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在登頂的必經之路的兩側樹叢之中蹲守著幾十人,這些人正在清點手裏所搶到的金牌數量,為首的是一個年輕人,他穿著一身休閑裝,頭上戴著一定鴨舌帽,耳朵上打著一排的耳洞,掛著一串的耳環,臉色不知道塗的什麽東西,把臉塗得煞白,然而雙眼上卻畫著黑黑的眼影,嘴唇上還打著一個唇環。


    當數到最後一塊金牌的時候,他抬起頭用那雙熊貓眼看著麵前圍著他的幾人說道;三十二。


    話音剛落,一旁的一個人很是興奮的說道;我們一共四十二人,再搶個十塊我們就能全都晉級了。


    這個人剛說完,周圍的幾人也跟著隨聲附和,這時這個長得好像我愛羅的少年,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而後臉上掛上了一抹十分難看的微笑,就好像是硬擠出來的一般,接著這少年用著十分沙啞的聲音說道;對對對,很快我們就能一起晉級了,現在這麽多的金牌放在我身上還真是有些重了,我現在給大家分一分。


    說著他取出了兩枚金牌自己留了一枚,然後給了身旁的一個人一枚,其餘的便嘩啦一下扔在了地上,圍著的眾人見此,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全都將目光看向了這個少年和他旁邊的那個人,這些圍在周圍的人其中有人帶著質疑的語氣問道;洛克白,你什麽意思?


    這時這個少年又是嗬嗬一笑說道;你們想多了,我沒別的意思,我們已經搶了這麽多金牌,基本上弱的對手全都交代在了這裏,後麵的對手怕是不會太簡單,若是等下在交手的時候金牌全在我手中,萬一我力有不敵,被對方擊敗,那麽我們之前的努力豈不是前功盡棄,雞蛋不能都放在一個籃子裏吧!


    聽了這個叫洛克白的少年的話後四周的人全都相互看了看,心中雖然仍存狐疑,但是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了洛克白的話,各自拾取了對應數量的金牌,至於沒分到的那十人的名額也是按比列平均分配到了各個門派,起初這十一個門派有多達六十六人之多,在經過多次的搶奪和戰鬥中各自門派之中皆有人員損耗,所以最後剩下這四十二人,而這個為首的洛克白是一個名為清風堂的門派的首徒,身邊的那個一直不說話的人是他的師弟叫魏無忌,除了不說話以外魏無忌的打扮就比洛克白正常多了,至於清風堂這個門派聽起來名字還挺優雅,但其實基本就是專門幫人辦理紅白喜事,問米通陰的一些業務,這個門派可以算是一直遊走在陰陽界邊緣生存的小門派,然而不知是什麽原因,清風堂這個門派在短短的一年時間內迅速崛起,基本壟斷了本地所在省內的所有陰陽事務,搞的其他的小門小派沒有了生存的空間,最後要麽遁走他鄉,要麽便被清風堂收編,一年時間清風堂在其本省內一家獨大。


    但是清風堂並沒有將其它門派趕盡殺絕,而是依然保留了其它門派的名字,隻是讓他們俯首稱臣聽命於清風堂,所以即使他一家獨大也沒有引起正道大派和政府的注意,可是今天這清風堂卻一改之前的作風,糾集了一眾小門派參加道術交流大會,並且一開始便在比賽開始的時候將矛頭對準了三山一門和與其交好的各門各派,而且出手果決,毫不留情。


    待到周圍人全都分了令牌各自埋伏之後,魏無忌看著手裏的金牌,然後將金牌在手裏拋了拋,此時洛克白看著魏無忌的動作用沙啞的嗓子低聲說道;基本上小魚小蝦都被我們除掉了,現在的對手的實力開始慢慢變強了,估計很快我們就會跟三山一門的人對上了,剛開始的時候那麽多人都沒能幹掉那幾個娘們,實力絕不在我們之下,等下若是遇上了看勢頭不對我們就撤。


    聽了洛克白的話,魏無忌點了點頭但是臉上卻升騰起一抹不屑的神色,隨後將金牌收入懷中,然後掏出一把小刀走到一旁折了一棵小樹的枝葉,拿著小刀在那裏修剪起來。


    洛克白望著魏無忌的身影,輕輕的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心中暗自盤算:你小子最好聽話,否則你就自求多福吧。


    隨後洛克白也找了處平坦處,掏出從物資箱中拿到的朱砂紅筆黃紙等物開始聚氣畫符,而其餘四十人也在各自準備自己的東西,準備搶奪下一個帶著金牌準備登頂的人,而就在時間經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一個身材不高,有些瘦削的男子快步沿著上山的路往前趕。


    這男子的腳步聲很急,瞬間引起了埋伏的人的注意,洛克白從躲藏的灌木縫隙之中向外看去,目光一直跟隨這男子向前移動,這時一旁的人眼看著這男子就要從眼前經過了便低聲問洛克白道;克白兄弟,動不動手?他要走過去了?


