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滿堂嘩然,堂下百姓更是議論紛紛。


    無論任何時代,對老弱婦女出手的人,都是被人所不齒的,更何況奸淫這種罪。


    “不會吧,不是說是讀書人嗎?怎麽會做這等事。”


    “誰知道啊,這小夥子也相貌堂堂,還是讀聖賢書的,居然會做下這等醃臢事。”


    “對啊,看著相貌堂堂的。”


    “呸,簡直是丟讀書人的臉。”


    堂上的杜翔聽到這話,更是一愣。奸淫婦女,這是城內,不是外麵的山野村居。


    城內舞坊青樓,娼妓歌姬,數不勝數,無論是貌若貂蟬的,還是美過昭君的。


    隻要你有銀錢,什麽沒有,就算沒有銀錢,隻要你有才華,多的是花魁想招你為入幕之賓。


    況且大部分讀書人性傲,以讀聖賢書為榮,雖然勾心鬥角的確有其事,挾私報複的也有。


    可這奸淫婦女,哪裏會有讀書人做這等醃臢事,還是在城內,就算是綠林中人,一般也不敢在城內幹這等潑天之事。


    聞所未聞,聞所未聞,杜某人當官多年,第一次聽聞這種事。


    紀衡聽到這話,腦袋轟的一下炸開。


    “奸淫婦女,奸淫婦女。”嘴裏喃喃自語。


    這是給自己下套了,難怪昨天突然昏迷不醒,怕是被別人打昏扔別人床上的。


    “大人,學生沒有做這事,冤枉啊,學生也頗有家資,何必做這種事啊?況且我是讀書人,還要考取功名的。”紀衡反應過來當即大喊冤枉。


    這罪可不能認,一旦被判奸淫婦女,不但科舉無望,最少也是判個流放充軍,最高,最高那就哢嚓了。


    雖然自己也想過走從軍這條路,可自己不想臉上被蓋豬肉章去從軍啊。這種人就是被發配去充軍,在軍營裏也是被其他人看不起的存在。


    “肅靜。”


    “威…武…”


    堂外的百姓見縣太爺發令了,紛紛安靜了下來。熱鬧歸熱鬧,可不能把自己鬧進去,咱這縣太爺脾氣可不好。


    “崔氏,你可知,若是誣告,那本官是要治你反坐誣告之罪的,你可想清楚了。”縣太爺眯著眼睛盯著堂下的崔氏。


    縣太爺的話聽的崔氏心驚肉跳的,可事到臨頭哪有後悔的餘地了。


    崔氏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貪那金銀了,也怪她那黑了心的男人,見到金銀便什麽都不顧了。


    崔氏抬頭那梨花帶雨的臉龐正好對上堂上的杜翔:”大人,民婦不敢欺瞞大人。”


    她可是聽過這位縣太爺的傳說的,嬌羞的撇了下縣太爺又低著頭開始抽泣。


    “好,既然崔氏你說並非誣告,那差役何在,持兩人照身貼,分別去二人住所查驗兩人戶籍姓名是否造假,並邀四方鄰裏各一位來此。”


    “諾!”堂上兩邊各走出一位差役,領了縣太爺的令,揚長而去。


    “崔氏,你既說對方奸淫婦女,事情始末細細道來,可有人證、物證?”杜翔吩咐完差役去查驗身份後又詢問。


    “大人,民婦家住城內廊坊街,昨日民婦男人出門吃酒,隻有民婦一人在家。”崔氏開始把昨天提前對好的口供娓娓道來。


    “傍晚時分,這人路過家門,自稱口渴,想進門討杯水喝,民婦想著,自家男人不在,陌生男子不好入內。沒成想…”崔氏講到這又開始哭了起來。


    “沒成想這人,竟趁著我進門打水的功夫,偷偷溜進屋內,藏於院中,等我打水迴來,就發現人不見了,我還以為這人已經走了,就緊閉了大門。”


    “大人,她誣告,我昨天根本就沒有找她討什麽水喝,我是被人…”紀衡聽到這崔氏張口就開始瞎編連忙辯解。


    “啪,肅靜,人犯,還沒輪到你講話。”杜翔拿起驚堂木打斷紀衡的發言。


    “沒成想,在我緊閉大門以後,這賊子突然竄出,挾持我進房內,對我上下其手,逼我就範。”


    “我寧死不屈,可是這賊子竟將我打暈,等我醒來時,就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躺在床邊。”講到這,崔氏哇的開始嚎嚎大哭。”


    堂外的百姓聽到這,頓時同仇敵愾。


    “禽獸啊,竟然利用對方的善心,偷偷進屋。”


    “呸,真是禽獸不如,枉為讀書人。”


    “就這還讀書人,我羞於與此人一處。”


    “該殺,縣太爺判他斬首,這種人該殺。”


    “對,該殺,奸淫婦女,該殺。”


    看外麵民怨四起,杜翔連忙安撫眾人:”各位放心,我杜某人做官,對得起頭頂上這明鏡高懸四個字,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請相信杜某。”


    “崔氏,你說的這些,可有人證?”


    “大人,衙內差役可為我作證,這賊人正是他們擒拿住的。”崔氏迴答道。


    “大人,我們確實是在床榻上將該人擒獲,擒住時,雙方都衣衫不整。”這時,堂下一名差役出來佐證了崔氏的話。


    這衙內的差役早就被宋家買通,所以才能在紀衡一醒來的時候就能破門進去,直接把他當場扣住。


    不然,這捕快又不是神人,怎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還能這麽精準的抓住人,時間、地點還那麽剛剛好。


    堂外的宋卓聽到這話,露出欣慰的笑容,這錢沒白花。


    這次,我看你還能怎麽辦?


    “那學子,你呢,有何話說。若是屬實,你可早早認罪,本大人也可從輕發落。”杜翔自信的捋了捋胡子,這案子很明顯了嘛。


    “大人,我是被人陷害的,一、我家錢雖然不多,但是青樓妓館的錢,我還是出得起的,沒必要做這等作奸犯科的事。”紀衡開始冷靜的分析這裏麵的貓膩。


    “二、她說的人證也就是衙役,隻看到我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而已,並沒有看到我對她施暴。我昨日進城,走到一條小路的時候,被人用悶棍擊中後腦,讓我昏聵過去,醒來時已被衙役擒拿,根本就沒有做任何事,大人可讓城中醫者來檢查,我這後腦還隱隱作痛。”


    外麵的宋卓氣的是咬牙切齒,沙猛虎,猛虎幫,是蠢豬幫吧,這麽點事都辦不好。


    “三、大人,她既然說被我施暴,那大人可尋一有經驗的婦人,為這位所為苦主檢查一下,有沒有施暴一目了然。”紀衡想多虧了前世的知識,要不然就憑原身這連葷腥都沒碰過的樣子,能知道這麽隱秘的東西?


    話音剛落,堂外一些老色胚們已經開始擠眉弄眼了。


    “對,檢查檢查,一目了然。”一群老色胚對著衙內起哄。


    聽著外麵的起哄聲,崔氏是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有沒有她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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