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孟若水果然沒迴熙微宮,還是在焦景然這兒住著。


    洗漱完躺好,照例先熊抱住身邊的大號活玩偶,軟軟說道,“夫君講故事。”


    焦景然不會講故事,就每晚講白日裏朝堂上發生的事給她聽,孟若水正好借此了解這個世界的現狀。孟婆這次離開的時間比第一個世界久,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突發狀況。


    “對了,今天其實有個好消息,糯糯想聽嗎?”


    “嗯,想。”


    “其實也不算是好消息,隻能算是件值得慶幸的事。西邊鬧旱災了,但好在發現及時,這兩天調糧、調醫藥、安置當地百姓,農部也派了不少人去,已經控製住了,幸而沒有難民出現。”


    孟若水這就放心了,等了這麽多天終於有結果了,她又不能直接問,可憋壞了。


    這下救了那麽多條性命,保證了一方安穩,阿然能得到不少功德呀。


    “夫君讓大家吃飽肚子。”


    焦景然就知道她還記得,前幾日旱災的消息傳來時,他怕糯糯聽了難受,就沒告訴她,今天他派出去的人做事都有了成效,他才將消息分享給她。


    “因為糯糯的慈心,大家都有飯吃了,不會餓肚子。”


    孟若水搖頭否認自己的功勞,“是夫君厲害。”


    她就提了個醒,能如此敏銳地意識到會發生問題,說明焦景然本來就是個牽掛著天下的好皇帝。


    不然,隨旱情爆發而橫生出各方各麵的問題,百姓的溫飽、商戶的生計、醫藥的缺少,以及各種流通的停滯……無一不會雪上加霜,釀成不可挽迴的悲劇。但他及時應對,接連頒布措施,同時還要獨自承擔著責任和壓力,這種付出,她根本就不能比。


    焦景然輕輕吻了吻孟若水的頭頂,輕描淡寫地帶過了自己的功勞,在他眼裏,一國之君為國為民是理所當然的,自己所做根本不值一提。他隻是欣慰,雖然天災他預防不了,但他可以盡自己之力,保護他的子民。


    “今天的故事說完了,睡覺了好不好?”


    孟若水還沒有睡意,想到狀元郎的事,繼續和他聊下去,“夫君,楚瀟有弟弟。”


    “對呀。”饒是焦景然,都沒理解她這麽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想表達什麽。


    “夫君有沒有弟弟?”孟若水問。


    “沒有。”他是最小的皇子,先帝倒是有幾個比他年齡小的女兒,可他們並不親近。


    “哦……”原主對他們這些皇子公主的情況是一點都不了解,孟若水真怕哪天自己在宮裏撒歡的時候遇見他的兄弟姐妹,那也太社死了。


    焦景然覺得小東西情緒不高,小心問道,“糯糯想弟弟了?”


    孟若水抬頭,像是不明白他說的話,指指自己,“我有弟弟?”


    哦對!想起來了,還真有,孟長舟嘛不是!她差點就忘了那個熊孩子。


    焦景然摸了下她的腦袋,為了想喚起她的記憶,耐心說道,“當然有,和糯糯長得很像,一根筋,還是個天真的小孩子。”


    孟若水覺得焦景然看孟武的兒女都帶有很厚的濾鏡,那叫什麽天真?原主視角下的弟弟在她看來,妥妥一個傻缺。


    “夫君認識弟弟。”


    “認識,你們感情很好,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營地裏,跟著你們父親進去曆練的,臉上還掛著傷,但笑得很開心,看得出他很喜歡那裏,好好教導,假以時日,也能成為和你爹爹一樣頂天立地的男兒。”


    孟若水想起單秋兒告訴原主孟長舟單槍匹馬去了邊關,正好借此打探一下他的下落,如果真的不在帝都,還能讓焦景然派人追迴來。


    拍了拍頭,裝作很痛苦的樣子,“他們說,他去找人了,一個人,騎馬,去打仗,偷偷的。”


    說了幾個關鍵詞,就抱著腦袋嗚咽了兩聲。


    焦景然急得坐起身來,“糯糯頭疼了?是誰和你瞎說的,夏禦醫去將軍府還看見他了,哪裏都沒有去。”


    原來沒去邊關,單家那幾個膽子也是大,這種慌也敢撒。孟若水又裝了一會兒,在焦景然暴走前,才緩緩鬆開腦袋,水汪汪的眼睛眨巴了兩下,“剛才疼。”


    焦景然雙手替她輕輕揉著太陽穴,這就好了?


