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連連冷哼:“要說不孝,你和你娘是最沒有資格的,你娘未婚偷歡,勾引皇上這個有婦之夫生下你這個私生女,給家族蒙羞,害得夏氏一族名聲盡毀,父母被人指指點點,族中姐妹也因你娘婚事艱難,這是一個孝女該做的?”


    “為了所謂的愛情衝昏頭腦,什麽禮法、道德、倫理都忘了,不知道還以為你們母女有多饑渴呢,逮著一個男人就想著投懷送抱。”


    “上梁不正下梁歪,當娘的未婚生女,給家族丟人,做女兒的孝期與外人私會,簡直比青樓窯姐兒還要下賤、無恥!”


    此刻,小燕子的嘴巴就跟淬了毒似的,罵起人來嗖嗖嗖的,專門往紫薇痛處上紮。


    她就是個市井混混,對於那些禮法、規矩,向來嗤之以鼻、不屑一顧,更反感皇後那一套。


    然而,這並不妨礙她拿這一套來攻擊紫薇這個所謂的大家閨秀、嫻靜淑女。


    “你、你說什麽?”


    聽小燕子說出這麽露骨刻薄的話來,紫薇感覺心都快被紮爛了。


    紫薇瞬間破防,怒不可遏道:“你這賤人,罵我也就算了,還敢拿我娘說事,你當格格時,闖了那麽多禍,每次都拿我娘當擋箭牌,害得我娘名譽受損,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現在怎麽有臉說我娘,你、你……”


    紫薇氣得都快暈過去了,金鎖連忙扶住她,又對著小燕子怒目而視。


    “小燕子,小姐對你那麽好,你怎麽能這樣?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如此恩將仇報,你就不怕死後下十八層地獄嗎?我家小姐再怎麽樣,那也是皇上的女兒,皇上隻是一時怒氣攻心,等他氣消了,下旨恢複小姐的格格身份,你就等死吧。”


    “嗬嗬!”


    小燕子不屑一笑:“嚇唬我?你當我是嚇大的嗎?包衣是奴才,一日為奴,終身下賤,紫薇自甘墮落,皇上那麽愛麵子的一個人,怎麽可能重新認她?就認祖歸宗成為格格,做你的春秋大夢!”


    她雖然不知道宮裏的規矩,卻明白,入了包衣旗,如果是其他滿人家庭的女子,那還有重新抬旗洗白身份的機會。


    可若是涉及皇室血脈,那就很難有挽迴的餘地。


    隻因皇族身份特殊,漢人自稱‘臣’,滿人自稱‘奴才’。


    皇室以外的滿人,無論身份多高,在皇帝和皇族麵前,都是奴才。


    主子和奴才之間,身份涇渭分明。


    愛新覺羅氏是主子,不能做奴才。


    反過來,做了奴才,這輩子就很難重新變成主子,皇族也不可能接受你的自甘下賤。


    永琪作為純正的主子爺,深知這一點。


    他看出小燕子擔心紫薇認祖歸宗後,重新取代她的身份,於是就將這點告訴了她。


    也因此,小燕子才這般有恃無恐。


    “你——”紫薇氣結。


    “哼,入了包衣旗的你,就跟進了青樓的女子一樣,無論有沒有失身,那都不幹淨了,哈哈哈……”


    見紫薇氣得無話可說,小燕子隻覺得快活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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