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之後的日子裏,穆衍的實驗出現了一點狀況,導致他整日都泡在實驗室裏,竟是沒有時間再約季言出去。


    季言也在休養生息,用他勉強能入口的廚藝給自己忙於生計的老爹做愛心餐。


    自家的老房子雖然隻有穆家一個客廳那麽大,但是他可以高聲說話,做事情也不用輕手輕腳怕被人發現。老爹也很有趣,他還把自己已經是高中生的兒子當成小孩子一樣養,每天從工地迴來時會繞一小段路到旁邊的小超市給他買一點零食。


    所以雖然吃的用的沒那麽好了,床也隻有穆衍那張床的一半大小,而且每天晚上也沒人給暖,但是季言還是過得很舒適。


    正所謂,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


    硬邦邦的床睡起來也別有一番風味。


    就算穆衍每天再忙也會抽出時間和他視頻通話,以小白的話來講就是,‘整個人都泛著一股子戀愛的酸臭氣息’。


    “小言,你真的要去打暑假工嗎?如果缺錢的話,我這裏……”


    季言打斷了他的話,“好了大哥,別再說錢的事情了好嗎,我還能一直用你的錢嗎?”


    穆衍想說‘這又有什麽關係’,但仔細想來若是自己,恐怕也會被這種類似於包養的行為而感到自尊心受傷,“那好吧,你想要去哪裏打工?”


    “就去附近的寵物店吧,想我也算是天賦異稟,一定能做好的。”


    穆衍一想,還真的“天賦異稟”。


    穆衍活了二十多年,所做的大部分決定以及判斷都是正確的,不過今天對於他覺得已經摸透了的小男朋友的判斷卻是發生了極大的錯誤——季言不是不想要錢,隻是他想要的錢和這個這個世界中的不是同一種貨幣。


    身背隱形的兩億債務,他恨不得把一切能搜刮的錢都搜刮來,講究一個你的錢包,我的錢包都是我的錢包原則。


    可惜主世界的錢隻能靠做任務來獲得,不然他早就在第一個世界就把趙承鈞薅禿了。


    接下來季言就按照劇情去了一家寵物店,他上學晚,還有一個月就成年了,臉長得也似乎比較著急,小店麵也沒有仔細問,他就這樣在這待了下來。


    寵物店的老板對於他的本領十分敬佩,小貓小狗們不精神,哪裏不舒服,“嗷嗚”叫喚兩聲季言就能準確的說出它們是哪裏生病。某一次一隻小貓好幾天不太精神,老板急的嘴上起了三個大泡,季言好心告訴他隻是便秘而已,老板自然不信,帶去寵物醫院花了好幾百拍了片子後被醫生確診為便秘。


    自此之後,寵物店老板對季言那是一個詞——肅然起敬。


    他每日就是拿著暑假作業到店裏做,把不會的題目留下等晚上和穆衍視頻通話時讓他解答。


    十幾天後,到了激動人心的時刻,可以說全校的人都在等著看熱鬧,因為今天是期末成績公布的日子,也是魏述和季言誰輸誰贏結果揭曉的時刻。季言也等在班級群裏,時間一到,班主任準時發出了成績單。


    季言第一眼就瞄向了第一,他所在的班級不算好,想要能排進全校前五必須是全班第一才有可能。


    當然結果也像是他所預料的那樣,第一排正是他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銳利的唇峰都柔和了許多,繼續向後看去,語數英,幾乎接近滿分,理綜是295分,看來隻有穆衍和他說的那道題做錯了。


    班級排名第一,年級排名,也是第一。


    原來那天晚上穆衍說“有可能考個全校第一”不是在開玩笑。


    手機嗡嗡震動,原來是老王打了視頻,桑榆也打了過來,季言幹脆把三個人拉了個群開啟了群聊模式。


    老王的臉出現在屏幕的那一刻就傳來了他的大嗓門,“季哥,你居然是全校第一!”


    桑榆也接通了,“你牛逼啊季言。”


    “恭喜恭喜,季哥,你怎麽能背著兄弟們偷偷進步呢!不過這下可算是打了魏述那張臭臉了。”


    “是啊,這次第一就暫時讓給你了,下次我會拿迴來的。”


    “季哥,魏述現在可成了笑柄了,桑榆沒追上,校草的名號也沒了,現在還要給你當牛做馬了。”


    季言笑笑,在學校裏總是冷著的臉露出和煦的微笑,讓在場的兩人如沐春風,“同喜同喜,分享一下歐氣。”說著在群裏發了個大紅包。


    寵物店裏的小動物們也感受到他的好心情,居然都開始叫喚起來,一時間他感覺自己就像是統治了水簾洞的孫猴子,接受萬千小弟的矚目。還把另一位店員嚇到了,季言急忙咳嗽一聲讓它們安靜下來。


    他的小弟群裏也不斷給他發著恭喜的話語,有些人是真心實意,有些人隻是表麵恭維,季言懶得猜測他們的內心,不論怎樣,他們麵上都在為自己而高興。


    有站在自己這邊的人,自然有站在自己對立麵的人,他們不吝嗇於用最惡毒的想法猜測自己不喜歡的人,好似傳播以惡言惡語這個人就真的像他們所說的那樣惡劣了。


    “可惡,季哥,魏述的跟班們在年級群裏說你是作弊的。”


    “沒關係,讓我看看。”


    老王嘴裏的年級群是個沒有老師的群,整個高二年級的人都在裏麵,魏述的跟班正在裏麵說他作弊,說的有模有樣,好像親眼見到了他作弊的全過程。


    季言的小弟們在爭論,但是很沒有底氣的樣子,誰都知道季言全校倒數第一,老王和他一個考場,桑榆知道他的學習情況,他們可以大聲說相信他,但是其他人不知道。


    而且其中更多的是看熱鬧的人,他們不想牽扯其中,隻想看到有一方能變得更慘。


    季言慢悠悠的打了一行字發出去,“魏述呢,願賭服輸,快出來。”


    人們這才發現魏述這個主人公的其中之一從頭到現在還沒有露過麵。


    “叫我們魏哥做什麽,還想履行賭約?誰不知道你是作弊的。”


    “行,不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作弊的嗎,很簡單。”季言也不多話,按下返迴鍵進了另一個有老師的年級群,並且@了教導主任,“老師,有很多人質疑我是作弊才考到了全校第一,學生不想蒙受不白之冤,麻煩您幫忙釣個監控看看吧。”


    人們都沒想到他這麽膽大,誰見了教導主任不是老鼠看見貓,上趕子@他的季言還是頭一個。


    不過這也側麵證實了他沒有作弊,風向向他這邊開始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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