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周蘭飛最先發聲,她疑惑地看向我。


    我笑得格外地甜美地看著他們,“對啊,沒和你們說吧,付大人是我朋友蕭遙的拜把子,如果你們能重新再說一次剛剛那番話,我相信付大人一定喜聞樂見,畢竟最近很太平,可能他也需要一點公務來搗鼓。”


    站在旁邊的蕭遙立刻站了出來,“對啊,你剛剛說什麽來著,關於犯罪未遂或者意圖犯罪這種事情,可能我家付鋅還是挺感興趣的。”


    “付大人,說的是前陣子抓走前裏史大人的那個大人嗎?”孩子團中有人問。


    “那個大人啊,那時候他來到我們村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大人特別神氣,帶著一種很特別的氣質,現在想想,好像和陸大小姐你們挺像的。”大頭連連哇聲驚歎。


    “對對,陸姐姐,我也覺得他和你們好像,總感覺你們是來自一個很神奇的地方。”


    我微微一笑,不知道這是不是叫做夫妻相,雖然我們是有緣無份的夫妻。


    “周一方,您覺得呢,你需要再說一次嗎?”我再次甜甜地笑著詢問。


    猴子還沒反應呢,他老婆周蘭飛就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們家一方也就是一時假設,絕對沒有真的這麽想,哪能這麽想呢,我們可是奉公守法的公民呢,對吧?!”說罷,周蘭飛扯了扯猴子的手臂,讓他趕緊點頭。


    猴子是聰明的人,此刻聽了這些,肯定也知道時勢不由他造,因此他擠出一抹笑,“陸大小姐,我這不是閑著無聊說著玩嗎?!我肯定不會想那樣的事情啊,當時那樣做也是第一次,也是時勢所逼,你都無償給了我們重建家園的銀兩,我哪會還想什麽亂七八糟的奢望呢。你為我們村已經做得夠多的了。”


    說罷,猴子甚至指著村邊一排的白色房屋,“陸大小姐,你看看,那都是你的功績啊,如果不是你的錢,我們哪來的錢在洪水建好這麽漂亮的房屋呢。”


    還別說,猴子這“急轉彎”還是轉得挺好的,論會說話,這個人真是比大頭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可惜這內裏壞了,就算多聰明都是不能用的。


    “周一方,你倒是挺會說話。”我笑著,看著他的“戲台唱戲”。“既然你剛剛在開玩笑,我們也不必小題大做,大家就當剛剛是玩笑一場了。”


    “那當然,那當然。”猴子笑著,轉身迴頭拉著周蘭飛就要走,“走了,你還愣在這裏做什麽,嫌不夠丟人嗎?”


    周蘭飛一時沒反應過來,被扯得翻飛了腳步,“你慢點,我要摔了。”


    周一方看了也看周蘭飛的踉蹌,拉著就走,“走啦走啦,你再拖拉,我就當你舍不得前家公了。磨磨蹭蹭的!”


    “前家公怎麽了,他在我還不能在了?!”周蘭飛不幹了,停住了腳步,生生拉停周一方離開的腳步。“我就不明白了,每次見到江心敬,你都一副我要退避三舍的樣子,怎麽?我很丟你臉?”


    停住腳步的周一方不耐但是又不得不壓低聲音,“我沒有讓你退避三舍。”


    “不退那你為什麽拉我有那麽快!這路是村裏的,大家的,我也是有權利走的!況且,又不是我害他兒子進去的,是他兒子自己挪用公款,我可沒教他!他自己說要告老還鄉也不關我的事,是他自己覺得沒臉待在村裏!”周蘭飛說著,聲音已經大到不像他們兩個間的對話,反而像在大庭廣眾一下自證著什麽一樣。


    我看向江老爺子,隻見江老爺子無言,就靜靜看著周蘭飛作妖。


    “周蘭飛,怎樣,你還要怎麽宣傳法,你就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前前裏史大人江心敬的兒媳婦,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原本地位多顯赫?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娶了二嫁女?!”周一方看我們都一副聽故事的八卦模樣,氣急敗壞地再次拉著周蘭飛,想要往村裏走去。


    但是聽了周一方那些話的周蘭飛可炸鍋了,“好啊你,沒得到之前還說什麽隻在乎我,隻想和我在一起,結果對我這個二嫁的身份在意成這樣。你可真厲害,藏的這麽深,我這兩年給你起早摸黑操持家務,為你縮衣減食,我日子過成這樣,你現在和我講以前?!”


    周蘭飛邊說邊撒潑,啪啪啪地就拍打著周一方,而周一方一時沒反應過來,竟就站在那裏任由她打。


    然而,周一方的沉默更加惹惱了周蘭飛,隻見她揪著周一方要解釋的勁兒更大了,“你說啊,你說話啊!不小心說出了心裏話,現在想不到理由解釋了吧?!”


    “這兩年,酒樓不能去,布店不能去,連最起碼的胭脂店也沒得去,你看看我現在都活成什麽樣了。”


    “村裏那些以前隻能看著我的屁股羨慕的那些女人,現在全都看著我天蒙亮就出門,全在背後笑話我呢。”


    ·······


    周蘭飛越說就越委屈,最後眼淚都下來了。“你不看看,我每天去田裏摘野菜,不是做飯就是喂雞,我這些年為你做的還少嗎?”


    周一方原本還為自己說的那些話懊惱,周蘭飛越扯這些,就像是當眾扯了裹腳布,把他們家的這些裹腳布晾在眾人麵前,猴子周一方可就不答應了,他的臉色漸漸陰鬱了起來。


    “周蘭飛。”他終於喚住喋喋不休的周蘭飛。


    周蘭飛正邊哭邊數落得起勁,周一方此話一出,周蘭飛到底是睡在一個被窩的人,她立刻聽出了什麽,抬眼看向周一方。


    也就那一眼,周蘭飛就停住了哭泣。


    周一方看著坐在地上哭得一臉的鼻涕和眼淚的周蘭飛,幽幽地說道,“你要真後悔嫁我,你大可找新裏史大人說去。”


    周蘭飛原本隻是隱隱的預感周一方的發怒吧,周一方這麽一說,周蘭飛立刻又哭上了,“周一方,你好狠的心,你要是和我和離了,哪裏還有人家敢要我了,我還怎麽活啊!?”


    “好了,”一直置身事外的江老爺子終於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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