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睜開眼,自己置身於一處溫泉之中,普通的溫泉自然是沒有效果,這裏是玄界的一處寶地,在一處高山的邊緣之地,泉內的靈氣滋養了他的身軀,緩和了他的寒潮。


    泉上有霧,霧的那頭好像還有一個人影,他慢慢遊過去,是一位老者。


    “誒呦!真是舒坦呀!對吧!”老者。


    “你是!?”淵


    “哈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老頭,你若是高興叫我一聲張老便是,直接喊老頭也沒什麽事!”張老貌似是樂天派。


    “!?”淵有些膈應。


    “哈哈,時候不早了,這個贈你,你且在這裏修煉,待到你自己覺得可以時,便來尋我吧!”說罷就一下傳送走了。


    淵看了看順手接住的虎玉,又看看他消失的地方,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誰能告訴我我的衣服在哪裏!?”淵吐槽一番,隻能催動靈氣,靈能化甲,仍是箭道服。


    在玄界遊曆了不知道多少個年頭,也算有些初步的認知,四處都是雪原,與那寒流都不遑多讓,每一日在冰雪中冥想、練箭。


    寒流複發時卻發覺了些微妙之處,尋常時候寒流爆發自然是要抗拒,畢竟自我感覺無法承受,如此與自己的血脈抗拒那不是本末倒置了嗎,血脈是自己的,應當歸為己用才是,如此這般想了,便仍由著寒流在體內遊蕩,這才發覺自我血脈的奧妙。


    寒流附著全身與這風雪渾然一體,寒流乃血脈之力,己身即是寒流。一下通明一躍而上從四階一級一氣攀升至四階九級,一直淤積在體內的寒流成為了自己的一部分,被寒流日益折磨的精神力早已經不是常人能及,這便是福禍相依。


    ‘現在……是時候了嗎!?’內心有些躊躇,但是無論風雪漂泊再無一絲感覺。遙望遠方,最終還是決定離開這一處安寧之地,去尋那該尋之物,僅憑借著一絲感覺,見著了那一處縫隙。


    高聳入雲的雪鬆之頂,裂開了一道縫隙,他感知到了指引,一步步攀上那雪鬆,卻被那巨鷹阻擾,被生生截取了右臂。


    一氣之下引爆右臂的寒流之力,與那巨鷹同歸於盡,(一臂膀換一兇獸當真是賺大了,當然戰鬥過程沒這麽簡單,這隻是省略了,不過結果也就是這樣)。


    凍住了臂膀傷口卻眼見裂縫封閉,緊著躍了進去,老者早已經等候了多時。


    “你這孩子,怎滴那麽浪費。”老者又扒開裂縫將那鷹的屍體拖拽出來。


    “……”淵坐在地上已經沒了氣力,有些昏厥的感覺。


    “……你先歇息會兒吧。”淵顯然沒有達到老者的預期。


    但是越階擊殺一隻五階的鷹,還不滿意會不會太過分了。


    ……等淵再次醒了已經在自己的房間,他環顧著四周,什麽樣貌也沒有變化,他著好衣裳,來到道場。


    整個道場略微冰冷,倆人身形落差奇大,刀鋒唿嘯。霜正帶著一小孩練刀!?


    此時的霜(十七)已然不是一個小女孩,端莊典雅、眉間肅氣,周身縈繞著寒色。(四階一級)


    淡藍色的長發披掛,身著著他母親生前的衣物,那件繡著雪花的和服,一絲一毫間卻與母親截然不同,寒冷長刀,一揮下便有寒氣滲出。


    小孩(九歲)持著她那柄小太刀,也是學得有模有樣。


    霜沒有理會他,小孩看了一眼,被拉住,抱著腦袋轉過去繼續練。


    他蹲坐在一旁看著她們,靜靜看著:她步伐淩厲,招式奇狠;小孩眉間有寒芒,刀鋒間有戾氣,招招學得有七成。


    “此子本兇戾,眉宇間透著煞氣,十分勤苦,必是有野心。”男人居然就在他的後麵,他竟未察覺,男人微微一笑:“但近來看著倒是收斂了些,想來霜也照顧得好些……你不曾給她的兄妹情,她盡數給了這個孩子,如姐如兄、如父如母…倒是我實在不太稱職……雖然也是因為太過忙了,所以缺失了些……但我也隻是想著讓你們過得好些……”愁上眉頭:“現如今我等靈者盡皆被世俗冷漠,不被現世接受,政府的施壓等都是讓我們透不過氣來……”


    “那你就歇著吧!”淵站起,淡然離開,男人有些不解,過了幾日才發現,自己的產業已經全被淵接了下來!?


