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趙佩玖打招唿道。


    老太太聞言,笑著抬起頭,不過看到其他人笑容微微收斂。


    居移氣,養移體,雖然老太太搬來沒多長時間,但穿著、打扮、氣質,要是乍然在街上許建偉等人還真不敢認。


    “……娘……。”許建偉等人不自然道。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站在外麵做什麽?”老太太將手裏的東西放在一邊道。


    趙佩玖和許建曙當先走進去。


    許建偉等人遲疑一下也跟著進入。


    幾人目光在房子裏悄悄來迴打量。


    老三媳婦坐在沙發上不自然的扭了扭道:“娘,你住的地方真敞亮,我能來住幾天不?”


    老太太瞥了她一眼道:“這房子我也隻是借住,你想住去問問主人吧。”


    老太太心想,就你那好吃懶做的習性,隻怕住進來就不願走了。


    “這……!”老三媳婦頓時語塞,訕訕道:“那迴頭再說……。”


    許建偉收迴目光,眼神閃過一抹可惜之色,這要是老太太的該多好……!


    許建乾道:“上次我們家老大廷科來過,說老五幫忙讓人給安排的工作,是弟妹家幫的忙吧。”


    趙佩玖道:“舉手之勞,廷科畢竟會的東西少,隻能暫時當個保安。”


    老二媳婦酸溜溜的道:“保安啊,那工作可挺一般。”


    老三媳婦翻了個白眼道:“保安怎麽了,聽廷科說人家照顧,工資照發,還組織去培訓,等培訓完最低每月五六千打底,以後還長,什麽五險一金啊都有。”


    老二媳婦眨了眨眼睛道:“是嗎,那這工作廷任也能做。”


    ……


    沒人接她的茬,氣氛莫名有些尷尬。


    老太太開口道:“好了,你們找我這個沒用的老太婆有什麽事就說吧。”


    老三兩口子望向許建偉。


    許建偉沉默,嘴角微抽道:“娘,房子要拆了,等拆遷款下來,我們就房子的抵押貸款還上,需要您老簽幾個字。”


    老太太淡淡道:“好,現在就去嗎?”


    許建偉咽了口唾沫道:“嗯,等還上貸款,娘要是想換換環境,可以去兒子那住些日子。”


    老太太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不必了,隻要你們自己把日子過好,不來啃我這個老太婆我就知足了。”


    “啪!”許建偉忽然跪下道:“娘,之前是兒子不對,但兒子也沒有辦法,兒子所有的家當都被騙光了,要是還不上抵押貸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現在我們一家人暫時靠打點零工維持,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吃了上頓沒下頓……。”


    老太太擺手道:“得了,你別在我這哭窮,我是沒有辦法,你說的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我管不了,也沒法管了。”


    老二媳婦眼睛一斜道:“你……,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兒子日子過不下去,還有廷任可是你親孫子,還沒成家呢!”


    老太太閉上眼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已經黃土埋半截,管不了!”


    “你管不了,不是……!”老二媳婦突突道。


    “閉嘴!”許建偉起身道。


    然後對著許建曙說:“老五,當哥的車已經沒了,麻煩你將娘開車帶迴家,等處理完在帶迴來,不能讓娘跟著我們坐公交。”


    許建乾目光一閃,心想:“二哥可是真會演啊,明明打車來的……。”


    許建曙連忙道:“這是什麽話,我開車帶大家一起就是。”


    許建偉留下幾滴眼淚道:“老五,是哥沒本事啊,丟人啊!”


    說完吸了吸鼻子扭頭走出去。


    老二媳婦見此,一跺腳跟了上去。


    老三兩口子一臉心安理得等著坐車。


    眾人走出去,旁邊的趙仁錫正在澆花,見此笑嗬嗬道;“親家母,家裏來客人啦。”


    老太太道:“兩個不成器的兒子來看看老太婆,正好有點事要迴老家處理一下,很快就迴來。”


    幾人寒酸一番,老三兩口子一副賠著笑的樣子,典型的‘窩裏橫’。


    許建曙快走幾步迴家開車,趙佩玖連忙跟了上去,在路上低聲告誡道:“你這次去什麽事情都不準答應,剛才老二一看就在裝可憐,他是什麽樣人這些年你應該清楚。”


    許建曙嘟囔道:“在怎麽說也是兄弟……。”


    趙佩玖瞪著他道:“你想清楚,你要是自己答應的自己去完成,我可不管,之前小諾的態度你也看到了。”


    許建曙嘴硬道:“他的態度怎麽了,我是他爹!”


    “嘁,瞧把你能的!”趙佩玖白了他一眼道:“你看著辦,迴頭要是不如意我們可以幫,但不能幫在他們身上。”


    “行了,我知道。”許建曙不耐煩道,其實心裏已經服軟。


    ……


    另一邊,老二媳婦追出來埋怨道:“你出來幹嘛,不趁熱打鐵弄點東山再起的資本。”


    許建偉一臉陰沉的道:“沒戲,老太太那是鐵了心不幫我們說話了,而且有趙佩玖在我們一點便宜占不到。”


    “那怎麽辦,我可不願打工,要打工你去。”老二媳婦道。


    許建偉道:“關鍵還在老五上麵,為今之計隻能在老五身上打開缺口,他們家有了有錢的親戚蒸蒸日上,想辦法借點錢。”


    ……


    許建曙開車拉上老太太等人,又打電話給許建偉。


    許建偉陰陽了一陣,才‘勉為其難’的說出位置,弄得人還得求著拉他似的。


    許建曙將人接上,直奔老家,鎮裏現場辦公,方便快捷。


    借著老太太去簽字按手印的功夫,許建偉在許建曙身邊,三百六十度旁敲側擊的說著自己的苦和悲。


    那意思‘快上杆子幫我吧’。


    許建曙真被說的想上杆子,可惜有心無力,想想老婆,想想兒子,他最終忍住了。


    不過臨走前,許建曙還是道:“二哥,你看你要是急用錢,我……。”


    許建偉眼睛一亮。


    “我還有兩千塊錢私房錢。”


    許建偉……!!


    眼中閃過羞憤之色道:“給我轉維信上吧……。”


    許建曙……!!


    二哥,你還真要,我隻是順嘴說一句。


    他掏出手機,嘴巴蠕動一下,悶悶的轉過去,望著剩下的兩塊五,迴頭加油的錢都沒了。


    迴去要怎麽說,‘沒想到他真要?’


    ‘他要你就給了!’


    ‘他非要!’


    ‘你給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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