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句肯定句。


    向雲心底還又問了一句:是不是能救山澗城的人卻不救。


    他終究是穩穩地偏向了向嬌嬌那邊。


    “滾!”


    這場鬧劇顧影憐已經想再與這兩姐弟再玩,與其解釋,不如斬斷情分。


    一滴晶瑩從向雲眼角滴落,他輕聲說了句:抱歉。


    而後轉身離開,自此之後,他向家與顧影憐怕永遠有隔閡了。


    於此同時,寧堯看著顧影憐煩緒正上心頭的模樣,眼神複雜,不知從何時開始,心就變得有所不同了。


    “沒事的,樓主,我會永遠站在你這邊的。”寧堯如是安慰著。


    顧影憐看著那無法令人忽視的手掌,光看著就很疼,她擺了擺手,讓所有人都出去,此刻隻想一個人靜靜。


    眾人識趣退下,未有多問。


    此刻的顧影憐尤其想念夢生,她多希望此時他能在自己身邊,從離開到現在,一直都沒有收到他的消息,也不知是不是京城的事務太過繁雜,無心顧及到自己。


    單手掩麵,似在痛哭,靜寂的房間隻留下輕聲的低吟,喃喃細語痛訴身體的疼痛,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說服自己,心沒有受傷,隻是身體的傷在作祟罷了。


    可,如何能不痛。


    向嬌嬌也便罷了,在霧山蛇毒之後,接觸甚少,可向雲,哪怕是自己留在山鬼樓,收起平日的笑臉,擺著冷意度日的每一天,也還是認真的把對方當做一個弟弟。


    給他教習武藝的樓衛亦是精心挑選,顧影憐自問,對其態度友好,可他還是毫不猶疑地懷疑自己。


    也罷,本是薄涼人,確實也無意救這山澗城的,是的,我顧影憐就是那麽自私。


    想著她笑哭了,笑出咳音,笑穿越一行,幾年已過,卻還是不適合這個城。


    夢生,你為何不在 ,我好想你……


    桌麵還遺留著點滴痕跡,夢境裏的人弱弱訴說。


    夢生嗎?


    屋外房頂上的人,低聲重複,他若有所思地盯著手掌的窟窿,內裏一轉似乎又愈合上,而後又重新沾染鮮血露出傷勢。


    遠處飄來一朵雲,若是有人見到,想必還會嚇一大跳,那雲竟然開口說話了。


    “主子,霧山無異樣。”


    說完整個消散而去,未留下一絲雲霧。


    居然不是你嗎?


    那就更有趣了,寧堯如此想著。


    ……


    次日起,或許是顧影憐愧疚,又或許是寧堯糾纏,二人行事總在一道的,本不算知名的寧堯,迅速被山鬼樓及其周邊的人熟知。


    在這情況下,小小引起了討論。


    而向雲一家沒有離開原先安排的房子,他一邊照顧著父親,另一邊還要抽空關注向嬌嬌的情況,整家人都不再鬧騰。


    出事當晚,顧影憐便吩咐樓衛,勞煩徐來在研究新藥的間隙,抽空去看看向嬌嬌的情況。


    不出所料,向嬌嬌的情況就是當初萍兒的那種狀況,那是一種無限放大人內心欲望的致幻之物,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那個人最真實的想法。


    當然,向嬌嬌的情況顯然是藥劑過量導致的,對精神有造成了些許的損傷,徐來在研製惡疾解藥的時候恰好開發了新藥物,恰恰對症,後續多加休息,便能調節過來。


    這日,顧影憐帶著寧堯出了山鬼樓,本應該在兩邊安定的人群突然異動騷亂,明顯的有人試圖渾水摸魚。


    往前的人越來越多,人群中傳來了不少的聲音。


    “聽說樓主能治,卻遲遲不給病患治!”


    “別亂說,肯定不會的。”


    “你也聽說了吧!”


    “你也是啊?”


    麵麵相覷,隨著更多疑慮的聲音出現,一樣的話在更多的人傳播中,變得順其自然,疑問變作肯定。


    山鬼樓的樓主明明可以救,卻不救!


    蜂擁而上的人越來越多,顧影憐美目微微挑起,寒涼的嗓音穿透整個外城。


    “各位若是不想待在這兒,完全可以離開,不趕是情分,趕,我山鬼樓做事,還管你情分嗎?”


    人群瞬間安靜。


    這,這,這,雖然這話不地道,可那是山鬼樓,他們說話做事本來就如此。


    此時山澗城惡疾肆虐,管理混亂,山鬼樓周圍是唯一還算安全的地界,他們這樣與之抗衡,真的是不要命了。


    大部分想清楚的人都紛紛慢下腳步,或後退或停止不前,和誰作對不好,和山鬼樓?


    而此刻還想著上前,或者開口喊話的人就在群眾中變得顯眼。


    “拿下!”


    隻聽顧影憐一聲命令,樓衛直接把疑似始作俑者抓出來,數著應當有十來人。


    而一旁的寧堯也衝了上去,顧影憐想攔都攔不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寧堯運氣好還是不好,他對上的那人恰好武藝最是高強,本就沒什麽功夫又傷了左手的他實在是看著落了下風,可每每一迴合都能緊急避讓。


    正所謂:勇猛無望,躲避一流。


    見此,顧影憐也便沒打算管,靜靜地看著這二人的戰場。


    對方似乎在氣惱總是沒能傷到寧堯,怒氣像是突然拉滿了值,使出全身力量直擊寧堯的左手。


    這一刀下去,寧堯的手可就真的沒救了。


    應當是受傷應激反應,寧堯一下就忘記避讓。


    顧影憐迎麵而去,斬斷對方的刀,擋在了寧堯麵前。


    果斷利落的身手讓原先還圍著看熱鬧的人,退後了一大步,戰場留給他們,祈禱切勿被亂傷。


    顧影憐的上場,更是直接引爆了那人的情緒,轉瞬之間,那人上半身瞬間膨脹幾倍大,衣服整個撕裂開。


    “不好!該死的!”顧影憐麵露難色。


    她未曾想到,而今還能遇見這種人,瞬間的膨脹會帶來巨大的能量,而死亡的爆炸還極有可能造成重多傷亡。


    她一邊像拎小動物一般把寧堯推飛到一個樓衛手裏,另一邊吩咐樓衛將人群散開,強調越遠越好,並把抓住的那些人全部隔離收押。


    多數人都是聽從安排的,那些不要命隻想看熱鬧的也被樓衛壓著離開了。


    無盡的嘲諷笑意從那人裏傳來,小小下肢配上臃腫膨脹的上半身,早已扭曲的麵容,看著尤其恐怖惡心。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避開我嗎?我是來自神主的製造者,你們都得死!”


    “主啊!我會替你殺死全部人!你們這些肮髒的凡人,無盡的欲望會將你們吞噬,哈哈哈哈哈。”


    狂妄無比的話語,他望向顧影憐的方向,露出虔誠的信念。


    穿過堅定倩影的後麵,是寧堯在滿臉擔憂顧影憐的著急模樣,似是恨不得對上對方的是自己,又怨自己能力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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