    擔心地詢問道,“要不要讓禦醫來看看?疼就不要多想,你頭受過傷,恢複要循序漸進慢慢來,不能著急知道嗎?”


    大晚上的找什麽禦醫?孟若水趕緊閉上眼躺好,“不疼了,睡覺。”


    焦景然了然一笑,明明就是不想看病吃藥,不過看樣子的確是不疼了。仔細替她把被子掖好,連人帶被摟緊了一道睡去。


    心裏記下了她頭疼的這個小插曲,決定明天把夏禦醫召來問問。


    。


    第二天,趁孟若水在宮裏瞎溜達的時候,於方帶著一幫小跟班替她把內務府準備好的用品盡數抬去了熙微宮。


    但搬迴去住的孟若水沒覺得有任何變化,除了換了個地方住,日子一樣過,她依舊整日裏帶著於初到處玩玩鬧鬧。


    哦對,現在還多了個愛操心的楚瀟。


    說起楚瀟,自從成了熙微宮的大宮女後,發現自己一天天的變得更焦慮不安了。


    主子晚膳她不需要進屋伺候,主子就寢她不需要進屋伺候,主子晨起她還是不需要進屋伺候……總之隻要皇上在,她就沒活幹。


    而新來的小宮女都是於方親自挑選的,一個個的踏實又能幹,比於初還靠譜,根本不需要她教什麽。


    弄得她很惶恐,跟從前有一頓沒一頓,天不亮就開始忙,天黑了還沒得睡的日子比,她閑到幾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要死了,才有了這種迴光返照一樣的輕鬆日子。


    孟若水吃完早飯,送走焦景然,才把楚瀟叫進來。


    “楚瀟,不開心?”怎麽愁眉苦臉的?難不成是太累了?可她已經盡量纏著焦景然,不讓她跟著,給她休息的機會了呀。


    難不成傷還沒養好?


    “娘娘,婢沒有不開心。是娘娘總也不要婢伺候。哪有奴才這麽閑的,都不服侍主子的呢?”皇後娘娘心善,她也不能順杆爬呀。


    孟若水不懂了,哪有人因為沒活幹哭喪著臉的?前提是工錢還漲了。


    錢多事少離家近,說的不就是你現在的狀態嗎?居然嫌棄……


    孟若水靈機一動,“夫君隻喜歡我,不喜歡別人,會生氣。”反正有鍋推給皇帝,讓他去背吧。


    原來是皇上對娘娘太在意,才不讓任何人打擾?楚瀟一下就接受這個理由了,畢竟娘娘情況特殊,皇上不放心也正常。


    楚瀟的神情輕鬆了些,“那皇上不在的時候,婢加倍用心幹活服侍娘娘。”


    “不用。”孟若水猛搖雙手,還特地捏捏楚瀟的手臂,一臉嫌棄,“身體差。”


    小胳膊小腿的,又沒練過武,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打起架來還得她這個當皇後的保護她呢。


    楚瀟尷尬一笑,揉揉被孟若水不當心捏得有點疼的手臂,“是婢忘了,娘娘功夫好。”不然也不能把欺負她的人打得連連求饒。


    孟若水不願她想起那天的事,直接帶著人出門曬太陽。還不忘叫上另一個溜達小組成員,“於初!”


    已經習慣上班摸魚的於初聽到自己的名字,剛打起的瞌睡就散了,一溜煙跑來,“娘娘,奴在呢。”


    孟若水看他臉上還有自己手撐過的印子,“困了?”


    “剛才是有一點兒,現在不困了。”於初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笑。


    “於初公公,你當著差呢,娘娘有吩咐怎麽辦?還跟娘娘說困了,你是想讓娘娘準你去補覺不成?”楚瀟不讚同地開口說道。


    於初也委屈了,他都說了已經不困了的,“我昨日沒睡好嘛,而且我也是實話實說啊,娘娘不喜歡下人說假話的。”


    楚瀟其實也不是想說教,但娘娘在她心裏現在是第一位的,身邊隻讓他們倆近身,都懶懶的怎麽行?


    “咱們殿裏人少,娘娘白日裏精神好,可不能懈怠了。”


    孟若水不動聲色地看著於初受教育,算了,瞧著挺可憐的,看在他跟了自己不少日子的份上,好心開口替他解圍,“別吵了,我今天要去廚房。”


    楚瀟的注意力果然一下就被轉移了,極力反對道,“娘娘,廚房太危險了,灶台有明火,別去了好不好?”


    完了,她這是引火上身了,孟若水眨眨眼,餘光發現了偷笑的於初,沒良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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