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有什麽想法,盡可以說來聽一聽。”


    扶澈對眾人說道。


    大帳內的氣氛有些沉悶。


    此時還是趙佗率先出來說道:“前兩年我軍自出征百越以來,一路上少有大規模戰鬥,但百越諸族一路上多有襲擾,讓我大軍疲憊不堪,忙於應付,這種情況不解決的話,與我南征大軍十分危險。”


    “麻雀戰……”


    扶澈嘟囔了一句。


    忽然想起了當年那個在太行山被炸飛的家夥。


    陸軍之花,凋零在太行山上。


    但不得不說,當年那個人的戰術,也的確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遴選軍中精銳之士。組成小股部隊,再配備當地順民作為向導,深入山林,以小股對小股,趙佗將軍覺得可行?”


    扶澈對趙佗問道。


    趙佗思索片刻:“不妨一試。”


    “任囂將軍呢?”


    扶澈再次問道。


    “可以。”


    任囂說道:“小股敵人的騷擾襲擊,雖然憾動不了我大軍,但是長此以往對於士氣是很大的打擊,而我們以小股對小股,在山林之內靈活機動,不光能獵殺小股敵軍,還能起到偵察敵情的作用。”


    眾人點頭,都覺得可行。


    “那就這麽定了,這件事趙佗將軍負責。”


    扶澈對趙佗說道。


    “諾!”


    趙佗領命。


    “公子,大軍深入百越之後,百越之地氣候潮濕,多雨多瘴氣,我軍多有水土不服者,又疫病恆生,對於我大軍的戰鬥力是嚴重的拖累啊。’


    一名都尉此時站出來說道:“如果此事不能解決的話,我軍想要攻下百越必然還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帝國進攻百越前番慘敗,並非兵甲不利。


    而是諸多因素的共同作用。


    非戰鬥減員嚴重,便首當其衝。


    而對於這個時代的人,和現在的醫療條件以及思想來說,想要解決這種事本身很困難。


    但是……


    扶澈有著一個二十一世紀的腦子。


    不說將這些事情解決,至少在很大程度上緩解還是能做到的。


    “派人,十天之內,到周邊郡縣采買粗布,標準以每名軍士能有三套換洗衣衫為準,從裏到外,給所有將士製作衣衫,要求紮營時每日一換,每日漿洗。”


    扶澈繼續說道:“即日起,所有將士日常飲水,必須大火煮沸之後飲用,行軍飲水也必須為燒開之後的水,此為軍令,違令者斬。”


    這兩項軍令,前者還能理解,而後者卻是有些難以理解。“


    但此為軍令,必然有其道理,眾人依舊執行。


    ”第三條。“


    扶澈說道:”今日起,軍營內外,嚴禁胡亂排泄,規劃指定區域建立營廁,媒體統一填埋,焚燒,違令者斬!“


    ……


    三條奇怪的軍規。


    隨談讓眾人不解,但必須進行遵守。


    一支能打硬仗,打惡仗的軍隊,必然令行禁止。


    而很快,各營之內便紛紛支起大鍋,開始燒水。


    也有都尉組織人手,在大營周邊各處開始規劃土地,挖廁所。


    幾百騎兵被派遣出去,到周邊郡縣進行采買,不光要購買粗布,還要請那些婦人將這些粗布裁剪成衣衫等等。


    這一切的一切,為的都是要盡量降低軍營之內疫病發生的概率。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入夜……


    軍營之內一片熱鬧。


    這一次扶澈前來,並非隻帶了七千驍騎。


    還有大量的物資輜重。


    而這其中將近二十車的酒便是重中之重。


    酒在如今的這個年代可是奢侈品。


    尋常百姓,尋常軍士根本無福消受。


    而此時此刻在這大營之內,軍士們卻是在開懷暢飲。


    原因無他,這些全部都是始皇帝陛下禦賜。


    大宴三軍。


    美酒,烤肉,縱然沒有歌舞此時此刻的軍營之內的氣氛同樣熱烈。


    扶澈坐在主位,麵前是剛剛切下來,還在冒著熱氣的鹿肉。


    眾將分別坐於兩側。


    而此時此刻兩名軍士正在比武。


    二人旗鼓相當,手持刀盾一時之間竟然也是鬥的旗鼓相當,很是精彩。


    扶澈用刀子切下一塊肉。


    雖然隻是加了一些簡單的調料,也是軍士們烤的,並非是出自庖廚之手。


    可味道也決然不賴。


    要是少司命在這裏的話一定會非常喜歡。


    此情此景,扶澈忽然想要吟詩一首。


    那個……醉裏……夢……八百裏……


    扶澈苦笑……


    ……


    同樣是入夜,少司命站在月光之下。


    此時身處高樓之上,身後的海麵以及桑海城的全部都近乎全部都在眼中。


    蜃樓之上有敵人,這是少司命今天才知道的。


    事實上敵人已經在蜃樓之內好幾日的時間,但是船上的衛士並沒有發現在什麽地方。


    一直到今日,那些人忽然闖入雲中君的煉丹房。


    造成了極大的混亂,這才被人所察覺。


    此時此刻船上正在全力搜捕。


    少司命不想湊這個熱鬧,隻能一個人在這裏躲清靜。


    手中拿著鈴鐺。


    輕輕的搖晃。


    風吹動著少司命的麵紗。


    鈴鐺在在風中發出悅耳的聲響。


    不由的想到了那個已經離去了好幾日的人。


    他說去百越。


    如今到了嗎?


    他說去率軍攻伐,對於軍隊順利接管了嗎?”


    百越……


    前一段時間大秦損失慘重,這一點少司命還是知道的。


    那麽現在他麵對的是什麽樣的情況。


    雖然說這些和少司命沒有關心。


    可動了心,便有了牽掛。


    天上的月色也已經索然無味,少司命轉身,跳下高樓,轉瞬之間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迴到自己的住處,找出一卷竹簡。


    空白的竹簡之上一個字都沒有。


    少司命幾次提筆,卻又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應該在上麵寫一些什麽?


    思念嗎?


    還是囑咐?


    亦或者別的什麽……


    “唿……”


    少司命唱出一口氣,終究是一個字都沒有寫。


    就這樣卷了起來,用繩子綁好。


    而此時外麵卻是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抓住他們,快點抓住他們……”


    是那些衛士的喊叫聲。


    少司命眉頭微皺。


    越是想要清靜,就越是沒有清靜。


    而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快速奔跑的腳步聲。


    下一秒……


    “嘭!”


    整個房門瞬間被推開,三個小小的身影,甚至還沒有看清楚室內有什麽,便直接衝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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