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白起這雷霆萬鈞的氣勢,老白臉上的表情慢慢變得沉重起來,手中逍遙扇忽地收起,手持扇子迎著白起迅速前點,然而白起眼見老白率先出手,卻沒有絲毫躲閃退避之意,單手握拳迎著老白前刺的逍遙扇一拳轟出,就在白起的拳頭與逍遙扇對碰之際,一聲振聾發聵的巨響轟然響起,老白和白起同時感到一股強大的爆炸力度將自己猛地彈飛出去。


    而這時乾坤傘結界之外的鍾鼎天等人眼見著白起和老白之間的對撞,雖然沒有聲音,可是此時腳下卻開始慢慢的震動起來,而且這股震動的劇烈程度越來越劇烈,此時茅九方不禁皺眉自語:這天師山不是有天罡陣嗎?即使遇上八級地震都沒問題,可現在腳底下怎麽越來越晃了。


    此時的鍾鼎天的所有神識全都集中在布陣之上,茅九方望著鍾鼎天的樣子心中忽然了然,暗道;天罡陣被鍾老怪布的陣法牽動了,如若這天罡陣破了,這天師山還能受的住幾次這樣的波及,可是茅九方看著此時懸浮在鍾鼎天等人麵前的浮屠塔,再看看正在交戰的白起和老白兩人,腳下的震動依然顛的快要站不穩了,茅九方猛一咬牙,轉身便向九龍困陣的邊緣飛奔,當茅九方到了困陣邊緣時,困陣外的道門弟子立刻圍了上來,一個個高聲請求茅九方讓自己進去,茅九方望著困陣外的這些年輕弟子不禁臉上浮現了燦爛的笑容,可是就在他掃視眼前的道門弟子之後,雙眼之中卻泛起了淚花。


    困陣外的一眾弟子見此不禁愕然,全都不明白為何在他們心中至高無上的茅九方前輩會眼泛淚花,而就在此時老道士抬起袍袖擦了一把眼淚後說道:你們是我們道門的未來,隻要你們還在,我們天下道門就還有希望!隨後茅九方伸手指向身後正在戰鬥的白起和老白道:是我們這些老家夥高估了自己的本事,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局麵,你們必須活下去,天下道門才能延續下去,現在你們所有人速速下山,離這裏越遠越好。


    此話一出,這些道門弟子瞬間炸了窩,一個個高聲大喊自己不怕死,要進去一戰,眼見著這些人沒人願意離開,茅九方表情忽地一變,厲聲大喝道:天下道門弟子聽令,此話一出一眾道門之人盡皆安靜,但是卻各自相互對視不出聲音,所有人的心裏都明白茅九方要下什麽樣的道令。


    天下道門弟子聽令,茅九方再次提高嗓門厲聲大喝:這時鍾靈等五人撲通一聲率先跪在了地上,見此道門弟子也紛紛跪下,人群如同波浪一般紛紛跪倒在地,這時茅九方大聲道:爾等速速離開天師山,不得違令,有違者逐出道門,永世不得入道籍。


    此話一出所有道門之人全都一臉震驚的抬頭看向茅九方,永世不入道籍,就是不能修道,即使死了再投胎都不行,這等處罰自道門成立之日起怕是也沒有幾例!


    鍾靈等人聽得茅九方此話,不禁一股悲憤自心中升起,但是茅九方的道令便是這些道門大能的意思,隻要還想是道門弟子就不能違抗,雖然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一決生死的打算但是他們清楚現在的戰鬥對於他們自己的實力來說無非就是增加幾個炮灰而已,還不如留著有用之軀延續道門傳承。


    道理是這樣的道理,可是依然沒有人願意起身離開,就這樣空氣好似靜止了多時,一聲震耳的雷聲猛然響起,閃電劃過天際,烏雲迅速聚攏,第一滴雨水落在道門弟子的身上,接著瓢潑般的大雨傾盆而下,道門弟子跪在雨中沒有一人挪動,茅九方望著困陣外的眾弟子不禁潸然淚下,但是當眼淚即將奪眶而出之際,茅九方以道力將眼淚逼停在了淚腺之內,但雙眼的紅漲卻是難以掩飾,茅九方此時表情憤怒,聲色嚴厲大吼道:都給我滾下山去,滾。


