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死亡的彼岸,迴到現實,子車朗的意識還是有些模糊,看著自己懷中哭得梨花帶雨的白菱凡,子車朗慶幸,能活著實在太好了。


    “我活下來了……”子車朗下意識的抱住了懷中的白菱凡,她全身都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氣,柔軟的肌膚,是活人的氣味與觸感,實在是太美妙了。


    “唉……”腦海中的一些從未見過的記憶畫麵,突然從子車朗的眼前閃過。


    纏綿的雙手,十指相扣,唇齒之間彼此撞擊,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還沒等子車朗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的時候,一記耳光重重打在子車朗的臉上。


    “哼!惡心!變態!死宅男!”夏果毫無掩飾的破口大罵,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原本子車朗被修複好的傷口,好像,也因為夏果這力道十足的耳光,有了少許的破裂,現場再一次亂作一團。


    幾小時過後,總算恢複了平靜,一群人擠在,狹小的地下室中,麵麵相對,氣氛雖然有些尷尬,但起碼是和睦共處。


    “這就是獵犬會受雇於黑塔的理由,也是為什麽他現在會站在我們這一邊……”夏果將獵犬的記憶如實告訴了在場的所有人。


    “你上一次,怎麽沒說獵犬還有個收養的妹妹……”子車朗看著臉上掛著憤慨的夏果,不解的問道:“你隻說了他姐姐的事情……”


    “這有關係嗎?我難道看到的所有記憶,都要和別人去說,我有那麽無聊嗎?”夏果的火氣顯然沒有絲毫的下降,一直怒火中燒的看著子車朗。


    “行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馬子俊有些不耐煩的看向獵犬,說道:“實話實說,我連夏果這個丫頭都不太信任,更何況是你,但是,我相信你們都想活下去!”


    “生存的本能,讓你們聚集到了一起,我相信這樣的你們,我同樣需要這樣的你們!”


    馬子俊的眼神掃了一眼獵犬身邊的小酒窩,那是充滿警告的眼神:“如果將來你敢背叛我,可不僅僅是再多一個死敵那麽簡單,我不但不會放過你,連她也不會放過!”


    “富家少爺!我是跟著子車朗,可不是跟著你!沒有背叛不背叛一說……”獵犬麵對馬子俊的警告,自然不屑一顧,對他來說,對方不過是個有錢的人類罷了,根本不放在自己的眼裏。


    “你這是在浪費我的善意!獵犬!你忘記自己走投無路的局麵了嗎?”


    “我再說一遍,雇傭我的是子車朗!不是你這個有錢的闊少爺!與其對我發善心,不如多捐些錢,去修補被你炸沉馬蜂窩的舊港口碼頭。”


    “你還敢提那一次,要不是看你這一次的戰鬥幫了不少忙,我早就不客氣了!”馬子俊一躍站起身來,一副時刻開打的架勢。


    “這次的戰鬥,你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那破銅爛鐵是怎麽迴事?關鍵時候還熄火了?所有人都差點被你害死!”獵犬也激動的站起身來,局麵仿佛即刻就要失控了。


    就在氣氛,逐漸劍拔弩張的時候,身後傳來在黑板上寫字的聲音。


    “他們的感情真好!”幾個大字寫在了地下室牆壁的黑板上,是小酒窩偷偷寫上去的。


    “好像,的確是這麽迴事……”白菱凡也點了點頭,不知道多少年,沒有見過馬子俊這麽袒露本性的和別人吵架。


    一直壓抑自己的感情,好像一下子宣泄了出來,對馬子俊是這樣,對獵犬也是這樣。


    “菱凡!你胡扯什麽?你是被那個男人迷暈了吧?”馬子俊有些惱羞成怒,不假思索的迴嘴道。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白菱凡冷若白紙的臉,突然通紅起來。


    “怎麽?這冰塊臉不是你的女人?是子車朗的嗎?那夏果你呢?被甩了?”獵犬的符合讓夏果也瞬間炸開了鍋。


    “你說誰被甩了,明明是我甩了他,好不好!誰會喜歡這麽惡心的男人,滿腦子都在想什麽……”


    “男人會想點那什麽也很正常,你如果不想讀取那種記憶,就別看不就好了。”


    或許,真的是壓抑的情緒,找到了宣泄口,獵犬也覺得多少有些不同,說話的感覺,也沒有以前那麽令人生畏,還時不時的說出一些讓人難堪又惱火的調侃。


    此時,坐在稍遠處的子車朗,開口為夏果辯解:“其實,夏果的能力是被動的,所以沒辦法控製讀取的記憶……”


    “喂!誰讓你說話的,閉嘴!憑什麽和別人說我能力的事情!”夏果脫下鞋子,丟向小朗,不偏不倚的打中他的腦袋。


    “他傷還沒好,你別太過分了!”白菱凡也站起身,護在了子車朗身前。


    “心疼啦?秀恩愛去裏屋,那裏有床!”夏果也順勢站起身來,用力拍著桌子。


    “你別發瘋!我是關心他,如果不是他,我們全都死了……”


    “怎麽一個個的都站起來了……”子車朗摸了摸自己額頭,看著在場所有人都矗立在那裏,感覺完全就是另一個戰場似的。


    “我問個正經事,子車朗!你攻擊判官的到底是什麽?那灰色的怪物?”獵犬轉臉看向子車朗,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我……我不知道,但我確實記起了一些事情,而且是以前從來不記得的事情……”


    “是新的記憶!”夏果看著一臉迷茫,不知如何解釋的子車朗,幫他補充道:“是關於那個女人的新記憶!”


    “哪個女人?”馬子俊和獵犬異口同聲,白菱凡好像從夏果的表情中看出了什麽,沒敢開口詢問。


    “應該是殺死小朗父母的女人,可是……關於她的記憶很模糊,而且現在,我都不確定,那個女人到底和小朗是什麽關係了……”


    “怎麽不能確認,到底是什麽樣子的記憶?”馬子俊看向夏果,希望她能說出來。


    可是,卻被一個人突然阻止了,而這個阻止的人,並非是當事人子車朗,而是白菱凡。


    “不要說!這是個人隱私,當事人沒有同意,你不能說出來!”


    “菱凡,你到底在做什麽!”馬子俊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他從白菱凡的眼神裏看到了怯懦,她恐怕已經猜到了什麽,隻不過不想親耳聽到罷了。


    “其實也沒什麽,隻是一些混亂的記憶碎片,而且,我連那女人的臉,還是沒有記起來……”


    “小朗!我一直有件事想問你……”夏果打斷了子車朗,因為,有一個疑問一直藏在她心裏,借著這次機會,她想一問究竟。


    “什麽事?”子車朗一臉驚訝的看著夏果,這是她第一次露出那樣嚴肅正經的表情。


    “你說那個女人殺了你的父母,可你的記憶中根本沒有女人殺你父母時候的記憶,那你是怎麽確定,殺你父母的是那個女人?”


    “我……我不知道……我父母死後,我就一直這麽以為……”


    “夏果!你到底想說什麽?”獵犬察覺到這個問題背後的隱情,但他也不敢確定。


    “小朗的記憶,恐怕被篡改過,因為,我在看判官記憶的時候,同樣遇到了空白的地方,也是因為一個女人,恐怕二者是同一個人。”


    “那個女人,很可能擁有對記憶進行幹涉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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