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禦家今年的家族會議正式開始後。按照程序,白禦家的主事們,開始按照主位一左一右的報告了白禦家各分部的具體情況。


    第一位發言的是行政部門的主事墨葉,一個算得上高挑,一臉正氣的中年男人。


    (注:這裏的主事們都是曾經的貴族,被除名後為了讓人記住自己的家族的姓氏,他們以李為姓,以自己原來家族的姓為名。)


    “領地各地有著白禦家的親兵輔助管理治安,並沒有出現太大的問題。”


    說著,他讓跟在身後的親信將十二份卷宗分發給在坐的各位。


    “按照往年淩寒季的情況,一些小型村落會有不少平民因為缺少食物和過冬物資而無法走出淩寒。


    我希望侯爵大人允許我從阜豐主事與東航主事那邊能調度一批糧食和物資幫助那些小村落,畢竟到了明年這些村民就是勞動力,消耗掉的物資到了明年都會補充迴來。


    而且賑災還能提升您的威望,一舉兩得。”


    說著他看向自己的老友阜葉與東航。


    他們三個是多年的老友,曾經的阜葉城三大貴族。雖然當年各自家族為了利益,沒少發生爭執,但同為一個城市的統治階級的子弟,私底下還是時常混在一起的。


    現在三人的家族都發生了同樣的變故,更讓他們有了患難兄弟的感覺。


    “這件事墨葉和我提起過,今年的炙炎季雖然炎熱,但雨季來得比往年早一些,倉庫還有不少存糧,加上這三年侯爵大人讓閑置的衛兵組成涉獵主,糧食還算充足。隻要天合季能收獲到像往年充足的糧食,就會有足夠多的餘糧可以分配一部分給那些平民。”


    阜豐主事第一個站出來為他講話,當然他會這麽說也不隻是因為墨葉。他在白禦家執掌農耕與涉獵,那些平民都是他手下的勞動力,他明白隻有讓他們活著才能壓榨出更多利益。


    “你們兩個,哪有人嫌自己的食物太多的。”


    正在他們想要說服白禦侯爵的時候,捷茜家的女人說話了。她掌管著白禦家在北境所有的地下勢力,擁有著巨大的情報網。


    “幫助那些愚民愚蠢至極,他們隻會索取,不懂得什麽叫做迴報。


    與其花大量物資去救助那些沒用的平民讓他們來年好好工作,不如等到大雪降臨,先將那些老弱病殘都凍死,年輕力壯的自然會哭著來求援,到時候隻要一鬥米就能讓他們賣身成為農奴,一輩子為白禦家工作。”


    捷茜為名的女人有著家族傳統的將弱小的人看做商品的習慣。


    這女人所屬的捷茜家曾是個新興貴族,家族前身是著名的黑色勢力,剛剛有所改邪歸正就撞上了動亂。沒有比較悠久的貴族傳承,他們並沒有形成足夠的貴族的責任感,甚至覺得那些施舍不過是貴族們為了籠絡人心的假情假意,所以尤其看不上這三個阜葉城的前舊貴族。


    “還有墨葉,你說治安不錯。要是不錯,那前幾天有人襲擊白禦主家的事怎麽算。”


    這女人不依不饒,盡逼的兩位主事無法反駁。


    “捷茜,說到前幾天刺殺事件,侯爵大人好像命你去追查了吧。”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貿易主事東航這時候開口了,他瘦小的體格很難讓別人聯想到他居然掌管著白禦家大半收入。


    這個精明的男人一開口就將話題引到了她的追查工作上。可惜能出現在這裏的女人能力注定是不能小視的。


    她那相貌平庸的臉上掛起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們的商人先生,昨天傍晚我已經讓兩個可憐的人兒乖乖聽話了。”


