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這話,兒臣覺得不妥。”此時,妙怡公主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隻見她輕移蓮步,緩緩進入所有人視線內。


    “給皇上、皇後請安,妙怡前兩日迴宮後便染了風寒,一直病著,今日已好全,特來請安。”


    孟若水輕咳兩下,憋著笑,這姑娘哪裏是染了風寒,絕對是見著情郎後樂得忘乎所以了,連來找她通氣都給忘了。


    “妙怡起吧,出宮半月有餘,本就吃了苦,今日瞧著麵色紅潤,定是大好了,本宮也能放心!”


    孟若水一本正經的麵容下,是隻有二人自己才明白的揶揄。


    妙怡偷偷抿抿唇,皇後娘娘這嘴啊,怎麽連她都不放過。


    不就是迴宮沒來找她嘛,真記仇!


    “對了,本宮剛才聽到妙怡公主說杏太妃不妥來著,妙怡乃至孝之人,為太妃身體康健特意出宮念經祈福,絕不會無緣無故反駁,說說看,何處不妥。”


    “妙怡!”定王大喊,他沒料到此刻第一個落井下石的竟然是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妹妹,雖說他們從小感情一般,但無論如何也是親生兄妹。


    她怎麽敢!


    妙怡懶得去看定王那連自己都不信的痛心表情,“三哥急什麽?也是,在三哥心裏母妃可算不上什麽,連我拉著一同為母妃祈福的單秋兒也能說帶走就帶走,獨留我一個在那寺廟中,三哥還真是放得下心。”


    孟若水佯裝驚訝,歎道,“怎麽說?單秋兒竟然沒去?這是抗旨不遵?”


    妙怡與她一搭一唱,“迴皇後娘娘,本來是一道去的,誰知還沒入廟門呢,我這三哥就把人截走了。”


    “焦妙怡!”定王牙都要咬碎了,也不見人家有半點惱怒,平靜而冷凝的雙眸不帶一絲情感地迴望過來,仔細看,甚至藏著明顯的憎惡。


    這事已被不少人知道,弄得他臉麵全無,而妙怡今日是打算徹底撕開這塊遮羞布了。


    “三哥怎麽了?哦對,是妹妹不好,還沒好好恭喜三哥呢,很快就要喜得麟兒了。”


    焦景然自然也是早就聽說了,故意問道,“定王,妙怡說的可當真?”


    定王訕訕道,“是,我已納了秋兒為侍妾,前些日子診脈,也的確有了身孕。”


    他故意混淆著前後的順序,可在場的聽說了剛才妙怡公主的一番話,哪個還反應不過來嗎?一時間,看向單淩肅的眼神都不太對勁起來。


    上一個女兒囂張跋扈、蠢鈍如豬,好好的縣主名頭都被擼了,而這一個,誰不知道單大人當兒子在培養重視,這下居然當了個侍妾,真的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妙怡可不想定王就這麽糊弄過去,重新提起,“母妃適才讓皇後娘娘給尊重,可娘娘說的話沒錯呀。這宮女不就是母妃一直放在我宮裏的嘛,前些日子我前腳剛出宮,後腳母妃就做主趕出去了,沒多久娘娘宮裏大宮女就出了事,跟著她就頂上了,多大的福氣呀。本來嘛,一個宮女,母妃發落就發落了,左右她也不聽我的,倒是我的一舉一動,事無巨細都跟母妃匯報。別說趕出去,就是打殺了,我也不心疼,可如此忠心的丫鬟,母妃怎麽不認她了呢?”


    杏太妃氣得身子都在抖,指著妙怡的鼻子罵道,“你吃了迷魂湯了還是發了瘋?在這兒撒癔症呢!”


    孟若水幾句話沒插嘴,又變迴了吃瓜人,托起下巴表達自己的疑惑,“本宮倒是覺得杏太妃不太對頭,剛才就想往楊夭身上撲,現在連女兒都想用護甲一指頭戳死,難不成腦子裏真出問題了?”


    妙怡單膝跪地,“稟皇上、皇後,母妃沒瘋,不過是被戳穿了肮髒心思,惱羞成怒罷了。”


    “焦妙怡,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定王說著就要搶侍衛的刀,是真的動了殺心。


    “定王!”焦景然嗬斥道。


    定王被迫停手,想到今日要做的大事,硬著頭皮繼續道,“皇上!這信定然是孟氏陷害母妃的!”


    “三哥這話說的未免太過牽強,這宮女一直都在妙怡宮裏,卻從不聽我的,隻聽母妃的,做我這個公主的大宮女都尚且如此,去到皇後身邊,還能是巧合?”妙怡現在有人撐腰,說話自是不必再顧慮。


    定王被她這模樣氣得不輕,反唇相譏,“皇後身邊原本的宮女身殘出宮,這事難道母妃可以預見嗎?”


    妙怡步步緊逼,“自然不能預見,但卻可以策劃。”


    “你這話才好笑,熙微宮的宮女出宮,自然是太醫院太醫開的證明,往母妃身上潑什麽髒水。”


    孟若水等的就是這句話,冷哼一聲,再次朗聲開口道,“那就對了,開證明那個太醫,不就是杏太妃和定王的人嗎?”


    定王一怔,她竟連這個都知道?立馬否認道,“皇後娘娘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就要信口雌黃嗎?”


    “來人,帶上來!”


    說著就見被剝去了官服的葉輕帆五花大綁地被押了進來。


    焦景然給孟若水倒了杯茶,自己開始問話,“葉輕帆,你給熙微宮宮女楚瀟治療腿疾,結果如何?”


    葉輕帆低頭答道,“終生殘疾,不可痊愈。”


    焦景然再問,“何人指使你胡言亂語?”


    葉輕帆這才激動地抬起頭,“皇上,臣沒有,楚瀟的確病情嚴重。”


    他也不知怎麽了,突然就被抓了,他沉默這麽多年,自認潛伏得極好,隱忍謙遜卑微,不可能有破綻的!


    “死到臨頭還拒不認罪,無妨,就讓你看看事實!傳楚瀟!”


    焦景然話音落,常服裝扮的楚瀟緩步走了進來,屈膝行禮,沒有一點兒異樣,“婢給皇上請安,給皇後娘娘請安。”


    沒出去幾天,孟若水滿意地發現楚瀟都養胖了,看來身子和心都養得挺好,“楚瀟,葉輕帆當時怎麽與你說的。”


    “葉太醫說,我的腿要養許久,出宮是最好的選擇,他會給我開證明,謊稱不會再好了。”楚瀟平靜地說道。


    葉輕帆沒有辯駁,閉上眼聽著楚瀟清晰的聲音,不見了過去的熱切和笑意,更不見了那能燙到人心底的情意。


    他不是沒發現,隻是多年的努力終於要有了結果,一時被衝昏了頭腦,他等了太久,忍了太久,他早已忘了一切,眼中隻剩最後一搏,他就要成功了。


    可當今日再見楚瀟,他恍然明白了。


    他的世界一直是陰暗壓抑的,曾經那麽幾縷陽光和希望,是眼前人帶給他的,她曾可以拉他浮出窒息的水麵,大口唿吸,自由溫暖,但他拒絕了,是他親手掙脫了她的救贖,往深淵墜落。


    葉輕帆一陣恍惚,連夏禦醫出來指證他的藥包有問題,都聽得不真切,最後隱約聽到帝後問話,他如夢驚醒一般,直起身體,“皇上!臣認罪!臣是受定王指使,但臣確有罪,臣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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