    此話出,困陣外的道門弟子之中卻傳出了哭聲,而且這哭聲還在迅速的蔓延,這時鍾靈等五人忽然齊聲高喊道:道門弟子拜別道門各位師祖前輩,說完鍾靈等人雙膝跪地對著茅九方和身處困陣內的人磕了三個頭,而後站起身來頭也不迴快速奔走。


    有了鍾靈等人帶頭,這些道門弟子紛紛高喊拜別之語,而後轉身離開,看著眼前漸漸消失的道門弟子,茅九方扶在困陣光壁之上,眼含淚水一臉欣慰的笑容。


    而此時率先離開的鍾靈等人一口氣跑下了山,天上的大雨已經將他們澆成了落湯雞,雨水混著淚水早已迷糊了他們的雙眼,鍾靈跑到山下後剛剛雙手拄著膝蓋喘了兩口氣,接著一股悲憤之感襲上心頭,鍾靈使盡全身力氣仰天一聲大吼,這吼聲裏有不甘,有失落,有悲傷,更有一種身負血海深仇的憤怒。


    吼完這一聲鍾靈含淚看向身後,發現大家都跟在後麵,鍾靈分別對著其餘幾人點了點頭後再看了一眼天師山的山頂,而後轉迴身子,身體放低再次飛奔離開,身後的道門一眾年輕弟子盡皆跟隨其後。


    此時天師山上困陣之外,已經看不到一個人影,就連青丘子弟和馬家眾仙麾下也盡皆逃離天師山頂,此時的天師山上困陣之內,鍾鼎天正在四位神獸護佑之下布陣,而青衣,茅九方,張玄陵,茅文鳳,等大能已經身受重傷,明台大師和馬青峰現在仍然處於人事不省的狀態,小黑一邊看著他們一邊在為胡靈素驅毒,桂清平依然傷的站立不起,守著出塵子身旁看著三山一門的諸多長老輪番為其輸送力靈氣續命,而困陣之內的地麵已然開始龜裂出巨大的裂縫,裂縫之下是漆黑的不見底的深淵,大家拖著傷重疲憊的身體四處躲避但卻沒有一個人向困陣之外逃走。


    青衣剛剛將經脈內暴走的道力靈氣壓製住,睜眼看去卻見這番景象,不禁心中概歎:唉,何必呢!能走一個是一個啊!


    青衣心中雖是如此想法,但他自己卻沒有任何離開的想法,這時他轉頭看向一旁癱倒在地上的麵具人和早已昏死過去的喬碧羅,一時間眼中怒火升騰,咬牙卻道:都是你們搞的事情,放著好日子不過,非要禍害這世間,貧道即使是死,也要先送你上路,過過手癮,出出惡氣。


    聲音很低,青衣兀自說完這些話後,忍著全身到處如同骨折般的疼痛站起身來,再加上抖動的大地和毫無規律突然裂開的地麵,青衣的腳下顯得有些蹣跚,但是他依然一步步慢慢靠近了此時癱軟倒地的陰陽教主。


    而正在乾坤傘內打鬥的老白也意識到了大地的劇烈震動,偷眼掃去卻見身後地麵不斷的在龜裂,老白心中暗道不妙,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與白起的對戰會使得天師山如此這番景象,若在下去怕是這天師山便毀了,這些人將無一幸存。


    不行,我要將白起引走,至少離開天師山,可是現在自己已經完全被白起纏住,雖然現在自己的實力大增,但現在看來也隻是和白起打個平手五五開,誰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將誰壓製,可是這裏已經扛不住了。


    此時的老白和白起也沒有什麽招式,基本就是你一拳我一拳的對轟,但是老白顯得心中卻正在籌劃著如何將現在這個暴怒的白起引離這裏,這種勢均力敵的大戰本不應出現在這個人世間。


    這時老白的眼角掃到遠處有些不知所措的火蝶身上,老白見火蝶站在遠處想要幫手卻又不知如何出手的窘態,心中了然,剛才火蝶在看到暴怒的白起時一時間被白起的強大給鎮住了,本能性的逃跑躲避,但是以火蝶的性格在緩過神來後心中一定無比的懊悔,隻不過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她能插得上手的了,但是火蝶目前為止是困陣之內唯一一個具有師祖級別戰鬥力卻沒有受傷的人了。


    想到這老白在硬抗了白起一拳後,借著這一拳之威連忙後退,當退至乾坤傘的陣法邊緣之際,老白猛然向著乾坤傘一招手,乾坤傘迅速收起屏蔽的光陣飛到老白手中,轟隆隆一個強大的氣壓自兩人的位置猛然奔騰而出,向著眾人擠壓而去,一時間飛沙走石,困陣之內的眾人根本無法抵抗這股巨大的力量,除了白澤等護法的鍾鼎天外,其餘人盡皆如被台風刮起般被吹東倒西歪,正在靠近陰陽教主的青衣也被這股力量再次吹飛了出去。


