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066:這樣處處尊貴的男人,怎會在意一盆老矣的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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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066:這樣處處尊貴的男人,怎會在意一盆老矣的枯花?


    易川卻是頹了下來:「全莞城光跟這個名字同名同姓的都有上萬人,爺你又一點其他的特徵都不給,讓我怎麽去找?一個一個帶來給你認,你有這耐心嗎?」


    肖君蓮大步進來,一直走到沙發套組那裏坐了。


    蹙攏眉頭,以手示意他:「拿紙筆過來。」


    「幹嘛?寫情書?」易川依言去辦公桌上取。


    「不是要特徵嗎?爺給你幾條,記下來,照著去找!再查不出來,你可以考慮去找工作了!」


    「這麽狠?」


    「速度點!」


    「好了,爺說!」易川馬上扔了粽子,端起紙筆,全神貫注。


    肖君蓮倚靠到沙發上,若有所思:「大學畢業兩三年的年紀,所學專業是新聞傳媒,長得……很是好看。」


    易川嘴角抽搐,很是好看是怎麽個好看法?能好好地說說外貌特徵嗎?


    不過為了工作著想,他此刻可不想觸boss的逆鱗。


    老老實實一字一字記下。


    「最主要一點,在烏紮蘭屯待過兩年!」


    易川來了勁:「是哈市的烏紮蘭嗎?」


    肖君蓮點頭。


    易川總算抓到眉目,一下子輕鬆下來,嘀咕:「早說清楚,省我多少事。」


    肖君蓮一個眼刀射過來。


    以為找一段找不著自己心就淡了,肖君蓮自己也沒想到都幾個月下來了,還是想找著她。


    至於找著了又能怎樣,他並沒有想過。


    易川馬上一溜煙兒往辦公室門口跑去:「我就去查!相信很快會有消息!」


    聽到很快能有消息,肖君蓮抑鬱已久的心情,頃刻大好。


    起身,踱至辦公桌那兒,拾起易川剛才隨手扔在辦公桌一側的粽子。


    居然還是熱的。


    他緩緩剝開竹葉,咬了一口,頓時一股清香在唇腔裏四散而開。


    這應節的點心果真是意境深遠。


    居然像極了她唇裏的味道……


    *******


    端午節的夜,露似珍珠月似弓。


    夏清陌出了公司大樓,沒有如往日一樣迅速趕往公交車站,搭乘公車迴住處。


    沿著公司樓下的石板人行道走了很遠,抬頭,一彎新月掛在寂寥的天空,旁邊,一顆星星都沒有。


    夏清陌瞧著,眼前再次變得模糊。


    本來想著,迴到以前一起工作過的地方,會好過許多。


    現在看來,似乎完全不是那麽迴事。


    幾個月下來,她流下的淚水,該是比陳聯兩年前失蹤那一段時間還要多。


    原來真正傷人的不是結局,而是迴憶。


    走在兩人曾一起走過的街道,一起上班的公司大樓,每一個角落,每一件兩人曾經都看到並討論過的景物,淚水情不自禁會湧上眼眶。


    可是,即使這般難過,她仍然捨不得離開。


    越靠近,越捨不得。


    她已經一無所有,她也不知道靠著這份迴憶自己究竟還能撐多久。


    撐得長或短又有什麽關係,她隻剩自己一個人。


    路旁的花店熙熙攘攘,夏清陌駐足,一直看了好幾分鍾。


    這才抬步走過去。


    裏麵一盤熟悉的白色花朵,像在對她招著手一樣。


    花骨朵還未開,她拿過盆載旁掛的花名:桅子花。


    不由笑了。


    身後,一輛菸灰色的瑪莎拉蒂suv緩緩停下。


    直到她抱著那盤白色的花盆走出來。


    周紹景扭頭,看著自己副駕座上看起來蔫蔫一息的植物,冷眉蹙起。


    夏清陌腳下步子快了許多。


    一直走到最近的站台,在等車長椅上坐下,撥開著白色的花骨朵,等車。


    菸灰色的suv緩緩駛進公交車道,穩穩停在夏清陌麵前。


    車子來得如此強勢,迫得夏清陌抬頭去看。


    正好車窗滑下,露出男人冷竣平板的麵容。


    他淡淡的睨向她:「上車。」


    幸好夜色已濃,這一處的公交站比較偏,除了她再沒其他人。


    夏清陌下意識抗拒:「謝謝總裁,不用了。」


    「需要我下來替你開車門?」


    夏清陌緊了緊懷裏抱著的花盆,思慮幾秒,起身,去拉後座的車門。


    沒有拉動,車門上著鎖。


    周紹景已經探身到副駕座,把車門從裏麵推開。


    夏清陌平淡地看了他一眼,自若上車。


    就見男人執起副駕座上的花盆往後座放去。


    夏清陌再冷不下來了,她本能往後座看過去,那花,不是公司大樓安全通道窗子上的嗎?


