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已如傍晚,夏果在子車朗的家中攀談了許久,分析出獵犬有象牙塔的管理人做同謀,否則不可能鎖定自己這個成員的身份。


    “不行,無論獵犬為什麽要殺我,我都不能坐以待斃,我必須馬上聯絡象牙塔!求救!”


    “你開什麽玩笑?你現在還打算和象牙塔聯絡?”子車朗看著有些失去冷靜的夏果,擔心道:“萬一象牙塔的管理人裏麵真的有獵犬的同謀!你這是自投羅網!”


    “閉嘴!”夏果顯然因為害怕有些失去了理智,從年齡上說,她還隻是個孩子,從來沒有麵對過這種事情。


    “我別無選擇,獵犬要殺我啊!除了去象牙塔求救,我根本沒有別的自救辦法!”


    “你自己逃跑,或者躲起來,再不行,去警察局?”


    子車朗的提議完全被夏果否定,她拚命搖著腦袋,表示拒絕。


    “不行,不行!除了象牙塔,沒有什麽地方是安全的!”夏果顫抖的抱住自己的頭,子車朗看著眼前無助的女孩,想起自己那時候,同樣是那麽害怕。


    “你的決定很可能是錯的……”子車朗沒有說出這句話,他隻是在心中默念,此時的夏果,已經被恐懼支配,除了自己最信任的象牙塔之外,早已經沒有了其他選項。


    “我的手機還有背包,你居然沒有給我拿過來?”夏果摸著自己的褲兜,這才發現自己還穿著演出時候的服裝。


    “開什麽玩笑!你也不想想之前那種情況,怎麽可能還顧得上拿這些……”子車朗看著搞不清狀況的夏果,隨後又擔憂道:“你真的要迴象牙塔?再想想清楚,象牙塔內很可能有獵犬的同謀,那你迴去後要跟誰匯報?誰是可以信任的人?你知道嗎?”


    “當然,你忘記我的能力了嗎?沒有人能在我麵前保守秘密……”


    一語中的,夏果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盯著子車朗,說道:“原來如此,或許這就是我必須死的理由,因為映射之瞳這個能力。”


    “什麽意思?”子車朗一臉無辜,他並沒有理解夏果話中的意思。


    “我的能力是讀取記憶,如果象牙塔內的管理人和獵犬是同謀,在我的能力麵前,就無所遁形,所以獵犬才會要殺死我!”


    “殺人滅口,你的能力對他們來說太礙事了!即便你現在對他們沒有構成威脅,但還是要先下手為強!”子車朗點頭同意夏果的分析,映射之瞳這個能力確實非常的礙事,因為每個人都有私密的事情不想被人知道。


    “借你的手機用一下!”夏果來迴旋轉的眼珠好像想到了什麽點子。


    子車朗點了點頭,把自己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交給了夏果。


    從子車朗的手裏接過了他了有十幾年的舊手機,夏果的臉色有點錯愕,雖然心裏早就知道,但在拿在手裏的那一刻,多少還是有點別扭。


    “你要聯絡象牙塔?”


    “象牙塔的電話是隱秘的,隻有成員的手機或者使用特定的電話卡才能撥通,你的手機不行。我是聯係公司,問他們有沒有把我背包帶迴宿舍,我要會宿舍去取我的身份卡!”夏果努力平息著自己急促的唿吸,目光堅定的說道:“隻有通過身份卡才能進入象牙塔,我必須親自去象牙塔,把事情鬧大,然後,麵對麵去確認,哪個管理人是叛徒!”


    子車朗憂心忡忡的看著夏果:“非要這樣嗎?你可能會死……”


    這句話的分量非常重,夏果的臉色瞬間跌入冰底,但她即便在害怕也別無他法。


    “我的資料檔案全部都在象牙塔,一旦逃跑或者失蹤,都會視為和獵犬一樣的背叛者,如果那樣,我就再沒有活命的可能,那個隱藏在象牙塔內的獵犬的同謀管理人,可以順理成章的殺掉我。”


    夏果的話中流露著無奈與憂傷,但她分析的很有道理。


    “我隻有返迴象牙塔,找出獵犬的同謀,才是唯一活下去的方法!”


    子車朗靜靜的觀察著,夏果的手臂從未停止的顫抖著,她的內心一直在和恐懼交鋒。


    夏果畢竟隻有十六歲,倘若是正常人類的話,怎麽會背負這麽多無可奈何的境遇,明明內心無比害怕,卻隻能別無選擇的去對抗。


    夏果的手指也跟隨手臂微微抖動著,可還是努力撥通了電話,與自己的經紀公司取得了聯絡,得知其他成員目前都在醫院接受治療,而她們演出時候的行李已經被送迴了宿舍。


    “恩,我知道了,謝謝。沒關係,我沒有受傷。對,宿舍的備用鑰匙我知道放在那裏,你不用特意去宿舍等我,在醫院照顧她們就好,那就先這樣了,謝謝!”夏果故作鎮定的掛了電話,將手機還給了子車朗。


    “全部的成員都住院,隻有你沒有受傷,真是幸運……”子車朗想要緩和氣氛,說了讓人愉悅的話題,不過卻引來夏果質疑的目光。


    “你真的以為,我是運氣好?獵犬在台下出現的刹那,我就已經轉頭逃命了,現在應該所有人都知道,這次的襲擊,是我害得,我離被團隊開除,也不遠了!”


    夏果的一臉的悲憤,這次的女子組合隊員,可是自己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換來的,如今卻鬧成這樣,這麽久的努力都付諸東流。


    子車朗愧疚的垂了下肩,他發現自己脫離社會太久,就算和人聊天都顯得那麽不順暢,原本想要安慰對方,緩和氣氛,反而更加重了夏果沉重的心情。


    “謝謝你剛才救了我,接下來的事!你就別插手了!”夏果一臉信誓旦旦的來到門口,卻又突然站住,轉臉問道:“那個,大叔,不對,小朗你……身上有錢嗎?”


    子車朗愣了一下,迴話道:“呃,有……你要做什麽?”


    “當然是打車迴宿舍,你覺得我這演出服裏能塞錢嗎?”夏果很是無奈的在子車朗麵前晃了晃衣袖和裙擺,隻見破損的服飾下,春光若隱若現。


    “哼!惡心……”發現了子車朗著迷的神色,夏果即刻抱緊全身,害羞道:“反正,借我點錢就好,隻要我能活下來,我一定會還你的!”


    子車朗點著頭,將車錢交到夏果手中,之後她便告辭離開。


    目送著夏果離開的背影,突然一種悲傷的情緒湧上心頭,仿佛子車朗送走的人,並不是夏果,而是十五年前的自己。


    這個同類,曾經是子車朗多麽向往得到的理解和信任,她讓自己詮釋了這個世界和認識了覺醒人,倘若子車朗就這樣放任夏果離開,那是不是就等於再一次選擇了迷失?是不是預示著自己再也迴不到現實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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