    這時老白高聲大喊道:火蝶聽令!在,火蝶聽到這句話根本沒有任何猶豫隻是本能答應著,而在得到火蝶的答複後,老白猛地將手中的逍遙扇向著火蝶甩了出去,此時根本無法視物,然而就在漫天的煙塵之中一團烈焰拉著長長的尾焰疾射而出。


    隻見火焰之中火蝶手裏抓著逍遙扇,如火箭騰空般向著困陣頂端疾射而去,而那白起卻在煙塵之中對著老白所在的位置狠命的轟出一拳,老白麵前忽見一團氣旋出現,急忙打開乾坤傘抵擋,轟隆一聲巨響傳出,隨之一股強橫的氣壓自白起與老白對碰處擴散而出,而這氣壓所過之處如同利刃收割過一般,無論是樹木草叢還是石壁建築皆是攔腰斬斷,而此時青衣等人眼見如此強橫的氣刃襲來,連忙運動體內不多的道力準備迎接這一擊,可是氣刃還未到近前,眾人腳下的地麵終於承受不住如此的破壞轟然破碎開來,眾人站立不穩盡皆摔倒於地,身體好似掉入深澗不斷下墜,也正因如此那氣刃竟從他們的頭上飛斬而過。


    眾人連忙運動道力穩定身形,卻無奈身上皆有內傷,最後隻好將自己僅剩的道力護住心脈,任由身體自由落體,而此時若是在天師山下再看天師山,好似整座山正在迅速的塌陷,不斷的向地下沉去,直到天師山整整比之前矮了一半的高度才停了下來,而那道氣刃餘勢未消狠狠的撞擊在九龍困陣之上,隻聽得一陣陣龍吟獸吼之聲響起,其聲音更是痛苦異常。


    獸吼之音還未停止,卻見那困陣光壁好似玻璃碎裂般布滿蛛網,隨之一陣陣清脆的響聲之後,嘩啦啦墜落之聲不絕於耳,隨後天空之上出現九道獸影好似遭到什麽重創一般,不再似之前那般英武神色,接著便砰然破碎,獸影消散。


    九龍困陣竟然在這氣刃的攻擊之下被破了,而九位龍子似乎也遭到了陣法被破的反噬,雖然九龍皆為一絲神魂並非本體,但所受傷害依然不小,而此時若是還有人留意天師山原來的位置,則會發現在空中有兩人還在保持著對打的姿勢,而另外一邊還有五人被金光包裹其中,正是四大神獸護法下的鍾鼎天,而此時那金光已然暗淡,四大神獸的口鼻之中全都有涓涓的鮮血流出,而四人的維持結界的雙手此時也是血肉模糊。


    四大神獸此時已然身受重傷,四人合力以結界對抗氣刃保住正在布陣的鍾鼎天,然而四人皆被重創,白澤強忍體內氣血翻湧轉頭看向鍾鼎天道:還有多久?


    然而此時滿頭大汗累的幾近虛脫的鍾鼎天剛剛將陣法布完,四大神獸以靈力托著鍾鼎天漂浮空中,已經快要挺不住了,而就在這時鍾鼎天腳下突然升起一株蓮蓬,接著蓮蓬變大而後開花變出一個巨大的荷花蓮座。


    鍾鼎天等人腳踏蓮花之上不禁被眼前的蓮座震驚,馬王爺連聲道:這是,這是,這是彼岸青蓮。


    話音剛落幾人全都看向馬王爺,簡直不敢相信馬王爺的猜測,這彼岸青蓮同樣也是地府初開之物,更是後土娘娘親手培育種下,傳說那忘川河兩岸的彼岸花便是這彼岸青蓮的花種演變而來。


    就連四大神獸也是第一次見這青蓮,而就在大家震驚之際,青蓮之上忽然開始發出幽藍之光,而自青蓮之外不斷有藍色的光點被吸附進幽藍光芒之中,就在這時鍾鼎天手中握著的浮屠塔頂層忽的飛至幽藍之光之內,鍾鼎天見此剛想伸手去搶,卻見光芒慢慢變暗,一個寶塔的影子出現在光芒之中,隨著幽藍光芒散盡,那寶塔赫然漂浮在了青蓮蓮座之上。


