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可能,景容堅決不信自己的催眠技術出現問題,先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與之繼續對話,不經意地起身調整香氣,踱步到他麵前,做著言語暗示。


    這一次,總算是催眠成功了吧!


    景容試探性地又問了問他關於幕後的人的信息,對方仍舊是一副就要憋在心裏,不願意說的表情。


    眼神沒有半絲的迷離,很是清澈,完全不是被控製的狀態。


    自從學成歸來,這是第一次在別人麵前失敗,景容有些力不從心,歎息幾聲。


    “那你說說子母手鐲吧!”景容視線移到他的手上。


    慕景行眼神有些閃避,猶豫半刻說道:“我不清楚的,我隻知道,它能控製別人,不讓那人離我太遠。”


    “啪”的一聲,桌子震了震!


    是景容氣到拍桌子的聲音。


    慕景行嚇到了,第一次見到女子這般地兇神惡煞,更不敢與之對視。


    “你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過來?趁著我好聲好氣的時候,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再不說,我直接刑罰伺候!”景容憤憤道。


    慕景行心底生出一絲委屈,對峙道:“我就是不知道啊,你為什麽不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景容察覺甚是好笑:“我為什麽要相信你,說話也說不清楚,一問三不知,我怎麽相信你!”


    “怎麽,到底是誰,讓你這樣難以啟齒,瞧著也不像是有主子的人,莫不是你的父母家人要害阿影?”


    慕景行眼神黯淡,低聲道:“我沒有家人......”


    景容半點不憐惜,直接接上話:“吼,沒有家人的話,莫不是你的朋友或者心上人讓你來的,這般的心甘情願。”


    慕景行一下愣住了,抬眼望了下她,又快速垂下,不再說話。


    “嗬,看來是真的啊!”景容得償所願,不再多費口舌。


    沉寂半刻,慕景行幽聲道:“她不是我的心上人。”這是他多方位思考後給出的結果。


    景容瞧著他的神色,實在是一言難盡,活脫脫的一個被拋棄的純情男子形象,當然對他感興趣的前提,主要還是他躲過自己的催眠術。


    話到這兒,已經差不多,瞧著聰慧,其實內裏帶著些單純和愚蠢,他估計都不知道,子母手鐲戴久了自己也會被反噬吧。


    不過呢,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很是冷漠地對他說出真相。


    果不其然,麵露驚愕,慕景行聲音顫顫:“這樣啊,那還能脫離下來嗎?”


    他隻是覺得,顧影憐不應該被他所連累,至於自己,就當是還了那個人以前的恩情吧。


    雖然對於那個人而言,不過是空餘之際打發了下人,但當初,他仍舊因為這一點的憐憫,活了下來。


    “我的意思是顧影憐的那個手鐲,好不好卸下來,我這個,你們就不必憂心了,我會自己處理的。”


    他似乎害怕景容誤會他的意思,出聲解釋。


    景容越來越覺得這人有趣:“你就不怕自己死了?這是你心上人給你的吧,她送你的時候,沒有說怎麽解開嗎?”


    “沒有......對不起。”慕景行沉浸在迴憶中,緩緩道。


    那天,顧傾城隻是說了可以控製對方,且不會影響很大,避重就輕,而當時的自己,一心奔著她,又怎麽忍心拒絕。


    越想越不對勁,就那樣一個女子,那麽淺顯易懂的套路,自己當初怎麽就鬼迷心竅了呢。


    慕景行突然懷疑自己,據他對自己的了解,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會對別人的憐憫多加感恩的人,可是顧傾城的施舍的善意,卻像囚籠一般,綁住了他,控製著他。


    總感覺想不清楚,弄不明白,怎麽就像是著了魔一般呢?


    會不會顧傾城會什麽迷幻之術,控製了自己呢?


    越想著越感覺存在這種可能性,胸口愈加煩悶,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應該不會的,自己想多了吧,慕景行安慰著自己。


    景容見他這副模樣,估摸著今日也忽悠不出什麽東西,差不多該換地方了。


    “你且在這兒住下,以後跟著顧影憐,也別想著逃走,這兒你逃不出去的。”留下這句話,景容便轉身離開。


    慕景行眼睛閃了閃,沉默不語,從進來的那一刻,他便能感知到這裏麵高手如雲,既然決定跟來了,便沒什麽要走的理由。


    山澗城或許是個好地方,來了這邊,思緒都變得清晰了,長安城不迴去也罷......


