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退去,星夜下無數雪獸從千萬裏外奔襲而來,其中五階都已有十數餘去了西邊。


    “這……”白狼眼見著密密麻麻的獸群心中為之一振,腿都有些癱軟了。


    “鎮門!!!”淵一聲震喊,一群人陸續跑上城牆,站好方隊一躍而下。


    白狼這才看清他們人手都持著巨盾,竟都是土屬。


    “嗬!”氣勢如虹的群聲震嗬,他們將盾用力護在身前,盾身連成一線,盾型光芒就籠罩住城牆。


    正巧無數冰芒襲卷而來,有雪塊、有冰錐、有巨石鋪天蓋地,全然都被盾陣擋住。


    待這一波攻勢渡過,見遠處狼群奔襲而來。淵舉弓:“疾出!”


    城門大開,盾陣收斂,一列火騎兵穿出盾陣以錐形鋪成一排,人人左手持盾右手長槍就燎原而去,隻聽得馬蹄踐踏,狼群哀鳴。一下就衝潰了狼群的鬥誌,餘下幾隻嗚咽著逃了。


    “疾迴!”馬群這才調轉方向又緩緩變成一列從盾陣中穿迴,城門再次閉合,盾陣再起。


    一番寂靜。


    淵凝視著獸群,獸群也凝視著淵。


    “吼!”一巨熊(五階四級)終是沒能耐住性子,倆腳站起一陣吼,三階羊群、鹿群被驚嚇著奔襲而來。


    “落雨!”一排利箭穿破雲霄(當然今晚沒有雲)於空中分化出無數隻,如暴雨般傾瀉而下,聽不得獸群哀鳴,隻見著那群竟踏著同胞的軀體、頂著箭雨依舊衝來。


    “墜涯!”爆炸連起,盾陣前百餘米距離頓時成了無底的深淵,那群走獸前仆後繼地填入在深淵之中,卻仍不止息。


    “刻!”淵咬牙,心中一緊。


    隻不過半刻鍾,那深淵竟也被淹沒在獸潮之中。


    “吼!”熊王震吼這才發起衝鋒號,一時間無數白熊從獸群中鑽出,踏著屍首奔襲而來。


    熊王身先士卒一巨掌拍上盾陣發出一聲悶響,有幾人吐出血來。緊著又是一掌,硬生生將盾陣逼退半步。


    “吼!”熊群這才至了,群起而攻之,盾陣被不斷拍擊,已經恍惚不定,每一秒都有可能崩碎。


    幾隻箭飛擊而出卻居然連熊的皮毛都刺不進去。


    “師傅!我去救陣!”魄趕忙請命。


    “好!”淵應下。


    魄即刻與白狼飛身而下。


    “吼?”一熊突然滿臉問號。


    “?大白?!”白狼一見,那不是自家兄弟嘛?趕忙唿喚:“快!幫我們!”


    大白(四階七級)遲疑了一下。


    “冰原裂天!”隻見冰魄大吼一聲,一刀直接砍斷了熊王的一隻手掌。


    “吼!!”大白一驚,趕忙一掌拍死了左邊的熊同胞(四階四級)。


    “嘿嘿!厲害!”白狼豎豎拇指,又一爪撕下它右邊一隻的皮肉。它灰溜溜跑了。


    “吼!”熊王怒從心頭起,根本沒察覺出大勢已去,另一掌裹住冰來拍向冰魄。魄可不會傻乎乎硬接,一躍開來,調整身位一個突刺:“一擊必殺!”鋒芒就穿它頭顱而過。


    熊王應聲倒在地上,眾熊見此連忙四散奔逃,再沒了剛剛的氣勢。


    “都是群沒用的廢物!”白狐憤怒斥責跑迴來的那幾隻,那幾隻蜷著身子顫抖著仍由她淒厲的言語攻擊。


    白狐見此,隻能輕歎:“退下吧!”


    白狼一躍上熊身,拍拍胸脯:“哈哈,還有什麽招趕緊使出來吧!”底氣十足。


    “鎮!鎮!鎮!”盾陣士兵趕忙振奮地喊起,更為白狼添了一股勢氣。


    “冰天雪地!何在!?”白狐怒道。


    淵趕忙伸手撫摸有些害怕的飛雪,輕輕安撫:“沒事的。”


    寒風凜冽起,雪花飄飛,月卻依舊朦朧。


    “冰……冰原裂天虎!”魄滿眼著驚恐,直見著那白色的虎悠悠地從風雪中來。


    “那……那就是。”白狼也是被撼住了,眼前的虎赫然是六階五級。


    再又落下一隻六階四級的鷹來。


    “雪域乾地鷹。”淵仍安撫著飛雪(五階三級),在冰鳥的王麵前,再無一隻鷹能靜下來,多在自己的騎手安撫下顫抖。


    “那……那狐狸不會是妖帝吧!?”白狼強行克製著自己,卻被熊連帶著抖著:“別……別晃了,再怕也沒用!你已經站我們這邊了。”


    “後後!”熊嗚咽著後悔不已。


    盾陣趕忙擋住在他二人身前。


    領頭那人(五階二級),自豪到:“沒什麽大不了的,戰死在妖帝麵前,這輩子值了!鎮!”