    眾人定睛看去,隻見這近一米高的寶塔共有二十四層,正是那陰陽浮屠塔,此時竟然在青蓮之內再次完好如初。


    眾人還沒緩過神來,這陰陽浮屠塔忽然飛向鍾鼎天,鍾鼎天眼見浮屠塔飛至,被嚇得連忙後退,最後被逼至蓮座邊緣退無可退,鍾鼎天本能的伸手擋住自己的臉,可是想象中的劇烈撞擊並沒有出現,而當鍾鼎天慢慢放下手的時候,這浮屠塔就漂浮在自己的麵前一動不動。


    鍾鼎天試著伸手去托浮屠塔,還未接觸到塔身,這浮屠塔忽然自空中掉落,落在了鍾鼎天的手心。


    四大神獸見此心中大喜,不禁笑道:好啊!這浮屠塔歸我們了!可是鍾鼎天這時卻發現些許不多,就是這浮屠塔此時好像底部有吸盤一般緊緊吸住了他的手,現在連甩都甩不開,而且鍾鼎天明顯感到自己身體內那僅剩的道力正在被浮屠塔吸收殆盡。


    正在高興的白澤眼見著鍾鼎天的身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白澤大驚迅速出手一道白色光箭直直向著鍾鼎天手中的浮屠塔飛去,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白色光箭正好擊中浮屠塔,然而當光箭觸碰到浮屠塔的一瞬間,就在鍾鼎天的手上發生了爆炸,轟隆一聲白澤等四大神獸被爆炸的衝擊波差點掀翻,連忙倒退到蓮台邊緣,再看鍾鼎天,卻見鍾鼎天此時托浮屠塔的手臂已然消失不見,半邊身子焦黑一片,那條手臂被爆炸炸了個粉碎,而鍾鼎天此時驚愕的看著消失的手臂,雙眼布滿血絲然後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唿接著雙眼一閉昏死過去,馬王爺連忙上前查看,運動道力迅速封住鍾鼎天的天靈神識,以免他三魂出竅,而後護住鍾鼎天心脈,力求能保住他的性命,忙活了一通,馬王爺出了口氣道:人保住了。隨後轉頭望向白澤道:老三你幹什麽?


    白澤此時有些不知所措,十分不解的說道:怎麽會這樣,我隻是想將浮屠塔從他手中擊飛,可為何我的靈力會和浮屠塔發生爆炸?對了浮屠塔!


    此時白澤等人才意識到鍾鼎天的手臂被炸沒了,浮屠塔哪裏去了,蓮台也不算太大,四人連忙搜尋,這時蟒二爺指著一片蓮瓣喊道:在這。


    白澤等聞聲望去,卻見那浮屠塔此時卡在蓮瓣之間晃晃悠悠,馬王爺剛要伸手去拿,而就在此時那浮屠塔忽然自蓮瓣間脫落迅速跌落至破碎地麵的裂縫之中,馬王爺這時一拍大腿轉身對其餘三人交代道:我下去把塔取上來,你們護住這小子。


    三人聞聲點頭,而後馬王爺騰空躍起一頭向下紮了下去,而天空之上九龍困陣已破,火蝶手持逍遙扇如一隻火箭直射天際,而正在和老白交手的白起,眼見火蝶想要帶著逍遙扇遁走,不禁大怒,眼中白光更盛,對著老白轟出一拳之後,淩空飛起向著火蝶的方向疾射追擊而去。


    而這一次跟之前火蝶在長平盜走逍遙扇不同,白起沒了逍遙扇,身上殺性無法壓製,此時白起的全身都在釋放著無與倫比的殺氣,而這殺氣還在不斷攀升,之前老白還覺得能跟白起打個平手,而現在老白感到白起好像正在不斷變強,此時老白每接白起一拳都感到更加吃力。


    而白起這時追趕火蝶的速度也是非之前可比,隻見白起身負黑色殺氣,眼冒白光猶如一隻黑色毒箭直直射向火蝶,火蝶身在空中覺察到正在急速逼近的壓迫感後猛然迴頭,卻見白起正迎著自己急速追來,而且隻在唿吸之間。