    洛克白此時緊皺著眉頭,略微沉思,心中總是感覺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瘦削男子有些眼熟,但自己說什麽就是想不起來了,這時一旁的人又問;這人你認識?洛克白搖了搖頭。


    隨後這人又問道;他是剛才三山一門的人嗎?洛克白又搖了搖頭。此時這人可有些著急了,瘦削男子馬上走過去了,這時這人說道;既不是熟人又不是三山一門的人,那還等什麽?辦他啊!


    洛克白依然還在努力的迴憶著,同時低聲對周圍的人說道;等等,再等等。然而四周圍著的人當中那十個沒有分到金牌的人卻按捺不住了,他們心中想著,你們都已經有金牌了,老子自己可沒分到呢!現在就這麽一個人還等!難道等人家直接登頂再說嗎?我先動手,我就不信你們這些拿著金牌的師兄弟會閑在一旁什麽都不做!


    想到此,這十個人沒有金牌的直接就從灌木叢裏跳了出去,攔在了這瘦削男子的麵前,四周埋伏的人見自己門內的弟子衝了出去,剛要起身往外衝便被洛克白一個憤怒的眼神給瞪得又蹲了迴去,畢竟自己的門派還要在清風堂的地界討飯吃,而且自己手中已經有了金牌沒必要在死命往上衝,這就一個人也就一塊金牌,到時廢了半天勁也不一定是自己門內師兄弟的,若是執意衝出去幫忙勢必會得罪麵前這個洛克白,況且對方就一人,自己這邊衝出去十個人,十對一,怎麽算自己這邊也不吃虧。


    這洛克白之所以阻止便是因為他想用這十個人試試這個瘦削男子的本事,因為這個人洛克白雖然想不起來是誰,但是他卻覺得這個人眼熟的感覺之中帶有一絲絲鋒芒,讓他想要避讓的鋒芒。


    而此時被攔住的男子在剛開始有些驚訝之後,便迅速穩定了心神恢複了淡然的神色,然後開口對麵前的十人直接罵道;好狗不擋路!這時最先跳出來的一個人見這人罵他們,便直接開口罵道;我尼瑪!你罵誰呢?


    瘦削男子搖搖頭說道;不但擋路,還說髒話,不是好狗!這人一聽緊接著迴罵道;我尼瑪?找死,說著便衝了上來,手裏揮舞著從物資箱內找到的桃木劍,一劍刺向男子,男子身體向後一傾,接著一腳踢向對方襠部,桃木劍在瘦削男子麵前戛然而止,停在了距離他三公分的位置便不在前進分毫,而瘦削男子此時的腿已經夯在這個人的胯下,畫麵瞬間定格,周圍的所有人的耳邊似乎都聽到了一聲蛋殼碎裂的聲音,接著都感同身受的兩腿一緊,臉上出現了痛苦的表情,好像這一腳踢在了他們身上一般。


    時間靜止了幾秒後,這個拿著桃木劍的人的身體慢慢蹲坐在了地上,然後兩腿夾緊不停地在地上翻滾,但是痛苦的表情之後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這時那九個人見此紛紛怒目看向瘦削男子,一擁而上,手中家夥,拳腳齊齊向瘦削男子招唿。


    然而瘦削男子卻絲毫未退,嘴角勾起一絲壞笑,厲聲大喝道;八門遁甲,開門,開。


    話音剛落男子身邊驟然刮起一陣疾風,將她的衣服刮得泠泠作響,頭發也被刮到在風中淩亂,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千機閣首徒左羅的生死兄弟劉越。


    而衝上來的四人此時被劉越身周的勁風一阻,紛紛停下進攻,擺好架勢不敢冒進,而此時躲在灌木之中的洛克白卻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開啟八門遁甲的劉越,滿麵的怒氣衝擊著他的理智,他終於想起劉越是誰了!