    ---


    山鬼樓牢獄中,


    存活下來的幾個黑衣人,甚是嘴硬,各種刑罰下來,麵色蔫蔫的,仍舊不願意多說。


    景容緩緩漫步,逛著血腥殘忍的牢獄如同逛那後花園一般地清閑,時不時的又端詳著那些人的慘狀,溫柔一笑。


    侍衛見她到來,齊齊問好,長椅直接備上。


    景容閑適自洽地倒在椅子上,審判著傷痕累累地黑衣人。


    “確定不說嗎?自己招了,我會給你們留一個全屍的哦......\\\"景容說話的時候未看他們,隻是欣賞著自己新染上的花汁指甲。


    還嘖歎幾聲,審美,這赤色果然很配自己。


    黑衣人不知為何,在這個女人到來之後,心底沒理由地變得恐慌,很多曾經恐懼的記憶席卷而來。


    尤其是那個傷了顧影憐的黑衣人,麵色尤為慘淡,可仍舊咬著唇齒,不願透露。


    而其他黑衣人眼神渙散,開始自殘,似乎隻有疼痛才能讓他們存活下來,嘴上已經開始露出信息。


    連連總總起來,他們大概是別人培養的死士,不過他們不是什麽心腹之人,約莫入行甚淺,是最外圍的人。


    當說話的內容提及一句:“五爺!”之後,“嘭”一聲巨響,爆體而亡。


    離得近的侍衛,身上都沾染了其碎肉,很是惡心,好多人都沒忍住,吐了出來......


    景容離得較遠,沒有沾上,可麵色驟然一變,讓大家捂住口鼻。迅速向空中揮灑粉末,味道被香氣覆蓋住,


    又讓外頭的侍衛去喚大夫過來,其餘人等在此候著,關閉牢獄大門,不許出入。


    僅剩一個的黑衣人驚恐不已,沒有想到那人下手竟然這般狠辣,想來每次他們都要接受所謂的熏陶,便是給他們下毒下禁令,若是暴露出重要的信息,便會爆體而亡。


    黑衣人蒼白的麵孔,生不如死......


    現在無論他說還是不說,都不能安然地死去。


    而景容自然也想到了,示意對方暫時不要出聲,同時尋來一紙張,執筆寫下內心的顧慮,綁於一箭頭之上。


    用力一揮,箭直接插在外頭的門上。


    待徐來到達,景容高聲道:“徐大夫,莫要過來,先瞧瞧紙上的信息。”


    侍衛們似乎也察覺到了異常的氛圍,紛紛警戒起來。


    紙上內容,景容懷疑爆體的黑衣人暗藏毒素,在爆體期間很有可能已經擴散,說不定在場的人員已經染上不知名的病疫,因而讓徐來斟酌過後再決定是否進來。


    醫者,哪有退縮的道理,徐來看過之後,未曾猶豫,直接踏門而入。


    空氣中彌漫的香氣,應當是當初自己給景容的解毒粉末,徐來向她點了點頭,表示做得很好。


    碎爛的殘軀還在裏頭掛著,雖然空氣中的氣味已經被香氣掩蓋,但靠近一聞,還是能嗅到其中臭氣。


    殘留的屍身上已經沾染上蛆蟲,看來是早早就在體內的,甚至很大可能,他們的爆體是這些蟲子造成的。


    徐來又前去探查沾上腐肉的那些侍衛,愁緒上頭,幸好景容考慮周全,若是放出去,怕不是要害了山澗城的百姓。


    “最近,大家先待著這邊吧。”徐來出聲。


    景容知其意,直接吩咐下去,牢獄之人,未得命令,不得外出,送飯事宜,由外頭門衛全權負責。


    所有人按照距離遠近,分成幾波人聚集在一塊兒。


    徐來一一為他們清查,除卻前頭的那些侍衛,其他人都隻是中了淺淺的毒,不大打緊,但無論是配藥,治愈都是需要時間的。


    而那些病毒的源首,被徐來帶來的化腐水,全部清除幹淨。


    侍衛們一夜難眠,山鬼樓開始了為期七日的閉門謝客。


    山澗城外頭眾說紛紜,山鬼樓裏頭危機重重......


    ---


    按照景容的吩咐,樓衛不能過來叨擾顧影憐,因而當她了解情況的時候,已經是第三日的傍晚。


    顧影憐神色鬱鬱地跑到牢獄的大門,隔著緊閉的大門與他們交流。


    “情況如何了,你們倒是和我說一說啊!”


    裏頭的景容似乎不想她擔憂,未把真實情況告訴她,直言:“沒事的,阿影,快迴去歇著吧。”


    景容還是低估了顧影憐對她的了解。


    實際上,對於景容的態度,這些日子相處下來,顧影憐很是明白她的脾性,這一番話絕對是忽悠人的。


    這些日子,源源不斷的藥材從外頭運進去,卻一直沒有迴音,裏頭的情況也許比顧影憐認為的還要嚴重。


    顧影憐沒忍住出聲:“景容,你別騙我,若是你不和我說實話,我就直接闖進去了!”


    “景容,不要不說話,你知道的,我做得出來!”


    裏頭聲音沉寂了許久,久到顧影憐真的在砸門,準備進去......


    “哎呀呀,顧丫頭,你鬧什麽鬧啊,我這老頭子都要被你們年輕人鬧頭痛了,行啦,快快接住那紙張,裏頭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徐來裝作輕鬆的與之對話,主要是要暫慰山鬼樓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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