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吉拉了拉西裝革履,麵容始終平靜。


    但是他眼眸裏藏著的玩味與嘲諷怎麽也藏不住。


    拿起名片的漢克警長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將那一張名片放下。


    他不覺得安吉是在唬人。


    放下手中的名片,


    漢克警長並沒有關注其中,而是看向李森點了點頭。


    得到示意的李森打開案件材料冊,將一張張照片整齊擺放在桌上。


    同時,漢克警長看著安吉隨意問道:


    “安吉先生,你是哪裏人?”


    安吉笑著迴道:“大西洋城,怎麽了?”


    漢克警長很是好奇:


    “為什麽來芝加哥?”


    安吉聽到漢克警長問起來這裏的緣由,倒是頗有豪邁:


    “因為這裏充滿了機會。”


    “遍地都是黃金,對嗎?”


    漢克搖了搖頭,將李森擺放在桌麵的照片一張一張推了過去:


    “我不確定,你看看這些。”


    “看到這4個人了嗎?”


    那一張一張照片正是每一位中槍倒地而亡的受害者。


    照片裏沒有黃金,隻有滿地的鮮血。


    “他們都死了。”


    漢克警長將兩張照片推開,又將兩張照片朝著安吉搖了搖。


    那兩張被推開的照片是丹澤格和馬克姆。


    而被漢克警長握在手心的兩張照片,


    一個是愛德溫,另外一個是9歲的女孩艾瑪。


    漢克雙目牢牢盯著安吉,帶著怒意聲音沙啞地繼續說道:


    “丹澤格和馬克姆是你那邊的人,我不關心他們。”


    “一點也不。”


    “但是這兩個,我想請你看一看。”


    “這個人是愛德溫,他因為保護收容所裏的無辜女人和兒童而死。”


    “這個小女孩名叫艾瑪,她隻有9歲。”


    “而這位小女孩的母親因為同樣的事,在送進芝加哥醫院後也離開了。”


    “你能不能告訴我,她們為什麽而死?”


    漢克警長言語銳利,咄咄逼人。


    可安吉麵無表情地看著血淋淋的照片,並沒有任何反應。


    漢克警長將手中淒慘的照片放下,盯著安吉再次說道:


    “這些都指向你。”


    “明白嗎?”


    “所以,你有什麽想告訴我們的嗎?”


    安吉無動於衷,隻是不屑冷笑一聲,探頭對著漢克警長輕輕地說道:


    “我覺得你受收容所那些女人的影響太大了,警長。”


    “她們不過是一些無家可歸的肮髒的流浪漢。”


    “芝加哥有數不盡的流浪漢,不是嗎?”


    “誰在乎呢?”


    漢克警長明白安吉言語中的意思。


    安吉完全不在乎這些死掉的流浪漢。


    也不在乎那一個9歲的小女孩。


    “好。”


    漢克警長搓了搓鼻子,捂著額頭思考著迴道:


    “為什麽你不為我解釋一下呢?安吉先生?”


    “你好像看透了一切?”


    安吉很是享用漢克警長說的這話。


    坐在座椅上的他翹起二郎腿,身體往後靠去,輕描淡寫地迴道:


    “不。”


    “她們喜歡被人擺布,但我不喜歡。”


    “如果你們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做的,那麽我可以走了嗎?”


    漢克警長沉默了。


    李森也知道,現在完全沒有任何證據。


    他沒有插嘴,隻是靜靜收起桌麵上的所有照片。


    拿到最後一張照片的時候,李森的手指微微停頓。


    那是9歲小女孩艾瑪瞪大雙眼,血淚交織的最後畫麵。


    要說李森在乎不在乎流浪漢。


    其實他也是不在乎的。


    美利堅遍地都是流浪漢,誰在乎呢。


    但是這命案剛好落在手裏,尤其還有一個無辜的9歲小女孩因此遇難,那麽他就在乎了。


    收起照片的李森慢慢起身,看著安吉悠悠說道:


    “再見,安吉先生。”


    馬丁安吉就這麽被放走了。


    所有人不得不迴到情報組辦公室。


    “艾琳。”


    亞當將一份文件遞給了艾琳,臉色複雜:


    “鑒證科從打丹澤格的那把羊角鐵錘手柄上提取到了指紋。”


    “我們從指紋也找到了匹配。”


    辦公座位上的艾琳疑惑地接過文件問道:


    “是誰?”


    亞當幹癟癟地迴道:


    “瓦萊麗霍特。”


    艾琳聽此話語瞬間如遭雷劈。


    她接過文件,氣洶洶地起身朝著接待室走去。


    走進接待室,艾琳對著接待室裏的瓦萊麗劈頭蓋臉質問道:


    “你能向我解釋一下,什麽你的指紋出現在打死你前男友的錘子上?”


    瓦萊麗聽到艾琳說出這話,下意識大聲喊道:


    “不是我做的!”


    “他把鐵錘遞給我,但我下不了手!”


    艾琳咬著牙一字一字地對著瓦萊麗嗬斥道:


    “你的指紋在錘子上!”


    “這是罪證!”


    瓦萊麗慌了,急忙失聲解釋:


    “他讓丹澤格跪在衛生間裏,然後把錘子遞給我,讓我動手。”


    “他讓我砸他,但是我下不了手!”


    “他拿著槍指著我!”


    “他說不動手也殺了我,但是我根本下不了手!”


    “所以後來我就逃了!”


    艾琳聽到瓦萊利說出這些話,很是氣惱地搖了搖頭:


    “瓦萊麗,你需要坦白!”


    “有證據表明你曾經受過丹澤格的暴力對待!”


    “現在你的指紋又出現在了兇器上!”


    “所有都是對你不利的證據!”


    瓦萊麗早已驚慌失措,聲音顫抖地大叫喊道:


    “我也想!”


    “但不是我幹的!”


    “我連手都沒抬,我做不到!”


    “他戴著手套!”


    “他從我手上搶走了錘子,然後砸向丹澤格的後腦勺!”


    “真的!”


    說著,瓦萊麗就哭了起來。


    艾琳看到瓦萊麗悲傷痛哭,心中很是同情。


    但除了同情之外,艾琳長長歎了一口氣。


    她知道不論如何同情,真實的證據都指向了瓦萊麗。


    如果這個世界的悲傷情緒並不能作為證據。


    “好吧。”


    艾琳目光沉沉地說道:


    “我覺得...”


    “你需要一個好律師了...”


    另外一邊。


    凱文將一張一張照片全部都貼在了案情分析板上:


    “這些是安吉手下的所有男性員工。”


    “甚至包括酒水經銷商在內,都在這裏了。”


    技術員耗子敲擊電腦,言語快速地追加說道:


    “我篩查了他們所有人。”


    “重點有4個。”


    “搶劫犯、偷車賊、襲擊指控。”


    “最後一個你們會有興趣的。”


    說著技術員耗子調出了最後一人的檔案:


    “格雷格薩頓,他是音量俱樂部的供酒商。”


    “不過他的公司名顯然是假的,因為沒有任何單據證明,也沒有任何賬務關係。”


    “看來他除了供酒之外,還提供額外的現金服務。”


    “看看他的案底,故意傷人、持毒、意圖販毒重罪。”


    “五年前,暴力搶劫,他用撬胎棍把一個卡車司機打個半死。”


    “砸得是後腦勺,就跟丹澤格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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