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之時,兩條黑影偷偷潛入了宋江的房間……


    輾轉反側的一夜,顧思遠瞪著眼睛等到了天亮。


    “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了進來,顧思遠猛的坐了起來。


    “進來!”


    馮修墨“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


    “不好了,招撫使,右武大夫,他……”


    “他怎麽了?”


    “他出事了,您趕緊來看一下。”


    ……


    “這是什麽情況?驛丞呢?”


    “卑職在……卑職在!”


    驛丞戰戰兢兢的來到顧思遠麵前。


    “右武大夫不是迴到房間休息了嗎?怎麽在這裏?”


    驛丞看了一眼已經被凍成冰棍的宋江,帶著哭腔說道:


    “呃……小人不知呀,他明明在房間裏睡覺,怎麽跑到窗戶外麵了呢。”


    相州驛館都是一層的房子,院中有個花園,所以幾乎每個房間都在對著花園的一側開了窗戶,而宋江,就在他房間外麵的窗戶下。


    馮修墨走了過來,低聲說道:


    “招撫使,您來房間看一下。”


    “相州府衙的人來了沒?”


    “還沒有。”


    “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咱們還是等相州府衙派人過來為好,傳令下去,封鎖右武大夫的房間,誰都不可進入!”


    “是!”


    馮修墨連忙去傳令,剛巧碰到聞訊趕來的尹聽楓和莫蘭心。


    “顧大哥,出什麽事了?聽說是右武大夫……”


    尹聽楓話未說完,便看到了地上趴著一具屍體。


    她看向了顧思遠,顧思遠點了點頭示意。


    “怎麽迴事?”


    顧思遠歎了口氣說道:“應該是凍死的,哎,都怪我,不應該讓他喝那麽多酒的。”


    莫蘭心連忙說道:“喝酒的人具體酒量如何,隻有自己知道,跟旁人有什麽關係?”


    顧思遠仍是一臉懊惱懊惱之色。


    “招撫使,相州的錢知州和鄧都頭來了!”


    馮修墨說道,


    說話間,便見一名四十多歲的官員帶著一群人趕了過來。


    一看顧思遠的裝束,相州知州錢禮,便上前見禮。


    “下官見過招撫使!”


    “不必多禮了,錢知州,這就是現場,本官已經第一時間封鎖了,你們請便吧。”


    錢禮又行了一禮,隨後說道:


    “鄧都頭、仵作、你們驗吧。”


    “是!”


    隨即兩人便靠近了屍體,一陣查驗之後,仵作上前稟報說:


    “迴大人,死者周身可聞見濃烈的酒氣。未見明顯外傷、無中毒跡象,初步推測應該是被凍死的!”


    仵作的話一出,現在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凍死的很有可能就是意外,大家都少了很多麻煩。


    “大人,卑職推測,死者應該是從這扇窗戶跌落到這,以為醉酒而行動不便,最終凍死在這裏。”


    錢禮點了點頭,說道是:


    “鄧都頭所言,不無道理。卑職想進入房間之中查看一下。”


    顧思遠說道:


    “二位,請便。馮指揮使,將房門打開。”


    一群人來到房門前,錢禮和鄧都頭走了進去,隻見屋內座椅板凳擺放整齊,窗口大開。


    窗前的地上有一些冰漬,還有一個模糊的滑痕,旁邊散落著一個茶杯。


    旁邊的桌子上,還有一根毛筆以及一張紙,錢禮不禁拿起紙張念了起來:


    心在山東身在吳,飄蓬江海謾嗟籲。


    他時若遂淩雲誌,敢笑黃巢不丈夫!


    念完以後,不由得色變!


    顧思遠頓時大怒:


    “他時若遂淩雲誌,敢笑黃巢不丈夫。這是一首反詩呀,他好大的膽子,官家對他有天高地厚之恩,他仍然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錢禮說道:“招撫使,息怒,賊寇就是賊寇,冥頑不靈。好在從現場的情況來看,他是醉酒之後跌落窗外而被凍死,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錢知州所言極是,那你就將此事具表上陳吧,本官也將此事上報。”


    “下官遵命!隻是這屍體該如何處理。”


    顧思遠又看了一眼宋江的屍體,說道:


    “一個反賊而已,你們看著辦吧。”


    “是!”


    顧思遠迴到房中,突然心中狂跳起來,上陣殺敵他都不怕,可是這種事,讓他不知為何心中不安。


    喝了一杯茶壓了壓驚,便為開始為趙佶寫密奏。


    “臣啟陛下,車隊行至相州,突然天降大雪……”


    寫完了密折,又密封好,又吩咐馮修墨將密折送迴京城。


    做完了這些,顧思遠總算舒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這件事做的對還是不對,但是他知道的是,少了一個有隱患的宋江,也算是為百姓做了一件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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