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靠,十幾年發小,她就給我迴了一句感覺不太好。」時冉很不是滋味。


    季星遙安慰她:「鳥姐迴了我倆字:還行。」


    張慄慄和林萌也看了看手機,附和道:「同兩個字。」


    「你們都不重要。」時冉指了指褚漪涵,把話說完:「她給漪涵迴了一整個屏幕!!」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吐槽聞鳶的行為。


    林萌撇嘴:「對我們這麽敷衍這麽冷淡一到漪涵那兒就開始撒嬌。」


    「上次錄唱歌也是!」季星遙翻舊帳,「非讓我和時冉刪,輪到漪涵就變成,不許給別人聽!」


    時冉感慨:「這差別待遇,老雙標鳥了!」


    張慄慄提議:「我們都別關心臭鳥了,就讓漪涵作為代表例行關心問候吧。」


    吐槽歸吐槽,時冉還是關心聞鳶的,她戳戳褚漪涵說:「你問問她現在怎麽樣了唄。」


    褚漪涵點了點頭,給聞鳶發消息,她還想問問聞鳶還要多久才能迴來。


    該不會真要等國慶以後吧……


    就在褚漪涵因為分心打字速度慢下來的時候,聽見季星遙嘀咕道:「明目張膽的雙標實則就是一種偏愛。」


    褚漪涵打字的手徹底頓住,眼波漾了漾,心湖泛起了漣漪。


    這個年紀的孩子一旦嗅到了和愛情有關的八卦,就很容易上頭。


    季星遙拖動椅子離褚漪涵更近些,她趴在桌上,小小聲地與褚漪涵閑聊:「你說鳥姐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嗯?」褚漪涵心漏跳了一拍,「怎麽會這麽想?」


    她不覺得聞鳶這個缺根筋的鳥會對她這麽快就有感覺,但也幻想從季星遙的推斷裏獲得一絲希望。


    季星遙開始抽絲剝繭:「你看啊,平時去打水,她對我和時冉就是問一句去不去,對你就是直接拿杯子去了啊!多霸總!」


    褚漪涵不以為意:「那是因為我在教王鑫題目啊。」


    「也有不教的時候呀!行,就算這個不能說明什麽,我還有其他例子。」


    季星遙繼續舉例,「在金鉤山你許願的時候,鳥姐就像怕你掉下去一樣是特地現在側前方的,而且她看你的眼神可溫柔了,她看別人的時候都是冷冰冰的!」


    「那是因為——」


    「停!聽我說完。」眼看褚漪涵又要反駁,季星遙連忙打斷她,「吃飯的時候她還特地幫你挑蛋黃。你是我朋友也是我女神,我雖然記得你不愛吃蛋黃,可捫心自問,我沒鳥姐細緻。


    還有時冉問她帶那麽多抑製劑幹嘛,我聽見她說是為你準備的。


    這就是最重要的!她一個連自己易感期都不清楚的人居然記得住你發情期!說她對你沒意思這也太超乎朋友界限了,你覺得呢……」


    褚漪涵沉默著沒接話,她感覺聞鳶可能隻是把她當朋友,並沒有意識到這其中的親昵曖昧。


    可她又不得不承認,她被季星遙的分析說得心動了。


    渾身的血液都在快速流動,瘋狂跳動的心髒昭示著自己的竊喜,也許……


    「你也喜歡她對不對?」季星遙在上課之前賊兮兮地問。


    褚漪涵藉著乍然響起的上課鈴迴避了這個問題,她匆匆低頭看了眼剛剛發出去的消息。


    也不知道是聞鳶在玩遊戲還是什麽,並沒有迴覆她。


    之後的一整天裏,褚漪涵都心不在焉,不是忍不住去看聞鳶有沒有迴覆她,就是控製不住地迴憶聞鳶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


    曾經被她記在心裏亦或是偶爾忽略的細節,猶如被一把刀鐫刻了更深的痕跡。


    想多了就陷入了迷茫的岔路口,她不知道突然冒出來的另一條看似為捷徑的路,另一端是出路還是死路。


    直到晚上褚漪涵寫完了所有作業,聞鳶才迴復她中午發過去的消息。


    【還行吧。】


    【不知道什麽時候迴去。】


    褚漪涵心緒幾經更迭,從一開始收到迴信的喜悅,到看見「還行吧」三個字時敏感地察覺到聞鳶的冷淡,最後她寬慰自己也許是易感期聞鳶太難受不想吐槽撒嬌了,這並不代表冷漠。


    她想著打語音通話過去陪聞鳶聊聊天,可隻響了一聲對方就利落地掛斷了。


    耐著性子等了有十分鍾,聞鳶沒有給她迴電話,也沒有和她解釋為什麽要掛斷電話。褚漪涵咬了咬下唇,又撥了一個過去。


    依舊是秒掛。


    褚漪涵錯愕。


    在她的印象裏,除了有一次講課聞鳶說要上廁所,從來沒有掛斷過她的電話,就算是那次,聞鳶也是提前解釋過的。


    褚漪涵蹙著眉頭,心緒不寧地咬著指尖,她不想再撥電話過去顯得自己很煩人,可又免不了去關心聞鳶是不是特別不舒服。


    思忖片刻,褚漪涵終於還是忍不住地發了信息過去:「阿鳶……為什麽不接電話?是不舒服麽?」


    從這條消息顯示已發送以後,褚漪涵一直在焦慮地等著聞鳶的迴覆,可她等到困意襲上頭才收到聞鳶冷冷淡淡的迴覆。


    【不想接。】


    隔著屏幕褚漪涵隱約感受到了疏離感。


    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淋下,激得褚漪涵倦意全消。


    手機屏幕熄滅,屋裏昏昏暗暗的,褚漪涵平躺在床上想著聞鳶發來的消息,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明明中午還好好的,還給她發梔子花的照片。為什麽現在就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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