    說著她拍了拍手,一對黑衣人拖著一個麵色憔悴的女人進來,一隻手垂在地麵上,而另一隻延伸到臂彎就不知所蹤了。


    這便是白禦夫人抓住的刺客女人。幾天不見,那個性感的女人已經沒有了前幾天的風韻,眼窩凹陷,整個人瘦了一圈。


    “別看了,好像我虐待了她似的。我隻是在偏殿外找到了一些會化作絲線狀的可愛小東西,我想一定是她落下的,就還給她咯,可惜小家夥們好像不喜歡她,把她的手一點點絞碎了。


    至於那個男刺客你們還是別看了。他現在有些不舒服,迴答不了你們什麽,有問題就問這個女人吧。”


    說著讓兩個黑衣侍從將女人丟在地上。


    “想死個痛快就把你知道的告訴在做的各位大人吧。”


    地上的女人聽到這句話好像墮入無邊黑暗的人重新見到了希望,瘋狂的從地上掙紮起來,幾進癲狂的叫到。


    “說,我什麽都說,隻求您可以能給我安靜死去的機會。”


    對於這樣的女人,在做的沒有一個人在同情她,因為她不但用那種手法殺死了8名騎士,而且還要謀殺侯爵大人的女兒。在他們眼裏眼前這人已經不被他們看做是人了。


    “說吧,你們是誰,又是誰指使你們幹的。”


    主位上的白禦淩峰說話了,他的語氣冷若冰霜。他沒有興趣知道她受了什麽折磨,他隻想知道是誰要傷害自己的寶貝女兒。


    “血刃,我們隸屬於血刃。是一個叫暗鴉的男人雇傭我們做這件事的。他的信息是隱蔽的我們也不知道他是誰,隻是在無意之中聽說了他有這個稱號。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說著她又想要說出另一個指使他們的人,為自己謀求寬恕的機會。但她不知道怎麽的又說不出來,腦海裏明明好像記得有一個實力很強的女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腦子裏關於她的信息好像被人抹去了一般,就是無法想起這個人是誰。


    “但是,但是您的小兒子不是我殺的。是刺,是暗鴉讓刺去做的,和我沒關係。真的和我沒關係。”


    聽到他們幾個月前失去的小少爺,原來也是他們幹的,在做的主事們都坐不住了,一個個冒出了要將她燒成灰燼的怒火。


    “血刃嗎?”


    白禦淩峰的表情陰冷,他想起了那個在五個國家都擁有不小勢力的殺手組織。


    “看來這幾年為了對付幾大貴族,都來不及收拾這些老鼠。看來是時候給北域的地下勢力提個醒了。半個月後我不想在北境見到還有血刃的存在。”


    白禦淩峰雖然是對捷茜說的,但地上的女人依然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是的,我的侯爵大人。我會讓這些不知死活的老鼠們知道,即使您的領土被那些恬不知恥的貴族們奪取不少,但北境的領主依然是您。


    而且隻要您讓天宇騎士長稍微在明麵上幫襯,十天就足夠了。”


    她笑著看向白禦侯爵身旁的那位邋遢騎士。他也表示同意,因為在他看來侵犯到白禦家的人就應該讓他們明白自己要麵對著什麽。


    “侯爵大人,北境在十天後不會再有一個叫做血刃的組織了。”


    這個男人隻是簡單的說了一句,但在坐的各位主事們卻沒有一個質疑的。他們知道這個男人既然說了十天,那血刃就不可能在帕瑞瑟琳北境見到第十一天的太陽。


    而事實上也是這樣,在之後的十天裏,帕瑞瑟琳北境的地下勢力發生了大動靜。


    無論是官方還是地下勢力都在清除一個叫做血刃的暗殺組織,各地執行了限行和宵禁。每天都有一些人被銀白色的騎兵隊圍殺,夜間被清場的街道上,總有人淒厲的嚎叫著,卻連一個治安官都沒有出現過。


    第三天已經沒有一個組織想與血刃扯上關係了,因為那些試圖幫助他們得到利益的人也一並被列入了圍殺名單,最後連血刃這個名字都成了禁忌。


    事實上,到了第八天的清晨,整個帕瑞瑟琳北境已經沒有血刃的成員了,他們不是成了刀下魂,就是九死一生的逃離了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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