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嬴政,頭戴帝冕,身穿黑色龍紋玄袍,手中之劍散發出霸烈至極的劍意。


    強!


    是真的強。


    扶澈從來沒有懷疑自己這位皇帝老爹的實力。


    這位千古一帝,雄視古今的帝王。


    絕非僅僅隻有一個身份那麽簡單。


    天問……


    秦時明月是一個從劍開始的故事。


    而劍的存在貫徹了整個故事。


    其中尤其以劍譜中的名劍最為耀眼。


    而天下名劍之中,除衛莊的鯊齒因為太過兇戾並未進入劍譜,卻有著比肩淵虹的威力之外。


    再除扶澈手中八服這種不為世人所知的神兵之外。


    天下名劍基本都被收錄在風胡子所編撰的劍譜之中。


    而其中排名前十的劍,又被稱之為十大名劍。


    蓋聶是有著劍聖之名的男人。


    佩劍淵虹在劍譜之中排名第二。


    高漸離墨家第二高手,佩劍水寒排名第七。


    而此時此刻站在扶澈麵前的這位,德兼三皇,功過五帝的始皇帝手中之劍。


    便是十大名劍中排名第一的……天問!


    一柄帝王之劍。


    而能配得上這把劍的人,除了有帝王之尊外,一身武道同樣也堪稱當世之最。


    嬴政的劍意昂揚,卻並未攜帶殺氣。


    可即便如此,此時的扶澈依舊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


    八服尚未出鞘,扶澈的額頭上已經出現了細密的冷汗。


    自己這位父皇,到底有怎樣的武功,絕非尋常人所能想象。


    此時嬴政給扶澈的壓力,比之蓋聶衛莊亦或者燕丹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甚至於嬴政並未有殺意。


    “鏘!”


    八服在這一瞬間出鞘。


    指向嬴政。


    “來!”


    嬴政對扶澈緩緩說道:“讓朕看看,這一段時間你進步了沒有。”


    嬴政話音剛落。


    扶澈在這一瞬間動了。


    速度極快,完全沒有絲毫留手,上來便是拚盡全力了。


    “鏘!”


    兩劍相抵。


    扶澈雙手握劍,當頭斬勢大力沉。


    嬴政同樣雙手持劍,腳步卻沒有絲毫挪動,硬接扶澈的當頭斬。


    這一瞬間嬴政腳下的石板碎裂,強勁的內力激蕩衝向四方。


    “不錯,有進步。”


    嬴政緩緩開口。


    下一秒內力迸發,扶澈直接在這一瞬間被震開一丈有餘。


    而嬴政僅僅隻是後退了兩步。


    下一秒,扶澈反手握劍,再一次攻來。


    一瞬間戰意昂揚,殺氣縱橫。


    “鏘鏘鏘……”


    父子二人連續交手。


    一時之間整個望月台之上,狂風虎嘯,地板也是一片狼藉。


    大約一盞茶功夫之後。


    一切才重新歸於平靜。


    八服距離嬴政的頸項尚且還有一寸的距離,而天問距離扶澈的喉嚨僅僅隻有毫厘之間。


    看上去不是很遠,但這其中的差距並不小。


    “不錯,比半年前朕考校你武藝的時候又有進步。”


    天問重新迴到劍鞘,嬴政緩緩開口。


    “不還是輸了。”


    扶澈歎了一口氣。


    “從你六歲開始,朕便親自教導你武藝,如今正好十二年,你的路數朕了如指掌,敗了也不奇怪。”


    嬴政帶著扶澈來到望月台的邊緣,看著滿月之下的鹹陽城。


    “美嗎?”


    嬴政對扶澈問道。


    “很美。”


    扶澈說道:“但,越美麗的東西,也越危險。”


    “的確。”


    嬴政說道:“今天你和扶蘇說了什麽?”


    扶澈看了一眼身邊的父親,隨後開口:“章邯的手下沒聽到嗎?”


    “他們沒敢靠近你。”


    嬴政說道:“一定是扶蘇又憂國憂民了對吧。”


    “不然呢?大哥是個是個仁慈的,但也很精明,能讓大哥憂心忡忡,惴惴不安,必然是嚴重到了一定程度的事情。”


    扶澈緩緩說道:“父皇,有些時候大哥的意見,您是應該聽一聽的。”


    嬴政眉頭微皺,但眉頭很快舒展:“你怎麽說?”


    “我啊。”


    扶澈嘴角含笑:“您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假話怎講,真話又怎講?”


    嬴政開口問道。


    “假話就是,父皇韜略雄貫古今,不是我們這些當兒臣的能理解和妄議的。”


    扶澈說道:“真話就是,您歲數大了老糊塗了,聽不進勸,反正也活不了幾天了,大哥去收買人心,我抓住軍隊,等那天您入土了,我就保大哥上位,誰跳反就砍誰。”


    “大膽!”


    嬴政忽然出口:“你就不怕朕賜你一杯毒酒?”


    扶澈看著父親:“要殺我,您早就殺了。”


    “哼!”


    嬴政冷哼一聲:“這話倒是不錯,扶蘇雖然賢明,但手段不夠狠辣,有你在至少朕是放心的。”


    “您到底想要做什麽?”


    扶澈忽然對父親問道:“大哥的擔心不無道理,這些事情您不會不明白的。”


    “有些事情不是你和扶蘇現在應該知道的。”


    嬴政緩緩的說道:“但是有一句話你說對了。”


    “怎麽?”


    蘇晨問道:“哪句話?”


    “你要牢牢的抓住軍隊,絕對不能讓任何人,任何勢力,染指我大秦銳士!”


    嬴政冷冷的說道:“這是朕賜給你的權力。”


    “噠噠噠……”


    身後傳來寺人所傳木鞋的腳步聲。


    壞一個寺人來到扶澈的麵前。


    手中的托盤放著兩樣東西。


    “父皇,這……”


    當扶澈看到托盤中的東西時。


    即便此前他再怎麽淡定,現在也有些不安。


    “局勢已經壞到如此地步了嗎?”


    扶澈對嬴政問道。


    “還沒有,但是朕可能等不了那麽久了。”


    嬴政緩緩的說道:“這兩樣東西你必須拿著,要是真的到那一天,這兩樣東西就是保我大秦國祚,和你們兄弟二人性命的關鍵。”


    扶澈看著托盤上的東西。


    一枚玉印。


    如同羊脂玉一般。


    並非是傳國玉璽,卻也同樣極為重要。


    天子六印之中的一方。


    而另外一樣東西。


    卻是一枚黑色的虎符。


    一枚能夠節製全國兵馬的虎符。


    可以這樣說。


    扶澈手中有天子印還有虎符在手。


    他就有造反的能力。


    而這能力,還是嬴政親自給予的。


    即便是扶澈此時也有些不安。


    嬴政如此之作,到底發生了什麽。


    到底是遇到了什麽事?


    “父皇?”


    扶澈滿是疑問。


    “拿著。”


    嬴政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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