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姐,那欺負你的人,究竟是哪個宮裏的?”這事要他就這麽算了,不可能。


    “君莫,你別管了可好?已經過去了,夫人當場就打殘了他,爺又下令將那人關進了蠶室,加以重刑,他這輩子都出不來的。”


    自古民不與官鬥,楚瀟已經很慶幸了,自己得以逃離苦海,得到救贖,還有娘娘還她公道。她不願弟弟再迴那個吃人的漩渦。


    “姐姐,你受了這麽大委屈,若他不是個閹人,你現在怕是……”


    楚君莫住了口,不敢想象那個場景,“我就想知道他是誰,你想想,夫人為你處置了他,不就是打了那人主子的臉嘛。他主子會幫著隱瞞他做的惡事,說明他是主子的心腹,現在那些人定是已經恨上了你。咱們是姐弟,若我以後進了朝堂,莫名其妙被針對,還傻傻的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為了什麽事,不是更危險嗎?”


    初上朝堂本就如履薄冰,再弄不清身邊共事的是人是鬼,活不過三天。


    楚君莫這話說動了楚瀟,要真成了那種敵在暗我在明情形,君莫不就成了個活脫脫的箭靶子?


    她在宮裏有娘娘護著,比起對付她,對付她弟弟更簡單、更痛快,楚瀟略鬆了口,“那你答應我,在沒有十成的把握之前,不做以卵擊石的事。”


    “十分把握?姐姐,你還不了解我嗎?從小到大,我做哪件事不是做好十二分把握才行動?”他做事,要麽不做,要麽,就是已有萬全之策,算計好所有意外。風險這兩個字,他們姐弟倆自失去雙親後,就承擔不起一絲一毫了。


    楚瀟咬住下唇,弟弟知道了也好,知道提防,就多一重保護。


    無奈輕吐出那人的身份,“是杏太妃宮裏的掌事。”


    “封號杏?定王生母。”


    楚瀟話音一落,楚君莫已經能確認對方身份了。腦海中瞬間理清了杏太妃身後的一連串關係網。眼神不自覺銳利起來,黝黑而深沉的雙眸後翻滾的是滔天恨意。


    楚瀟被弟弟眉宇間透出的兇狠和冰冷嚇到,“君莫,別做蠢事,為了畜生賠上自己,不值。”


    楚君莫暫時收起萌生出的好幾種報複心思,不急,恩科之後,他們慢慢算。


    眼神恢複了清澈,溫潤一笑,“姐你放心,那些人根基穩固,我答應你不會輕舉妄動。好了,不說這些了,你今天什麽時候迴宮。”


    “晚上吧,也說不清,這得看夫人,今天爺是特地陪夫人出來玩的。”楚瀟何嚐不想多陪陪弟弟,可她是婢女,凡事還是要聽主子的。


    楚君莫有些失落,明明知道她不能多留,聽到這話還是免不了難舍。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擔心我,爺今天的話,擺明了要開始重視讀書人,說明很快書院、甚至民間各處都會更加重視起來,你弟弟在讀書這一塊兒,本就是佼佼者,以後,就是香餑餑。”


    楚君莫說的倒是實話,讀書人雖然看著清高,可他那些同窗,腦子都不太會轉彎,說起理來一套一套的,可都有固定的思路,熟悉了解以後,一個比一個好對付,沒一個是對手,他從來不吃虧。


    “篤篤篤”的敲門聲這時響起,於初在門外道,“楚瀟呀,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不用開門了,夫人說讓你跟弟弟多待一會兒,亥時之前在宮門口候著就行。”


    突如其來的喜訊讓楚瀟眼睛都亮了,笑著朗聲應道,“謝啦於初,替我多謝夫人。”


    “沒事,那我走了啊,你好好陪陪家裏人,記得晚上別遲了,夫人雖然心疼咱們,但今兒畢竟爺在呢。”於初好心提醒了一句,就疾步離開了。


    “你看,說了夫人待我好,你聽說過誰家進宮做宮女還能出來玩的?”


    楚君莫點點頭,能感覺出皇後是對他姐姐不錯,一點沒有那些不拿下人當人看的惡習,壓在心頭許久的巨石終於也消失了。


    還有好幾個時辰,他們也不必總在客棧坐著,姐弟倆高高興興地一同去買了些吃的用的,迴家了。


    另一頭,天色漸漸暗下來後,街上很快裝點起來,燈火闌珊,小販們的叫賣聲合轍押韻、聲聲入耳,各色小吃的香味四溢,誘人得很。


    孟若水休息得飽飽的後,牽著焦景然的手,在夜市逛得不亦樂乎。二人穿梭其中,吃著街邊零嘴,買著小玩意兒。


    “夫君,有糖人!”孟若水拿著棗花酥的手指著不遠處圍了好些人的小攤,一眼看到了攤前插著的一根根不同形狀的糖人。


    “讓於初去排隊。”焦景然理所當然道。


    “可是我想吃,於初排隊不就被於初吃了嘛。”孟若水不解的眼神閃了閃,她還想去近距離看攤主做糖人呢,這玩意兒不就是手藝值得看嗎?又不是饞一口糖。


    於初委屈不已,他看著膽子很大嗎?跟娘娘搶吃的?


