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恆海集團,最高權力者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魏宏。


    他的身體健康,屬於機密中的機密。


    魏宏的孩子們都未必知道他的身體到底如何。


    其中,也包括日夜貼身服侍的大女兒。


    為了維持神秘感和威嚴,保持信息不對稱,魏宏就需要人為設定信息差。


    所有人都有可能成為最高權力的覬覦者,包括他的孩子們。


    最高權力者一旦展露虛弱,下麵的人就會蠢蠢欲動,巴不得取而代之。


    在古代帝國時代,為了權力,兒子逼父親,兄弟相殘,夫妻反目,這樣例子太多了。


    趁著父親身子虛弱,毒殺父親的例子也不少。


    人為了權力,卑鄙無恥、喪盡天良的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權力的擁有者,必須保持沉默、冷靜、甚至是冷血。


    保持絕對的理性,才能保持權力的穩固。


    即使是在生命彌留之際,他們也要保持清醒。


    他們讓權力交到信任的人手裏,才可以謝幕離世。


    魏宏的想法更加極端,權力的至高擁有者,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甚至是至親血脈。


    這是他的父親告誡過他的。


    在私人保健室裏,很多人圍著魏宏,魏宏閉著眼,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私人醫生和護士在他身上擺弄著各式儀器。


    魏宏的胳膊上、腿上、身上布滿了檢測線。


    這個醫療團隊獨屬於魏宏的私人醫生老汪。


    老汪的年紀比魏宏還要大一點,戴著一副細窄的眼鏡。


    花白的長發結成了一個辮子,纏繞在他的脖子上。


    陌生人如果見到老汪的樣子,從他的外表上看,更認為他是個藝術家,而不是醫生。


    老汪的醫術是家傳的。


    從他的祖父那輩起,他們汪家就給財閥魏家當私人醫生。


    這層關係屬於“父一代子一代”,信任感天然的有代際效應,魏家十分信任汪家。


    畢竟,魏家是把生命交到汪家手裏。


    老汪也是三顧問之一,跟陳老師的地位相當。


    但他不管公司的事情,隻對魏宏的身體健康負責。


    私人醫生們收集好檢測指標結果。


    老汪接過來逐一看過去。


    【血壓正常】


    【血糖正常】


    【血脂正常】


    【肝功和腎功指標正常】


    【前列腺彩超檢查…】


    看到這一項時,老汪表情有點嚴肅,眉頭緊鎖。


    魏宏發現他表情異樣。


    “怎麽了?老汪!我身上哪個零件有問題啊?”


    老汪扶了一下眼鏡,“都挺好,就是這前列腺彩超的結果嘛…”


    他故意嘬牙花子,表現的很為難。


    很多護士和醫生都看著老汪,麵色凝重,不敢喘大氣。


    老汪把保健室裏的人都趕出去,隻剩下魏宏和他兩個人。


    魏宏看著老汪,“可以說了吧?我的汪大醫師!”


    老汪摘下眼鏡,“沒問題,一點異物都沒有,你的前列腺很好,沒有肥大增生的跡象!哈哈!”


    “你這個老東西,又再故弄玄虛!”


    “每禮拜都要來一次,對吧?”


    魏宏責怪老汪這無聊的惡趣味,總是故弄玄虛,拿魏宏開玩笑。


    老汪甩下那些檢測報告,樂的像個老頑童。


    倆人相互取消,像是兩個老小孩。


    作為恆海的“獨裁者”,老汪是為數不多可以信任又交心的人。


    朋友知己不再多,一人足矣。


    在所有人麵前,魏宏都要全副武裝。


    他也是需要偽裝。


    隻有在老汪麵前,魏宏才能卸下最多的偽裝。


    倆人從小到大,一起長大。


    風風雨雨經曆了幾十年,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他們的情誼是坦誠、深厚和真實的。


    幾十年下來,魏宏身邊的女人來了又走,留下來的就隻有老汪。


    魏宏曾經跟老汪開玩笑,如果他是個女人,一定娶“他”。


    當時,老汪邪魅一笑,迴了句:“死鬼!”


    難得的輕鬆過後,魏宏走出保健室。


    老汪不忘囑咐魏宏,這一周的修養程度剛剛好。


    待會兒,魏宏可以好好發揮,不過,時間長度要控製。


    “記住!老魏!15分鍾之內解決戰鬥!”


    魏宏點點頭。


    大女兒看到魏宏出來後,連忙把柳董事的電話交了過去。


    “老板!您真沉得住氣。還不采取動作嗎?”


    “曼蒂已經失蹤超過72小時了,您不著急嗎?”


    柳董事是責問的口氣。


    在整個恆海,可以跟魏宏這麽“直接坦率”的人,隻有她了。


    就連“三顧問”中的陳老師,也不敢這樣。


    “她是我的女兒,我想,她自會有辦法解決。”


    “而且,她又在你身邊那麽多年,受你調教多時,經驗和手腕積累了不少。”


    “我並不擔心她,也不著急,更不會采取任何措施,因為…”


    “隻因為她是您的私生女,不是嫡出的,對嗎?”


    柳董事完全沒給魏宏麵子,迅捷插話,直戳痛點。


    “嗬嗬!哈哈!”


    魏宏笑了,笑的非常暢快。


    “我的柳大美女,你不用拿嫡庶話題來刺激我。”


    “你的心思,我是明白的。”


    作為權力的至高玩家,魏宏當然明白柳董事為何如此著急。


    她甚至比魏宏這個父親還著急。


    當初,魏宏派柳苑在國外收養照看,是有現實目的。


    魏宏就是想要一個權力備份,一個繼承人備胎。


    曼蒂被送出米國時,魏宏的正室還在世。


    不過,倆人的關係,不再琴瑟和鳴。


    最為關鍵的是,那位大家閨秀拒絕履行財閥妻子的責任——不再生育健康的後代。


    直到她鬱鬱離世,就隻留下“魏芸”這一個孩子。


    自此,魏芸獨享財閥繼承人這個身份。


    作為財閥家族的掌門人,如果後代隻有一個獨苗,風險是極大的。


    在魔都,有勢力的財閥,都會生養很多後代。


    每一個後代都要精心培養,財閥們要讓每一個孩子成為人中龍鳳。


    這是一種分散風險的策略,更是無奈之舉。


    如同古代君王培養接班人一樣,要從諸多的兒子裏選。


    其實,每個兒子都非常能打,但是,基數一定要多,這樣才能優中選優。


    如果隻有一個孩子,沒有引入競爭。


    那麽,這個孩子一定會驕縱,還會造成野心與能力不匹配。


    在魏宏看來,曼蒂遭遇到的事情,遠沒有到他出手的時候。


    曼蒂如果想要成為“繼承人”,她就要通過努力,自己去爭取。


    證明給魏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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