載下去。四肢沉重得仿佛不是自己的,酸痛難忍,居然還要去跑步!


    完全提不起一絲力氣,肖意歡幾乎是被三位室友架下去的。


    陳辰看到她小臉煞白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難得好心地說:「意歡,你沒事吧?」


    肖意歡趴在喻婧肩上,氣若遊絲地說:「辰哥,我昨天練太猛今天真的沒力氣了,能不能請假一天不跑步啊?」


    陳辰看她這樣也不像是裝的,心一軟,說:「那就……」


    「不可以。」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陳辰。


    陳辰倏地看過去,看到跟他一樣兼職生活輔導員的搭檔明燭不苟言笑的嚴肅臉,喉嚨一梗,把沒說完的話咽了下去。


    肖意歡臉拉長,可憐兮兮看著明燭:「明燭姐……明燭老師,就不能通融一下嗎?我不是想偷懶,就請假一天,明天補上可以嗎?」


    「不可以。」明燭像個威嚴的監督機器,瞥了眼被她靠著的喻婧,眸光柔了些,轉迴來麵對肖意歡時,又變成了冷冰冰不講情麵的樣子,「渾身酸軟更要跑,這樣才能把肌肉裏的乳酸排掉。」


    是這樣嗎?


    肖意歡總感覺這兩天明燭故意針對她,雖然沒有什麽確鑿的證據,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明燭就是對她有意見。她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過明燭了,想問又不敢問,隻能眼巴巴望著喻婧向喻婧求證。


    「老師說的有點道理。」喻婧想了想,用自己的經驗作證明燭的話,「上次我迴家幾天鬆懈了,迴來以後第一次跳舞也是全身酸痛,但是跳著跳著就又不痛了。所以你還是跑吧,我扶著你,我們可以跑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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