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靖帝十四年冬——鹹陽……


    臨近年節,來往鹹陽的商旅少了許多。


    也不知道為何,今年冬天鹹陽的雪格外的大,雖然不如塞外那般苦寒,卻也讓人體會到了森然寒意。


    一間酒樓內。


    幾個少年人,正圍在桌前一聚。


    卻聽隔壁包間高談闊論的聲音不斷傳來。


    “聽說了嗎,前兩日北境剛剛傳來的捷報,右大將軍王離擊潰匈奴和奚族聯軍主力,斬首三萬,龍武公主率輕騎營迂迴抄了敵軍後路,輕騎營斬首就有一萬八啊。”


    “我去,真的假的?曆朝曆代公主都養在深宮,這衝鋒陷陣的公主倒還是第一次見,本朝也算開了先河了。”


    “你怎麽知道的消息?”


    “我爹最近剛剛調任兵部,對於一些不敏感的消息,他老人家迴來也會和我們說說。”


    “龍武公主雖然是女兒身,但卻是軍機處李老大人親自教導的,李老大人是什麽人你們也不是不清楚,有這表現不奇怪。”


    “咱們陛下哪都好,就是這子嗣不夠興旺,膝下隻有太子和龍武公主二人,太子殿下性子仁厚,睿智果敢,更像皇後娘娘,反倒是龍武公主性子冷傲,行事風格更像陛下,隻可惜是個女兒身。”


    “要說龍武公主今年芳齡也應該二十一了吧,太子成婚都四年了,尋常女子十六歲就成婚了,龍武公主這都二十一了,怕是陛下和皇後不急,禮部也要著急了。”


    ……


    聽著隔壁的議論聲。


    包間之內,幾個少年人倒是聽的津津有味。


    “嗬……給龍武那個冰塊找婆家?”


    一個看上去十五六歲身材有些微胖少年人有點無奈:“真是 不知道她以前是怎麽揍咱們幾個的。”


    “這是一段讓人難以啟齒的迴憶。”


    另外一個少年也說道:“隨後看向一個看上去年紀二十上下的青年,蒙伐哥,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想法?”


    蒙伐挑了挑眉毛:“我們蒙家身受皇恩,家運昌隆,家父和大伯均位極人臣,目前沒什麽事讓我這麽想不開的。”


    “真的難以想象,龍五那個女人,嫁人之後會是什麽樣……”


    有人感歎了一句:“都說能和天家攀上親,不知道多少人夢寐以求,但是龍武嘛……”


    想起那個女人眾人都是一陣哆嗦。


    隻因年少時,這一位積威太重。


    “可惜了啊,那女人長得實在是,就算是相比於皇後娘娘也是絲毫不差,隻是這脾氣……”


    一人搖頭:“還記得當年王晟那個不長眼的欺負小堯,被那女人吊起來在宮門前打,右大將軍親自求情都不好使,這件事還驚動了皇後娘娘,這才把人給救下來,這瘋女人……”


    “小堯,你還記得嗎?”


    蒙伐對桌上始終沒說話,隻是抱著個豬腿的小小少年問道。


    那少年看上去不過十一二歲,雙手抱著個豬腿,啃的滿嘴是油。


    “啊,記得。”


    少年的恢複簡潔明了,隨後繼續狂啃。


    “我去,小堯你不至於吧,莽荒候好歹也是朝廷侯爵,從一品重臣,統領十萬驪山青狼軍,怎麽朝廷給莽荒候的俸祿,不夠你們家那幾口人吃肉的?你這像八輩子沒吃過肉一樣。”


    之前那個胖子少年有些不解。


    “不是。”


    林堯搖了搖頭:“今天和你們出來,吃飽了,迴去我就不用吃午飯了,可以直接做今天的功課。”


    “功課?”


    蒙伐好奇:“你功課不挺好的嗎?太學宮裏,這麽多年也就聽伏念那個老東西誇過你。”


    “不是。”


    林繞抬起眼:“是蓋先生和衛先生留的功課。”


    “我去……”


    蒙伐一拍腦門:“倒是忘了,你還是這兩個爺爺的學生。”


    “對了,你們還是少說龍武姐姐的壞話,她快要迴來了。”


    林堯對眾人告誡:“應該就這三五天的樣子。”


    “什麽?”


    眾人一驚。


    蒙伐:“她都去北境三年多了,啥時候迴來你怎麽知道?”


    “龍武姐姐給我寫信啊,一般一個月一封,督促我功課,免的她不在,受你們欺負。”


    林堯眼神微眯:“而且誰欺負我,讓我把是誰都記下來,到時候她挨家挨戶算賬。”


    ……


    ……


    ……


    眾人看著林堯,一陣無語。


    “這鹹陽士子之中誰不知道,你莽荒侯次子林堯是龍武公主頭號小跟班,你騎馬射箭都是她教的,誰敢欺負你啊?”


    “小堯啊,你看哥哥們平時多寵著你啊?這樣,你今天想吃什麽,哥哥們請了,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水裏遊的,言語一聲,哥哥們都給你弄來!”


    “真的?”


    “當然是真的!比陛下對皇後娘娘的感情還真!”


    ……


    “嗡……”


    弓弦抖動,將箭矢射出。


    十丈之外的箭靶之上,一支箭矢正中靶心。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


    距離過年也越來越近了。


    對於練功,林堯原本是能夠靜下心的。


    無論是太學宮的伏念先生,還是內朝的蓋先生和衛先生,對於林堯的評價都不錯。


    在功課上從不馬虎。


    成長也非常迅速。


    這固然一方麵是天賦的原因,而另外一方麵也是自己足夠的刻苦。


    但是今天……


    心情煩躁。


    林堯將手中的弓扔到了一邊。


    “不練了!”


    林堯這樣告訴自己。


    走進房間,抖了抖身上的雪。


    自有下人要上來伺候。


    卻被林堯拒絕。


    “不用了。”


    林繞自顧自的將披風扔到一邊。


    迴到自己房間,從案牘之上,拿起一封書信。


    書信之上,字跡潦草,與以往不同。


    想來應該是在比較急切的時候書寫的。


    一如既往的懶得寫落款。


    算算時日,距離歸來的時間,大概也就是這三五天。


    今年關中的雪比往年要大上許多,或許會耽誤一些行程。


    具體到底什麽時候迴來那也就不知道了。


    越是臨近年節,就越是心浮氣躁。


    看著外麵飄散的茫茫大雪。


    林堯似再也坐不住。


    在一身練功的勁裝外麵,罩上一件鬥篷,便直接跑了出去。


    風雪之中。


    少年心思熱忱。


    即便風雪苦寒,也難以冰冷。


    (正文卡文,先寫幾天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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