    那是她和陳聯的!


    他為什麽私自拿了?


    他一直在跟蹤她?為什麽?


    因為第一次的不愉快,還把她作商業間諜或是籌碼在不放心不信任地對待嗎?


    她迴過身來,冷冷出聲:「總裁為什麽拿走?」


    周紹景自她問的是後座的花盆,嗓音冷淡:「想拿便拿了。」


    夏清陌惱,可是他所做所為也不是不可以,公司都是他的,更何況這一盤小花?


    周紹景沒有看她,依然冷淡:「去哪裏?」


    夏清陌報了一個很近的地址,那裏是個交通便利處,有地鐵站,還有公交站。


    周紹景沒再說什麽,大手流利地打著方向盤。


    很快便到了夏清陌所說的地方。


    周紹景靠邊穩穩停車。


    而後,眸色淡淡地看向她。


    夏清陌知道他的意思,是在等她下車。


    她扭頭,再次看向後座那盤花。


    周紹景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她的念頭,仍自冷麵不動。


    夏清陌知他對自己疑心甚重,不敢再多提什麽。


    轉身,抱緊懷裏的新花,推門下車。


    一隻腳剛接觸到地麵,她又收迴來。


    迴過頭,正好撞進他冷沉沉的墨眸。


    這個男人,似乎永遠都隻有一個表情,嚴格來說,都不算表情。


    而是他生成什麽,他就一直是這樣,再不會其他任何表情。


    幸好,他爹媽把他的五官生得尤為得體。


    不然他這樣的男人,在世間,定是討不了喜。


    她把懷裏新買的桅子花往他麵前遞近:「我知道,提出這樣的請求很冒昧,不過我並沒有其他意思,隻是單純地想跟您換一盆花。」


    周紹景冷淡淡注視了她足足半分鍾,伸過長臂,從後座把那盤蔫花取上前來:「換這盆?」


    夏清陌點頭:「對。」


    「據我所看,你這盤是新買的,無論是任何方麵都比我這盆強。」


    兩人均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像是在談一筆大買賣。


    夏清陌不想跟他說太多,更加沒有解釋為何要換花的理由,便默了。


    周紹景沒有讓她默很久,他說:「我不同意換,你下車吧。」


    夏清陌眸色抽了幾許,緊盯著他,不可置信。


    他拿著花盆,夏清陌看到,從他西褲和襯衣口袖口露出名貴的腕錶,腕錶所扣的手腕結實勻稱,和他的五官手指骨一樣,長得都分外得體。


    這樣處處尊貴的男人,怎會在意一盆老矣的枯花?


    夏清陌骨子裏強了,眸光變厲:「我堅持!」


    「我同樣,也堅持。」周紹景沉磁嗓音依然平和,臉色卻是極冷。


    而後,他把花放在了兩人座位中間的橫板上,漫不經心:「或者,你給我真實的理由。」


    「什麽理由?」夏清陌警惕。


    像是他要來探取她心中的秘密一樣,她不情願。


    「為什麽要換?」他又徐徐看向她。


    夏清陌盯著那盆花,良久,語氣微傷:「沒有理由。」


    「你下車吧,我還要趕一場生日會!」他冷顏更冰,直接驅趕。


    夏清陌閉了閉眸,緩聲:「這花,本就是我的……」


    懷裏一空,而後,又一沉。


    花盆被他換了過來。


    夏清陌抱緊懷裏的花盆,迅速推門下車。


    身後,傳來他低磁的嗓音:「因為我報社裏的陳聯記者嗎?」


    夏清陌心裏一陣顫抖,本能迴頭:「總裁認識阿聯?」


    周紹景一直無波無瀾的冷臉變得意味不明。


    他探身,強行拉上了副駕座這邊的車門。


    而後,車子從驚怔的夏清陌麵前徐徐駛離。


    周紹景緩緩側眸,從後視鏡裏,看到纖瘦如水的女子,穿著一套素色的長裙,烏黑的長髮遮住了大半張臉,抱著那盆形如枯犒的植物,悲傷地僵在那裏,漸漸縮成一個小小的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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