    男人有些震撼,更多是擔憂,他一時搞不懂淵的想法,畢竟出了血緣外他們幾乎是陌生人……


    淩氏仿佛是一夜間崛起的,一下壟斷了整個旭日大半的經濟命脈!?險些顛覆旭日大帝的統治,就在幾乎劍拔弩張時,淵收斂了些,自然也是老者的勸說。


    淵將淩氏的本部從旭日脫離出,去了天朝,分散為各個大大小小的家族,黑的白的均都有一道遍布……


    “……你怕不是天賦點點歪了!”老者不由得有些驚訝,雖是借用了老者自己大半輩積攢的勢力本錢,卻沒想到他能發展成這樣。


    ……


    “……要我讓他們姓張嗎!?”淵坐在椅子上,喝著一口清茶。


    “額,那倒不如取個大家都受用的名字,既然是天朝就天字開頭吧!”老者想了想:“天朝一夢!”


    “……”淵的取名大概是和老者學的。


    天夢剛有些起色,聚集了不少英豪的子嗣、流浪孤兒。淵的家中卻突逢了變故。


    ……


    大火吐著火舌,餐食著屋舍,想著迴家看看的淵剛剛落腳隻是心中一慌,驅逐開火,徑直衝向中堂,見那子持刀高舉著便是怒上心頭:“孽畜!!”


    寒芒飛擊,血液凝結,淵跪在地上,霜無力地嘶喊有些刺痛他的內心。


    男人背部被箭矢穿破雙手捂著箭頭,險些就刺中了那個‘孽畜’,吐一口鮮血,有些悔顏:“咳咳,不虧是寒玄冰弓,我竟完全無法接下!咳咳!”


    孽畜眼中滿是惶恐,一直有些無措,手中的短斷柄已經跌落在地上。


    男人撫摸著諾的頭發,露出慈祥:“你們二人,莫要怪罪於他,一切皆由我承下便可……”還未語完轟然倒地。


    “不!!!”霜無力,淚滿著麵倒在地上,昏厥過去。


    淵眼中露著兇光,視著眼前,那破黑鬥篷的小孩。


    “……”諾倒在那裏,沒有聲響,他一時辨別不了了對錯……刹那驚醒,趕忙奪門而逃,再不見……


    ……


    男子全身僵硬,箭矢仍未散卻,被安置於水晶棺中,在那剛修繕好的中堂,霜披著白袍,跪在一旁燒著紙錢。


    淵收拾了行囊準備動身了。


    “去哪!?”這是霜第一次問他,也是最後一次。


    淵依舊沒有迴答,走出門庭,那破黑鬥篷就站在身前,相視無言,淵先行與他擦過。


    留他著著那三年前著的破鬥篷看著,看著霜的落寞身形……


    淵重新迴到雪地,蹲坐在白鬆樹下……


    ……


    緩緩走進大殿,黑衣天夢早已經單膝跪在那裏,腰上圍著腰帶,腰帶背上別著那一晚持著的斷柄,刀身在鞘中,已經不是一個斷柄,有了一半的斷刃。


    他在最右邊,他站到了最左邊。


    其餘五人又陸續到齊,殿前大椅上現出老者身形。


    “哈哈哈!”老者站起佝僂的身形,沉穩笑了幾聲:“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


    他坐在車上,黑影顯現在後麵。


    黑影有些冷漠:“我……應當言一句……對不……”


    “罷了!”淵揮手:“快些去吧!”


    “是……!”黑影退下。


    他下車,閉上眼,朝著空中,一箭,箭在空中盤繞,如同鷹一般,他自顧迴到車中。


    鷹眼寒芒一現,犬一下倒地,瞬間碎裂凝結。


    不久黑影便抱著小主鑽入車中,他直接駛出,一下撞飛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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