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然,以前怎麽不知道你球技這麽好啊,早知道就應該把你早點叫過來的,我們計科籃球隊就又多了一員猛將。」在賽場上流完汗的少年一人舉著一瓶水,咕嚕咕嚕地大口喝。


    「沒辦法,我可貴了,你們說讓我來我就來,多沒麵子。」


    「行了,你不熱嗎?滾蛋滾蛋。」殷綏之猛喝了一口水,把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扒拉下去,還用手肘推了任遠一把,笑罵道。


    剛打完球熱得要死,貼來貼去盡是汗。


    男孩們的友情總是這樣建立的十分迅速,沒有什麽是一場激烈的球賽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兩場。


    ……


    下一節課還是在這間教室,殷綏之本想看看簡遙發來的消息,卻發現幾個看著有些書呆子模樣的老實男生突然擠擠挨挨沖他蹭了過來。


    「那個……殷然,不好意思,今年的計算機挑戰賽,我們可能……不能和你一起參加了。」


    「計算機挑戰賽?」


    「是的,真的對不起。」他們一起朝殷綏之鞠了個躬,他們知道自己突然說這個不夠義氣,但是他們確實是沒有辦法了。


    他們都是屬於班上不愛搞事認真學習的人,背景性格都和殷然很相似,自然而然就約在一起參加這次的挑戰賽。


    隻是自從他們和殷然組隊以來,就一直受到班上一夥人的騷擾,再加上一些家庭方麵的威脅,他們也沒有辦法再和殷然同一隊了……


    和殷然一起準備了很久,他們自然知道他有多努力,對這次的比賽有多重視,這樣一想,他們心裏的罪惡感更重了。


    「沒關係。」殷綏之理解他們,接受了道歉。


    「真的不好意思。」幾人麵對殷綏之的淡定,麵麵相覷,覺得他肯定是很難受但是不方便說出來。最終,他們隻好滿懷愧疚地走開了。


    ……


    「現在所有想要參加計算機挑戰賽的人基本都已經組隊了,聽說如果要單人參賽的話需要提交一份等級很高的作品才能夠報名成功。」一旁的人憂心忡忡。


    「這……如果是真的的話,那殷然怎麽辦啊?」


    「應該還有辦法的,總有人沒有組到隊的對吧,或許還有些人想要招新人。」角落的同學這話說得自己也有些心虛。


    「但願吧,現在做得快的很多已經把挑戰賽需要提交的作品雛形完成了,他們應該是不要人了,也不知道殷然來不來得及加入那些還沒做的隊伍。」


    「好煩,不會又是李驍他們幹的吧,這也太惡毒了,誰不知道對計算機係來說這是最重要的比賽?」


    「我覺得都不用猜,肯定是他們。」


    ……


    殷綏之聽著他們的談論,沒有太過在意。對他來說,他是一個人參賽還是拖著幾條後腿一起參賽,並沒有什麽區別。


    殷然對這場比賽倒是確實很看重,那個破舊手機裏為數不多的內存幾乎大半都是關於完成這場比賽的作品所需要的資料。


    ……


    「殷然,要不要來我們組?」任遠主動找了過來,他們的軟體模型已經很成熟了,加一個人並不會怎麽樣,隻要能給李驍那群人添堵,任遠就覺得開心。


    除了李驍這群舔狗和他們的主人之外,也沒有其他人有這個閑情逸緻專門搞一個窮學生了。


    「謝了,兄弟,不過我自己能搞定。」殷綏之笑著和他碰了碰拳頭。


    「行吧,到時候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來找我,一個人做確實有些麻煩。」


    「那就先謝謝了。」


    「都是兄弟,謝什麽。」任遠拍拍他的肩。


    ……


    計算機挑戰賽國際大賽每年的獲獎者都能夠拿到充足的獎金用以自身的創業,像殷清然這種自以為全能的人自然不會錯過這種能讓他大出風頭的比賽。


    有趣,殷清然越想得到的,殷綏之就越要讓他得不到。


    有些人當小偷當久了,就會認不清自己的真實身份。


    而且,殷然被迫考計算機係這件事的帳他還沒有和殷清然算……


    殷然高考成績出來的那一天曾經滿心歡喜的把成績拿給自己的親生父母看,滿心以為會得到他們像院長媽媽一樣,不,比院長媽媽更多的欣慰和祝福,然而,想像總與現實有些差距——


    「小然乖,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清然哦,他高考考得不太好,如果他知道了會傷心的。」他的親生母親摸了摸他的頭,嘴裏擔心著另外的人。


    ……


    「……好。」單純的殷然有些失落,但還是乖乖的不再談論這件事。


    直到他說要報考帝都大學的時候,才得到了所謂親生父母的關注——


    「小然可不可以不報考帝大金融係啊?清然他是一定要去帝大金融讀書的,我怕他到時候傷心……」林映蘭努力勸他。


    「殷然,帝大的計算機係不錯,你報計算機係吧。」殷榮看著報紙,不假思索道。


    「可是……」報考帝大的金融係是殷然從小到大一直以來的夢想。


    「就這樣吧,小然乖,今晚媽媽帶你去華庭吃飯好不好?你不是一直想出去吃嗎?」


    ……不好,我不是想出去吃,我……隻是想和你們一起吃,沒有殷清然……的那種。


    那一晚殷然哭得很傷心,但他還是遵照爸爸媽媽的願望,改了誌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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