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官沒有命令不敢打開城門放人,城樓下的百姓慢慢開始騷動起來,有人去奪士兵的火銃,有人去抬攔門的門栓。


    火銃沒有點火還不如鐵槍跟單刀。


    很快這些士兵便被百姓擠到了牆邊,沉重的門栓也被抬了下來。


    隨著“知咿啊”的響聲,北門終於被這些百姓打開了,一群人撒丫子開始朝城外跑。


    守城官沒法,隻得召集了士卒來到城樓上,把火炮彈丸裝好,火繩點燃,他自己則緊張地看向城外明軍埋伏的地方。


    明軍也注意到了北門打開,明軍開始把火銃拿到麵前,把槍口對準了道路。


    “這些百姓完了。”守城官搖頭。


    這些明軍距離城門的位置都在城牆上火炮的射擊範圍內。守城官心道:隻要明軍不遵守承諾開槍,他這裏就要開炮。


    然而明軍看著道路上的百姓從眼前跑過並沒有射擊,隻是維持著警戒動作。


    看著先跑出去的人已經跑出二三裏地四散開來,明顯的安全了。這一下,城門口先還有些遲疑的人都不再遲疑,大步跑出了城門。


    明軍依舊是趴在那裏用火銃對著道路,未發一彈。


    何鴻在那裏估計著人數,大概跑了上萬人了。這時候,人流中開始出現了大越的士卒。


    逃跑的士卒越來越多,明軍依舊是保持著警戒的姿勢。


    到了後來,出城的人中,身著軍服的大越士卒占了半數,明軍依舊未動。


    守城官知道黎皇帝跟鄭家的人前兩天就跑了,當時就是從他值守的北門走的。


    現在不跑更待何時?


    守城官對其他人道:“仔細看好明軍動向,我去守備府報告情況。”


    身邊副將道:“你一定要給守備大人說清楚,城門不是我等擅開,是百姓強行打開的。”


    “嗯。本官就是要去解釋一番。”守城官下了樓徑直迴家。


    把牆角的板車拖過來,讓身體差的老娘坐了。一邊催促老爹和媳婦趕緊收拾,自己把銀票揣了,把銅錢收進一個匣子裝到米口袋裏讓老媽抱著。


    “老二呢?”大女兒已經站到了院子裏,唯獨寶貝兒子到處找不著。


    六歲的大女兒被老爸的臉色嚇到了,伸手四處指就是說不出話來。


    守城官差點跑出院子自己去找,結果看見老婆抱著老二進了院子。


    “走了。再不走怕出不去了!”


    一家六口出了院門才發現街上已經匯集成了人流的小河,緩慢又堅定地流向北門。


    都要走到城門樓了,守城官才想起衣服還沒換,就怕門樓上的同袍看見,不由得把頭低了下來。


    出城門跟著人流走出了六、七百米,想到再前邊一點就是明軍的埋伏圈,心裏還有些怕怕的。


    再往前走,守城官發現路邊山坡上明軍全都站起身來,手中的火銃對著大路。


    人流這時突然開始了加速,坐著老媽的小板車一下子便翻倒在地。


    守城官跟著老爸趕緊去扶,媳婦抱著老二牽著老大在一旁呆呆站著,看著數個身材高大的明軍走了過來。


    兩個明軍站在了板車後,把火銃對準了後麵。剩下兩人過來幫著扶正了板車。


    人流在這裏看見了火銃跟身著迷彩服的明軍,急促地收緊拐向了一旁。


    守城官看看老媽,低頭對著麵前的明軍嘴裏不由得說出了“謝謝!”


    “就是他了。”過來的何鴻對阮文君道。


    一家人被帶到了路邊,惶惶恐恐,看著道路上的百姓急匆匆走過。


    一個說越語的人(阮文君)過來對守城官道:“哪裏都不要走,在這等一會。”


    等了不多會,守城官一家被帶到了明軍營地。等了不久,守城官便被帶進了張凡仲大帳。


    “皇帝跟鄭家的人都已經離開了升龍府?”張凡仲追問道。


    “嗯。那天正好是我在北門值班,親眼看見他們離開的。”


    “何鴻,拿個帳篷給他們一家,讓他們暫時住幾天。進城的時候放他們迴去。”何冬道。


    何鴻帶著守城官走了,何冬笑道:“張哥,皇帝跟鄭家人都不在城裏麵,估計城裏的人都要跑完。”


    “跑完了好啊,不用打仗了。今後這城就是大明的了,打爛了不心痛嘜。”


    “哎呀肚子都餓了。吃了飯就鬥地主,不用那麽緊張了。”張凡仲對何冬道。


    飯菜端上來,何冬就坐了上去。另外又有幾個人拿著不鏽鋼碗進了帳篷。


    張凡仲笑著讓方以智也去坐下。


    看著眼前的飯菜,方以智沒想到行軍打仗還能吃得那麽好。


    吃過了飯,張凡仲他們幾個打牌鬥地主,方以智拿出鉛筆和紙開始畫熱氣球。


    完全沒用到三天時間,當天晚上,南城門上就飄起了白旗。


    張凡仲幾人還在打牌,進來一名副千戶何易進來說升龍府降了。


    “小易過來幫我打兩把,我手氣有點潮。”


    張凡仲把手裏的牌交給進來的何易,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明天再派人去接收,晚上黑黢麻孔的,出點事就不好了。我們要一直保持零傷亡的記錄。”


    “張哥,我們已經沒得零傷亡了。”何鴻嘴快。


    “是哪個千戶出的事?給我抹了他。”張凡仲道。


    “不怪千戶,是冬哥直接指揮的。”何鴻笑道。


    何冬臉上紅了一下,辯解道:“他自己不小心摔斷了腿,咋個要算到傷亡裏頭?”


    “關鍵他就是在放擲彈筒的時候沒踩穩。戰鬥時發生的事,你居然不承認是傷亡?”何鴻今天咬定了要給何冬難看。


    張凡仲趕緊阻止了,問傷員的情況。


    “留在後麵了。當時就上了夾板應該沒事。”


    部隊有些土郎中隨軍,都是在街上抓來的。算是讓這些“半吊子醫生”不用四處亂跑也能養家。


    平常也讓他們學習過“赤腳醫生”教材。治療一般的跌打損傷跟戰場急救還是沒有問題的。


    知道這一個傷員有三個赤腳醫生治療,張凡仲稍微放了點心。


    “我迴去的時候記到跟我說一聲,我順便帶他迴重慶看下。莫要留下養老疾。”


    說笑完了,張凡仲來到帳篷一角的方以智這裏,看他畫的熱氣球草圖,拖了個馬紮凳給方以智講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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