    老白見狀大覺不妙,身體猛然彈射而出想要追上白起將其攔下然後給火蝶創造逃離時間,可是老白卻發現自己拚盡全力的速度也隻能和白起保持個勻速運動,而眼見白起追至麵前,火蝶已經看到了白起捏緊的拳頭了,火蝶此時將心一橫,身體在空中再次努力向著橫向飛出,而後將手中逍遙扇突然向著老白擲去,逍遙扇急速飛至老白麵前,老白出手將逍遙扇狠狠抓在手裏,而那白起眼看著逍遙扇忽的自身邊劃過被老白接到,不禁大怒,白起一聲仰天大吼,而火蝶隻感到一股強橫的推撞襲來,一瞬間便被擊飛出去,而白起收聲之後衝著老白再次襲來,而老白迅速轉身遁走,在空中遁走之前,老白瞄了一眼飛出老遠後勉強穩住身形的火蝶,發現火蝶在空中站定後忽的噴出一口鮮血,但是依舊可以保持身形不倒,老白心中便料定火蝶雖受傷,但傷不重,於是老白開始瘋狂運動體內靈力,心中打算定要將白起帶離這裏即使不迴長平也要把它引到一個人煙稀少安全的地方。


    於是一個在前麵逃,一個在後麵追,兩人一前一後,眨眼間消失在了天空之中,此時隻剩下一半的天師山上空,漂浮著一座蓮座,而蓮座之下數米便是破碎的天師山還有那一眼望不到底的黑暗深澗。


    一時間,這裏變得十分的安靜,那一聲聲轟隆隆的爆炸聲消失了,此時連一聲蟲鳴鳥叫都不存在,白澤等人此時隔空望向已然受傷的火蝶,似乎一場浩劫已經結束。


    白澤剛想唿喚火蝶,卻見火蝶捂著胸口,雙眼一閉,忽的自空中摔落而下,白澤見狀大驚淩空飛出蓮座想要接住空中掉落的火蝶,但火蝶下落太快,身子已經落進深澗之中,而白澤也緊隨而下衝了進去。


    可是白澤等進入黑色深澗之後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動靜,別說白澤帶著火蝶出來,那去取浮屠塔的馬王爺也沒有上來,還有之前那些道門的大能,不知剛剛的天師山陷落,眾人盡皆落下深澗,現在不知還有幾個活著。


    這時蟒二爺等的有些急躁,轉身對金老四說道:我下去看看,怎麽這麽久,你看好姓鍾的小子,我盡快迴來!


    說著蟒二爺就要往下跳,金老四連忙出聲囑咐道:二哥,如果下麵有什麽事,你第一時間就往迴來,我們再做計較,可別意氣用事非要跟人家硬剛。


    蟒二爺有些不耐煩道:好好好,你小子怎麽和老馬一般嘮叨,注意安全,我去去就迴。


    說著蟒二爺踏出一步,邁出蓮台邊緣,身子直直飛速下落,唿嘯的風自耳邊刮過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然而就在蟒二爺身體進入漆黑的深澗之時,身體突然好像被一束光芒掃過,就好像掃描儀一般從腳下掃到頭頂,蟒二爺心中頓時升起警覺,可是仔細感受卻沒有絲毫異樣,身體還在不斷下落,好像這深澗沒有底一般不知要掉到哪裏去。


    轟隆隆,轟隆,轟隆隆,一聲聲連續不斷的爆炸聲自漆黑之中傳來,下麵好像發生了劇烈的打鬥,蟒二爺心下提起了萬分的注意,同時開始運動體內不多的靈力開始減緩下落速度,可是令蟒二爺震驚的是,此時自己體內的靈力竟然無法調動,自己的下落速度並沒有減緩,蟒二爺這時不禁頭上沁出冷汗,這下落倒不至於摔死,可這靈力不能調動,若是下麵正在打仗,那現在的自己豈不成了人家砧板的魚肉?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即使不能靈活動用靈力,老子就直接本體入局,心念至此,蟒二爺雙眼蛇瞳出現,接著張大嘴巴,一條黑色蟒蛇自口中鑽出,而蟒二爺的身體迅速幹癟下去,而出來的那條巨蟒的身體開始急速膨脹變大,最後礙於深澗的寬度不大,蟒二爺的本體隻化作一條兩人雙手合抱粗細,近二十幾米的黑色巨蟒。


    同時蟒二爺也到了深澗的底部,蟒二爺那巨大的身體轟隆一聲落在了地上,這一下聲音很大,感覺蟒二爺這個落地應該不太漂亮,落地之後,蟒二爺先是甩了甩巨大的蛇頭,而後定睛看去,而這一刻眼前的情景使得蟒二爺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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