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和蓋聶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呢?


    是師徒?


    還是父子?


    對於扶澈這樣的老秦人來說,這個答案很簡單。


    類似於後者。


    是一種並不絕對的父子之情。


    蓋聶是天明的精神導師,是他的武道老師,雖然天明還沒來得及和蓋聶真的學多少東西。


    但是對於一個老師來說,一些精神上的東西,往往比實際的內容更加重要。


    當時蓋聶用劍在地上劃出的那個“俠”字,便是他對天明的第一課。


    而對於天明來說。


    在他不幸的童年之中。


    亦或者在他的記憶當中,自從那對老夫婦死後,世間所有的愛都離他而去。


    唯獨在蓋聶出現之後,他才真正意義上的有了依靠。


    蓋聶在一定程度上代替了天明心中父親的角色,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替代更進一步完善。


    所以當蓋聶此時倒下。


    天明衝上去的一刻,就算是扶澈自己都有些不忍心。


    這是一個經曆了諸多苦難的少年。


    即便他曾經也曾錦衣玉食,也曾萬千寵愛於一身,也被那個天底下站的最高的男人嗬護在衣袍之下。


    可這一切終究是過去了。


    一場刺殺,一場政變,一場大火,一個囑托以及一個在暴怒之下做出的決定。


    事後即便再後悔也沒有任何作用。


    最終這件事成為了一個禁忌,禁忌成為了傳說。


    而傳說終將隨著時間的久遠,逐漸不知真假。


    天明扶著蓋聶。


    手中拿起破碎的淵虹想要接上,可終究隻是一個徒勞的舉動。


    催淚的場麵扶澈不打算繼續看下去。


    而是看向了少司命。


    “很可憐不是嗎?這個唯一給予了溫暖的人,如今卻是重傷倒地。”


    扶澈對少司命淡淡的說道:“以後要是再遇上了,麻煩下手輕一點。”


    少司命看向扶澈,似乎是有些不解。


    “算是我弟弟吧。”


    扶澈說道:“這孩子如今的處境,是我父皇當年非常後悔的決定,隻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他想補救也已經沒有機會。”


    少司命緩緩的點了點頭。


    而此時此刻,蓋聶暈厥。


    雖然蓋聶的傷很重,可畢竟沒有被衛莊偷襲。


    所以相比於以前正劇之中還是輕上不少的。


    在扶澈看來,死是死不了,可多少是需要好好調養上一段時間才行。


    天明很傷心,也很憤怒。


    對於傷害蓋聶的衛莊,怒吼起來。


    可無外乎是大壞蛋等等之類軟弱無力的語言。


    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罷了,也的確說不出來什麽更能戳人的。


    甚至於在赤練的挑唆之下,很快就將嘴炮對準了,此前一直沒有出手的墨家等人。


    讓本就理虧的墨家等人現在更是無地自容。


    話不投機。


    衛莊忽然出手,擒住天明。


    又是原著之中熟悉的劇情。


    一場流沙和墨家之間的生死鬥。


    大鐵錘vs機關無雙,雪女vs赤練以及高漸離vs白鳳。


    說實話當年在看正劇的時候,扶澈覺得這一段實在是又臭又長,所以幹脆直接跳著看的。


    衛莊抓著天明。


    而此時此刻天明正在劇烈的掙紮著。


    衛莊眉頭微皺。


    隨手直接將天明向扶澈扔來。


    “你不是要這個孩子嗎?給你!”


    衛莊對扶澈冷冷的說道。


    扶澈直接伸手接過天明:“一個孩子你用這麽大的力氣幹什麽。”


    扶澈有些無奈的說道。


    衛莊懶得和扶澈說話,隻是看向要衝上來的墨家眾人冷笑一聲。


    扶澈拎著天明的衣襟,將其提到自己麵前。


    “壞人,你放開我,你們傷害大叔,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天明對扶澈咆哮著。


    “不放過我?”


    扶澈微微一笑:“你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嗎?”


    “我管你是誰,總之你就是壞人,死了那麽多人,那麽好的人,都是因為你們!”


    天明惡狠狠的對扶澈吼著。


    少年的心理非常簡單,這個世界在他們的眼中永遠都是非黑即白的。


    這不怪他。


    “你要是再罵我一句,我就把你的腦袋還有四肢分別拴在五匹馬的身上,然後讓這五匹馬直接把你給撕碎。”


    扶澈沉聲對天明說道:“在我們秦國,這種刑罰叫做車裂,當然如果你不喜歡的話也有腰斬和淩遲。”


    “額……”


    天明停下了口中的咒罵。


    “腰斬就是將你的身體從腰部直接斬斷,這樣你身體當中的零件就會全都流出來,當然你還能活上一段時間,但是會非常痛苦。”


    扶澈繼續對天明說道:“至於淩遲那就更加的簡單了,這種刑罰就是俗稱的千刀萬剮,就是直接將你的身體給一片一片的都切碎。”


    “你……”


    聽到扶澈這樣說,天明的牙齒開始打顫。


    “你……你……”


    你了半天,天明才對扶澈有些恐懼的說道:“你怎麽比那個叫雪女的壞女人還可怕。”


    扶澈將天明放在地上,倒是也沒有多加鉗製,而是說道:“既然知道我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人,那就不要亂跑,好好的聽話,你或許還能在你大叔的身邊。”


    扶澈的後半句話壓低了聲音,隻有他,天明以及少司命能夠聽的見。


    天明震驚的看向扶澈。


    扶澈沒有多做解釋。


    目光卻是看向了天明脖頸上的那一片詭異的圖案。


    封眠咒印。


    陰陽家的陽脈八咒之一。


    是陰陽家已經接近失傳的禁術。


    “你有辦法嗎?”


    扶澈對少司命問道。


    少司命上前兩步,目光仔細的看向天明脖頸上的圖案。


    隨後伸出一根手指,緩緩的觸碰。


    “哎呦!”


    天明痛唿一聲。


    “很疼嗎?”


    扶澈對天明問道。


    “平常不疼,就是不知道怎麽迴事碰一下就很痛。”


    天明呲牙咧嘴的說道:“還有這個壞女人的手怎麽那麽涼,就和冰塊一樣。”


    少司命對扶澈搖了搖頭。


    似乎表示她也沒有辦法。


    這也正常,少司命雖然是陰陽家五大長老之一,可給天明下咒的人是月神。


    封眠咒印還是陰陽家禁術。


    少司命沒有辦法也屬正常。


    扶澈伸手握住了少司命的玉手。


    的確就如同天明說的那樣,冰冷的就如同冰塊。


    一股內力暖流順著二人握在一起的手,緩緩進入少司命體內。


    “身體寒氣太重,對身體很不好的。”


    扶澈柔聲說道。


    “非禮勿視……”


    天明看到二人握住的手,翻個白眼,連忙轉過頭。


    但是很快眼神轉圈。


    顯然在思索怎麽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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