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死了。


    這個消息很快便能傳遍天下。


    這很正常,身為羅網的首領,趙高的身份本質上並不是一個秘密。


    唯一是秘密的隻有羅網到底有多龐大的勢力。


    這才是最關鍵的。


    但是現在趙高死了。


    趙高謀反,聚眾襲擊帝國軍隊,意圖謀害兩位帝國公子,同時勾連外族。


    至少這樣的罪名,殺死趙高,絕對是足夠了。


    有些人歡喜趙高的死,以為這樣羅網就會土崩瓦解。


    然而真正了解羅網的人才知道,趙高的死以及那些人的損失,對於羅網來說固然是巨大的損失。


    可從這以後,羅網也將會隱藏的更深,更加的讓人難以防範,以及消滅。


    這也是扶澈現在所擔心的。


    羅網的勢力網絡究竟有多龐大,即便是自己的那位高坐皇位的老爹或許都說不清楚。


    此時的扶澈看著麵前的這個人。


    這是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十分強壯的男人,隻是此時此刻被綁在架子上,身上滿是傷痕,氣息微弱。


    但是這個人還沒有死。


    血順著傷口滲透出來,很多地方已經是皮開肉綻,整個人已經昏死過去。


    但依舊沒有一丁點的效果。


    “還是不說嗎?”


    扶澈對章邯問道。


    這個人的實力,即便是章邯和彭越聯手都差點壓製不住,要知道彭越和章邯可都有天字一等的實力,能比肩二人聯手。


    這個人在羅網內部的地位一定不會低。


    想來所知道的東西也必然不少。


    可就如同當日這個人所說的那樣,他不會說。


    “此人在羅網的地位必然很高,想要從他的口中得到一些消息,公子還需要多幾分耐心。”


    章邯說道:“末將也將盡力而為。


    “時間不多啊。”


    扶澈冷聲說道:“我們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能用來耽誤。


    章邯沒有說話,的確就如同扶澈說的那樣,他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把他給我弄醒。”


    扶澈開口。


    “公子要親自審問?”


    章邯問道.


    “試試看,既然是死硬,那就上點狠活,扛不住就招了,要是死了也不可惜。”


    扶澈冷笑著說道:“將軍有什麽酷刑盡管招唿就是了,人的意誌力總是有一個極限的,說不定他就開口了呢。”


    章邯覺得有道理:“的確是這樣。”


    男人被一同冰冷的涼水潑醒。


    “嗬嗬嗬……”


    男人的口中發出一連串的笑聲,似乎是在嘲笑扶澈和章邯的無能:“你們就隻能有這些手段嗎?公子,將軍你們這樣是從我的嘴裏得不到任何訊息的。”


    “嗬……“


    扶澈笑道:”這麽說你是有受虐傾向了?“


    ”公子大可以試試。“


    男人說道:”我們羅網的手段可比影密衛多多了。“


    “章邯將軍,這個人在嘲笑你們影密衛的手段太少。”


    扶澈說道:“抓緊展示展示啊。”


    “哼,希望你一會還能繼續嘴硬。”


    章邯冷笑一聲:“據說十指連心,本將此前還從來都沒有在犯人身上嚐試過的方法,今天倒是想要在你的身上試一試。”


    隨後章邯對一旁負責拷問的壯漢說道:“用鐵鉗,把這個人雙手的指甲都拔下來,然後每一根手指都釘上鐵釘!”


    “諾!”


    壯漢領命。


    ……


    “啊!”


    淒厲慘叫聲響起。


    十指連心,此時此刻這個人身上所承受的痛苦遠遠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你現在要是不說的話,一會還有腳趾。”


    扶澈淡淡的說道:“當然我也知道你意誌堅定,如果腳趾還不夠的話,我也可以讓人將你的手指和腳趾,一節一節的用鋸子一點點的鋸下來。’


    扶澈想象了一下那樣的畫麵。


    瞬間感覺自己身上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你放心,鋸手指的人,動作一定會非常請輕柔,慢慢的,一點一點,一根手指需要的時間絕對不會低於一刻鍾。”


    此時承受極大痛苦的男人還在看著扶澈,那目光仿佛要直接噴火一般。


    似乎想要將扶澈給燒死。


    “你不用這麽看著我,你知道我想要什麽,所以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你會死,但是我保證給你一個痛快的。”


    扶澈說道:“有些時候,痛苦的活著,還不如痛痛快快的去死,不是嗎?”


    “你不會從我口中知道任何內容,羅網不是你們所能想象的。”


    那個男人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可還是說道:“你就算把我淩遲了又能怎麽樣?我說了又能怎麽樣?你們這些人都會死,羅網想要構建的世界,根本不是你們這些人所能想象的。”


    扶澈眼神微眯。


    沒有說話。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還真的就如同這個男人說的那樣。


    他一個字都沒有說。


    即便承受極為巨大的痛苦。


    為了避免他自絕心脈。身上的琵琶骨早就已經被鎖,現在這個人完全沒有一點的內力,想要自殺都做不到。


    至於什麽咬舌自盡,別鬧了,止血及時,咬舌自盡根本死不了,隻會讓自己更痛苦。


    更何況咬斷自己的舌頭,本身所需要的勇氣也不是誰都能有的。


    扶澈已經漸漸的失去耐心。


    此時此刻覺得興趣缺缺,索然無味。


    “把他給我剮了!”


    扶澈的深色冷若寒冰:“既然不開口,也不用你開口了。”


    說完扶澈轉身向外走去。


    千刀萬剮,也叫淩遲。


    幾乎是所有刑罰之中最為殘忍一種。


    甚至還在車裂和腰斬之上。


    走出監牢。


    夜晚的冷風還吹在扶澈的身上。


    一步一步向寢具所在的小樓走去。


    而當迴到房前時。


    看到室內的燭火昏黃,隱隱的有一個人影正坐在桌前。


    原本扶澈身上的戾氣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吱呀……”


    房門被扶澈推開。


    正坐在桌前,拄著下巴發呆的少司命看向扶澈,麵紗之下露出幾分笑顏。


    “這麽晚了還不睡。”


    扶澈問道:“在等我。”


    “嗯。”


    少司命點了點頭。


    “為什麽?”


    扶澈走到少司命麵前,抬起那晶瑩潔白的麵頰。


    “想你。”


    少司命說道。


    “嗯,我迴來了。”


    扶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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