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業的秘書看到了她,她自然也看到了秘書,認出了那輛車。


    沒有看到坐在後麵的人,明燭卻能想像那人的姿態,平靜的內心被掀起一角,沉悶的空氣往裏灌,沒來由的心煩。


    她把車窗降下來想透口氣,熱氣滾滾湧進來,心裏不但沒有得到半點紓解,反而覺得更燥了。


    一開始明燭以為是因為林建業,但隨著時間推移,她發現這種暴躁的情緒完全不受自己控製。


    空調溫度已經被她調到最低,身體裏卻像是藏了個蒸爐,皮膚漸漸滾燙,體內信息素蠢蠢欲動。


    意識到不對勁,明燭更是加快油門,趕在理智失控之前迴到心湖小區。


    她抖著手從包裏掏出鑰匙,插-入鑰匙孔,擰開。


    傍晚時分,狹小的房間光線幽微,涼氣習習,明燭卻隻覺得熱。


    她以為房間裏沒有人,也懶得開燈,摸著牆壁往裏走,冷不丁聽到一聲:「喵!」


    窩在沙發上的小白警覺地嗅到了主人的氣息,伸長腦袋,對著玄關處的人影歡快地叫起來,把撐著腦袋打盹兒的喻婧吵醒了。


    喻婧等了很久等不到明燭的迴覆,一時沒沉住氣去探了周琪的口風,得到一個模稜兩可的迴答,心更亂了,在自我譴責和懷疑的不安中迷迷糊糊睡著,還做了個離奇的夢。


    她夢到明燭和一個女孩摟摟抱抱,衝過去將她們分開,大聲質問明燭:「你為什麽要抱她,她到底是你什麽人?」


    明燭溫柔地注視那個女孩,笑著對她說:「忘記介紹了,她叫林依,是我前女友。」


    前任和現任打了起來,勝負還未分出,夢就斷了。


    喻婧睜眼時還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錯覺,順著小白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站在玄關處的那抹高挑身影,瞌睡頓消,鞋都沒穿就跑了過來。


    她腳步如飛,跑到還有兩米遠的距離,撞上明燭如火般的眼神,停住了。


    怎麽感覺明燭情緒不太對?


    像是生氣了,又好像不是。


    光線太暗,喻婧分辨不清,想到自己偷偷跟周琪打聽明燭的隱私,自己先心虛起來,腳趾頭縮了縮,打破沉默說:「你爺爺還好嗎?」


    明燭沒想到她還在,表情愣了愣,怕被看出什麽端倪,身體陷進陰影裏,聲音很輕:「腳崴了,沒什麽大礙。」


    「沒事就好。」喻婧扯了扯嘴角,往前一步,想問問她有什麽什麽要跟自己交代,還未開口,明燭卻往後退了一步。


    明燭手摸到了門把,強忍著內心的躁動,說:「婧婧,我今天有點累,有什麽話我們明天再說好不好?」


    「哢噠——」話音落下,明燭把門打開了。她側著身,儼然一副要送客的姿態。


    喻婧傻眼了,看了看洞開的大門,還有緊貼著牆壁不看她明顯拒絕跟她交流的明燭,完全摸不著頭緒:「你什麽意思?」


    看到自己女朋友和一個陌生女人摟摟抱抱還上了熱搜,喻婧心緒不定,焦灼等了一天,好不容易把人盼迴來,還沒問清楚是個什麽情況,明燭就直接趕她走???


    為什麽不先跟她解釋清楚,難道明燭跟那個林依真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喻婧忍無可忍,「砰」地一聲把門合上,脫口而出:「林依真的是你前任?」


    明燭抬起頭,燒紅的臉上滿是錯愕:「不是……你怎麽會這麽想?」


    「那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喻婧下巴微揚,語氣有些咄咄逼人,眼中是對於真相的執著。


    「我和她……」明燭吞吞吐吐,眉宇間的隱忍被黑暗淹沒,垂落的雙手緊握成拳,偏頭不看她,語氣略急:「我跟她什麽也沒有,請你相信我。你先迴去,改天我再跟你解釋好不好?」


    不好!


    既然什麽也沒有,為什麽非要改天?


    喻婧感覺她像是在敷衍了事,大步流星走過來:「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


    「別,你不要過來。」明燭避她如蛇蠍忙往後退了幾步。


    喻婧總算發現她的反常,抬手碰了下牆上的開關。


    一切暴露在燈光之下。


    室內那麽涼快,喻婧看到明燭冷白的臉上滿是汗水,唇色發白,臉色很難看。


    「姐姐,你怎麽了?」喻婧抓住她的手,被她皮膚的溫度燙得縮了一下,忙又握住,想去碰她額頭,「你是不是發燒了?」


    明燭受不了她的觸碰,隔開她的手,後背緊貼著強,咬牙隱忍道:「我、沒、事。聽話,你先過去。」


    聲音都在顫抖,怎麽能叫沒事?


    喻婧看著冷汗如雨般順著她額頭滴落,不明白她為什麽這個時候還要把自己支開,不解和不滿化作擔心:「你燒得好厲害,得去醫院。」


    「不用……」


    喻婧不聽她的,不顧她退避,強硬地抱住她,拖著她往外走。


    但是沒能拖動。


    低頭一看,發現明燭兩隻手緊緊抓著牆壁不肯跟她走,喻婧崩潰大吼:「生病了就要去醫院,你怎麽這麽不聽話!」


    說著就要來掰她手指頭。


    明燭被她攥住手指頭,看她急得額頭也滲出了汗,輕嘆道:「你這個小笨蛋。」


    生病了怎麽還罵人呢?喻婧一邊瞪她一邊掰她手指頭。


    明燭反握住她的手,氣息粗重地喘了一聲,對上她滿是擔心的眼神,說:「我沒病,也沒發燒,是易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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