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季言疼得都快昏死過去。


    迷迷糊糊中,他問:‘小白,我不能提前黑化吧,我現在的實力剛黑化就能被那些修仙者一個小拇指按死。’


    ‘宿主大人,絕對不會的!’小白顫著聲問,‘真的很疼嗎?’


    ‘還好吧。’季言說,其實他已經快要失去意識,還不忘苦中作樂的想,自己會不會是這世界上第一隻最年輕的魔獸麒麟,當然也是最早死的那個。


    “你是誰?!”這時,王小姐的聲音喚起他一絲清明。


    以及陳喻的聲音:“師祖!求您快救救小言吧!”


    季言心裏一陣絕望,難不成他的便宜師尊現在就來搞他了?可他現在還是個好孩子啊。這樣想著,體內經脈被撕裂的疼更加劇烈了,冷汗濕透了衣衫,白色的校服在破廟的地上沾染得肮髒,往日的小仙童此刻狼狽不堪。


    ‘宿主大人放心,要是他敢傷害你小白立馬帶你脫離這個世界,這積分大不了我們不要了!’


    季言心裏一陣感動。


    額上撫過一隻大手,就像曾經那樣,隨著皮膚的接觸,體內暴躁的魔氣立馬安靜下來,季言快要崩潰的身體終於恢複過來。季易洵為他施了清潔術,將他從地上抱起來。


    這是一種久違的安全感,像是迴到了被這人摟著睡覺的日子,季言的尾巴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來搭在他的手腕上,感受到有力的脈搏後一直被壓抑的疲憊感洶湧而來,微睜的眸子看見他蒼白的唇,小聲的叫了一聲“師尊”後昏睡了過去。


    似乎還聽到了一聲低沉的笑聲。


    陳喻在一旁看著,對於季言冒出來的尾巴倒是沒什麽驚訝。


    他更震驚的是他的這位向來不苟言笑的師祖不僅輕柔的笑出聲,看著小言的眼神更是溫柔的似是能滴出水來。他早知道師祖並不是不關心他的小徒弟,因為他大概是除了季言外見過師祖次數最多的人了。


    季言小時候劍術進展緩慢,陳喻也頗為頭疼,直到那日他做完任務迴去得知這小師祖被人推進了寒潭便急忙迴去探望他,卻在半路上得到了師祖的傳喚。


    師祖給了他學習符咒的術法,讓他交給季言,小師祖能有防身的本領陳喻也高興。但第二天就收到了小孩兒的一大堆疑問,可陳喻也不懂符咒之術,想著隻能去問問第五峰的師叔,誰知當晚師祖就帶著一本書來找他。


    在那之後,每當季言有疑問,師祖便會出現在他房間裏帶給他答案,時間一長,還會整理一本問題集。


    那時雖不懂師祖的用意,但陳喻知道師祖大概還算個合格的師尊,可現在他這眼神,陳喻怎麽看都感覺像是看更親密的人,總之不是單純的師徒,起碼宗主沒用這種眼神看過他。


    可憐的陳喻不過二十多歲,自小生活在天靈宗,尚未經曆過情情愛愛。


    陳喻冥思苦想,看著季易洵從儲物戒裏掏出個床榻要季言放在上麵,可少年的尾巴緊緊扣住他的手腕。季易洵露出微微苦惱的表情,可眼神裏滿是柔和,隻好抱著他一起坐在床榻上,少年的臉貼在他的頸側。


    隨後,這個男人,他隻掐了一個訣就淨化了此地的怨氣,這廟裏的空氣都瞬間清新了不少。


    “你們兩人,要入輪迴嗎?”


    陳喻和王小姐點頭,季易洵卻沒動手。


    “我的徒弟會幫你們的,你們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明日同他道個別再走。”


    他幾乎為季言考慮到每一方麵。


    “陳喻。”他又道,陳喻一驚,沒想到師祖竟然知道他的名字,“你的事情我會同你師尊說明的。”


    陳喻鼻頭一酸,“多謝師祖!”隻見他眼角掉下一滴淚珠,離開臉頰時變成一塊藍色的晶體,晶體浮在他的手上,“這是?”


    季易洵也驚訝道:“鬼淚,這是有助人平心靜氣的寶物。”


    要知道,鬼為魂魄,沒有實體,壓根不可能有眼淚,因此更是千年難遇的寶物。


    “那便留給小言吧。”


    “等他醒來你親自給他吧。”


    ——


    季言昏睡了一天一夜,醒來時又是一個清晨,他躺在一處幹淨的地上,季易洵早已離去。


    “小言,你醒啦。”陳喻問。


    “是啊,哥,有誰來過這裏嗎?”


    想起男人走時的叮囑,陳喻隻好撒謊道:“有個過路人,將你移到了幹淨的地方。”


    季言捏了捏鼻梁,‘小白,昨天不是我的錯覺吧,我師尊真的來了。’


    ‘報告宿主,不是你的錯覺,如果你想的話,小白可以將你昏迷前的景象重播一遍。’


    ‘不,不用了。’


    “小言,你現在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這個過路人真是幫了我大忙。”


    二十餘年沒怎麽撒過謊的陳瑜幹笑:“哈哈,是啊是啊,真的感謝他。”


    “季公子,”許久沒出聲的王小姐開了口,“看你無礙我便能放心了的走了。”


    “還有我,也要走了。”陳喻塞給他一塊藍色的玉,“小言,將它帶在身上,照顧好自己。”


    季言抿了抿唇,握緊那塊玉,傳來一片清涼的感覺,“要走了嗎?”


    兩人點頭,季言便為他們超度。


    “哥,下輩子再見。”


    陳喻笑了笑:“再見,小言。”


    “王小姐,這裏的事我會幫你解決的。”


    “多謝你,季公子。”


    兩人的魂魄越發透明,季言突然想起了什麽,忙問:“姑娘,你的名字是什麽?”


    紫色的身影在天光中搖曳,傳來她的迴答,“我叫槐。”槐樹的槐。


    “是懷吧,胸懷大誌的懷。”


    少女笑了一聲,“沒錯,胸懷大誌的懷。”


    兩人都消失了,隻剩季言一人,來時有陳喻和旬邑,走時卻隻剩他自己,心裏不禁生出些落寞來。


    ‘宿主別難過,我敢打包票,旬邑還活著。’


    ‘為什麽。’


    ‘不知道誒,但我看他那欠揍的樣子,就覺得他不會這麽輕易就死掉。’


    季言倒是想到了其他地方,他想起自己無意間看到旬邑眸子裏透出的藍色,以及他奇怪的名字,“合理”推測了一番:‘小白,你說旬邑不會就是季易洵吧。’


    小白被他的話嚇得當了機:‘應該不會吧,季易洵要是扮成旬邑那樣,是不是也太為難他了。’


    ‘你說的也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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