    “嗬!”盾陣再次罩住城牆,但,雪花卻無法遮擋……


    “什麽?”一片雪落在領頭那人的手上,他這才發現,虎爪已經穿過他的盾,刺破了他的血肉。


    隻這疏忽間,盾陣便崩碎了……


    魄狼二人,還未來得及驚恐,那一排的盾兵眨眼就變成冰雕碎了。


    巨鷹落在二人身前,威壓隨之而來,再挪動不得。


    “慢著!”淵焦急喊出聲來。


    “停下!”白狐輕抬爪,虎鷹沒再動作。


    “人不在我們這裏!”淵暗自鬆下一口氣。


    “不在?”白狐愣了一下,這才精神力探測一番,除卻了淵之外,城中再無氣息高些的:“為何不早說?”


    “等等,白狐姐姐,我親眼看著他們抓走我師傅的!”齊衡趕忙催促。


    白狐斜眼瞅了他一眼,他趕忙閉住了嘴。


    “我……我隻是想與妖帝再戰一次!”淵放下弓來:“卻,還是完敗了。”


    “嗬!竟然拿本座來實驗,膽子不小!”白狐似有些慍怒,但虎鷹已經退下:“看在你常為我上貢的份上,就先繞你這一次。”


    (淵常去天山的頂上擺上些瓜果。)


    “謝,謝前輩!”淵低下聲來。


    魄騎上鷹,落在淵身旁,又看到他的悴色,淵眼中淨是愧與落寞。


    “那人究竟在哪裏?”白狐又問到。


    “去那小子家裏騙贖金了。”淵指了指齊衡。


    “贖金?”白狐不解。


    “這……”齊衡一下子慌了。


    “他打傷了我們的人,現在他師傅迴去拿賠款了。我們本想將他在外麵流放幾天,但是一不小心搞丟了。”諾從霜的鷹身上落下:“我還納悶咋找不到了,原來是在你們那裏。”


    “可有受傷?”淵調整好情緒,平靜問到。


    “還好!”霜也從鷹身上下來。


    “就幾隻小五階而已,隨便就收拾了。”諾擺擺手一臉輕鬆。


    “你別哄我,我剛剛可是看見一群五階,什麽叫隨便?”白狼艱難地爬上城牆,幾個士兵把白熊用繩子拉了上來。


    隻這時獸群後麵洶湧出七道炎柱。


    “怎麽迴事!?”白狐不解,雪鷹旋即飛去,不久就抓了倆人丟在白狐身前。


    那倆人一下子栽倒在地上:“我靠,六階!”


    “烈火?”白狼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那個蠢貨!?”諾臉抽搐一下,雷光顯現,一刹躍到白狐麵前:“白狐姐姐手下留情!”


    “……又是怎麽?”白狐有些不爽卻又發現諾的氣息有些不對:‘龍?’


    諾趕忙把倆人摁著跪下磕頭:“他們不是故意的哈哈哈!”


    “你你你!你不是!”齊衡一臉驚訝,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白狐緩了緩還沒來得及說話。諾就把倆人丟到城牆上:“謝謝白狐姐姐!”一溜雷跑了迴去。


    白狐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嗯哼!嗯哼!既然是誤會,那就這麽過去了!”她輕聲言到:“這人你們就看住管好,切莫再弄丟了!”就沒了身影。


    冰天雪地下眾獸漸漸退去身影,獨留下齊衡:“什麽……情況……”


    “那白狐居然這麽好說話?”白狼撓撓頭有些不能夠理解。


    “那是天山的護山神獸,隻要我們沒傷害天穹派的人,就不會怎麽我們的……”諾滿不在乎地解釋到:“順帶一提,我們這裏有不少天山的還俗弟子。”


    “那為什麽我問六式時卻沒人知道。”魄不解。


    “拜托!還俗弟子是不能隨便提天山劍法的。”諾有些無語感。


    “為什麽妖帝會是護山神獸啊!?”白狼有些雲裏霧裏的。


    烈一臉懵逼地看著他們談話。


    諾頗有點沒有耐心:“好像是雪帝養大的,後來在雪帝鎮壓了另一個妖帝後,就一直守在那裏。那座天山應該就是雪帝的化身。”


    “那,那個冰蕊是什麽?她好像來時提過?”魄早已經把冰蕊消化個幹淨,卻還沒弄懂它的作用。


    “不知道。”諾擺擺手。


    “……”魄又看向淵。


    “不知。”淵倦了,騎上鷹迴去了。


    “我去!這麽多妖獸,發了發了!”媛媛已經跑了過來,站到牆邊看著底下,倆眼冒著星星。


    “抱歉,我沒攔住……”甲浩一臉地無奈:“星宇?你也在?”


    “嗯……”星宇這才緩過神來,爬起來撣撣衣服。


    “啊嗚!”諾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地:“剩下的交給那些冒險者就好了。”說完,霜就載著他飛迴城裏去。


    城門慢悠悠展開,一群冒險者蜂蛹而出。


    他們熙攘著先是一頓忙活,然後井然有序地收拾起妖獸的屍體。


    “天呐!我們快快,也去,不撿白不撿!”媛媛見狀興衝衝地就要去。


    魄趕忙拉住她:“你也該休息了。”


    “誒呀!睡覺覺啥時候都可以嘛!”媛媛順手拉著魄一起往下跑:“星海哥哥不是沒有薪水的嘛,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魄有些無助地被牽著過去。


    “我們也跟上吧。”甲浩拍拍星宇。


    “啊。哦。”星宇愣了愣。


    “那我們?”白狼看看烈火。


    烈火看看白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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