    不說忠心不忠心的問題,哪怕娘娘不是主子,他也搶不過啊。


    他這麽柔若無骨、身輕如燕的,娘娘那個力氣,一手能把他腦袋捏碎了。


    諂媚地對著孟若水笑笑,“夫人,奴是去給爺和夫人買的,怎麽會自己偷吃呢。”


    好醜。


    孟若水不理他,把手裏的最後一口點心吃掉,“夫君,我們一起去排隊買嘛。”


    焦景然擔心地瞥了一眼孟若水微微鼓起的小肚子,吃了一整天怎麽不覺得飽呢?不過糖人也不是什麽敦實的東西,讓她舔上兩口也無妨。


    嘴上同意著,“好,那我們自己排。”


    轉頭讓於方去準備消食的藥物。


    其實隊伍也不太長,就七八個人,其中還有好幾個孩子,隻是大家都想要新做好的,每個人都花些時間。


    焦景然夫妻走到末尾,前頭站著的是一個約莫三十不到的婦人,帶著一個穿著粉色裙子的小女孩。


    “夫君你看,小妹妹也自己排隊的。”上揚著譴責的眼神訴說他要找於初代替買糖人的行為有多丟人。


    前頭的小女孩迴過頭,“蘿蘿要吃小兔兔糖人。”稚嫩的口吻,一點都不怕生的樣子。


    孟若水玩心大起,對這個跟孟婆有五分相似的小姑娘很有好感,也軟著聲音迴答,“糯糯不要小白兔,要大老虎。”


    小女孩一臉疑惑,怎麽有人不喜歡可可愛愛的小兔子,喜歡那麽大隻又兇巴巴的動物呢?


    “大老虎是男孩子吃的。”


    孟若水低頭看看自己,又轉頭看看焦景然,撅著嘴問小女孩,“我是男孩子?”


    叫蘿蘿的小姑娘急了,她又不是那個意思。大聲道,“當然不是啦!你好笨哦!”怎麽有人這麽大了還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啊?


    “蘿蘿,你答應娘親什麽來著?姨姨這是逗你玩呢,快道歉。”蘿蘿的娘親抱歉地和孟若水他們賠了個不是。


    “不好意思,她沒有惡意的,童言無忌,小婦人向二位道歉,迴去後一定多加管教,還請見諒。”


    叫蘿蘿的小女孩嘟起嘴,她不是故意說別人笨的。舍不得看到娘親因為自己說錯話給人家道歉,低頭絞著手指小聲說,“對不起,不是娘親的錯,是蘿蘿不懂禮貌。”


    一旁的於初收到焦景然的眼神,拿出剛買的蜜餞蹲到蘿蘿麵前,“小妹妹,別生氣,咱們爺和夫人喜歡孩子,和你開玩笑呢。這是一點小零嘴,吃一個,大家和好了行嗎?”


    蘿蘿抬頭看了看一旁的婦人,沒敢伸手。


    婦人知道這是對方在示好,也沒有拿喬,“快謝謝叔叔,隻能拿一個哦。”


    蘿蘿咧開嘴笑了,“謝謝叔叔。”


    “小婦人夫家姓蔡,孩子小,還沒到念書的年紀呢,不太懂事,貴人見笑了。”


    孟若水也拿了個鳳梨酥吃起來,搖搖頭,“蘿蘿好乖。”


    小女孩聽到這話,不顧鼓鼓的小嘴裏塞滿了食物,重重點頭,“嗯,蘿蘿最乖了!”


    兩個吃著甜食的女孩子相視一笑,達成共識。


    這話一出,焦景然“噗嗤”笑出聲,這句話耳熟!非常耳熟!


    他還聽過不少其他版本,例如“最聰明了”、“最厲害了”、“最好看了”……


    都是糯糯用來誇自己的。


    “走開!走開!賣糖人的,趕緊做一對糖人出來,男子要威風,女子要美若天仙,做得慢了,掀了你的破攤子。”


    歡快的氣氛下,總有些突兀的不和諧要出現,來打擾人的興致。


    孟若水幾人聞聲看過去,是五六個家奴打扮的男人橫衝直撞地推搡到小攤前。


    最前麵排隊的人一時不察,沒站穩,往後踉蹌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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