    洛克白原本師出龍虎山,他跟明月一樣對於符師一道有著很高的天賦,然而既生瑜何生亮的戲碼也在明月和洛克白之間上演,洛克白一直被明月壓著一頭,不管他怎麽努力對於畫符的修煉進度總是追不上明月,洛克白在同輩弟子之中永遠是那個千年老二,跟大多狗血劇一樣,這千年老二要麽黑化,要麽有了奇遇逆襲登頂,而洛克白兩者都有,他先是非常痛苦於自己無法戰勝明月,感歎老天不公既生我洛克白卻為何還要生他明月,並且還給了他那麽高的天賦,而就在他痛斥老天不公之時,一道驚雷劈下,劈斷了他身旁的一株枯樹,洛克白擔心火勢變大引起山火,便立刻脫下道袍撲打燃燒的枯樹,待到火勢撲滅,洛克白赫然在劈斷的枯樹之中發現了被燒的還剩半部的古書。


    洛克白隨便翻看了一下,便被裏麵的內容給震到了,這半本書裏麵竟然有上百種他沒見過的符籙,洛克白迅速畫了幾張裏麵最簡單的符篆,當祭出符篆的那一刻,洛克白全身不但沒有道力被抽走的感覺,反而有一種力量使得他的神經十分的興奮,而符篆的威力更是十分的巨大,一張簡單的符篆引的四周陰火齊聚將百米外一顆上噸巨石炸成灰粉,當時把洛克白驚的久久無法合上自己的嘴巴,而隨後洛克白反應過來後高興的差點跳了起來,洛克白如獲至寶,他認為這是上天恩賜給他的造化,洛克白廢寢忘食的日夜修煉古書上的符篆,希望可以擊敗明月這個命中的宿敵。


    可是隨著洛克白的修煉洛克白發現自己體內的道力自己無法調動,而他也變得越來越虛弱,越來越不像個人,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洛克白都快認不出裏麵這個不人不鬼好似癮君子的人是龍虎山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他瞞著門內私自下山尋找解脫之法,在一處小鎮上被一算卦的瞎子攔下,本來這龍虎山修道之人怎會相信這市井之說,但奈何洛克白此時已經走投無路就當買個心裏安慰聽著瞎子白話白話,然而這瞎子一語道破洛克白的身份,並且說明其所修煉為符師一道,但是陰差陽錯之下修煉了地府陰符,導致陰陽相衝命不久矣。


    洛克白聽到此似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他跪求瞎子解救之法,然而這算命瞎子卻說洛克白已經是一名陰符師了,這是他的命他改不了這個命,而想要續命唯有在畫符之時用屍油骨粉來畫,將吸附的陰氣引致符篆之上,既可以減少陰氣對符師的傷害,還可以增加符篆的威力,否則活人做陰符師多則一年少則三月必下九泉。


    瞎子在說完這些之後,起身便走,連卦攤都不要了,而洛克白在沉思了很久之後,終於下定決心,成為一名活著的陰符師,可是屍油骨粉這些東西去哪裏弄,現在這個社會也沒有亂葬崗這種地方了,唯一有這東西的地方就是殯儀館的煉人爐,他開始買通燒屍工搞到一些屍油和骨灰粉,便開始了修煉,然而到了後來那一點點的屍油和骨灰粉根本跟不上洛克白的修煉進度,而燒屍工也不敢把那麽多的屍油和骨灰粉往出偷啊!太多了難道不怕家屬發現嗎?所以洛克白開始跑到墓地去刨墳偷骨灰,結果被看墓地的發現了,墓地的更夫還以為鬧鬼呢!剛巧遇到當時遊方到此處的劉越師徒,劉越的師父當即答應幫其捉鬼,然而當雙方交手的時候,劉越的師父認出了洛克白的道法底子是師出龍虎山,洛克白情急之下祭出一道陰符,打的劉越師父當場吐血,內髒受損,洛克白隨後遁逃。


    劉越心中不服抬著重傷的師父鬧上了龍虎山,龍虎山掌門張玄陵勃然大怒,將全體龍虎山弟子集合在龍虎山門前大殿之上,而洛克白此時做賊心虛,直接跑下了山,在跟堂點完名後,唯獨少了洛克白,當劉越看到洛克白的照片時,便一下子確定了就是這個人打傷了自己師父,於是張玄陵勢必要給劉越師徒一個交代。


    便派明月帶人與劉越一同下山追捕,奈何這龍虎山之外天大地大,明月和劉越兩人搜尋一月有餘也未能找到洛克白,此人就好似在陰陽界蒸發了一般,無奈劉越還惦記重傷的師父便和明月結束了追捕迴了龍虎山,而洛克白沒有抓到,張玄陵自覺心中有愧,非要留劉越師徒在龍虎山將傷治好,最後劉越師徒盛情難卻便在龍虎山養了半年的傷,而明月和劉越的感情也是那時候建立起來的。


    而現如今,洛克白見到了這個使自己成為師門棄徒的人怎麽會輕易放過,於是洛克白從懷中掏出一張畫著紅色符篆的白色符紙,剛剛要掐訣念咒,突然身後一個聲音響起,哎呦,克白師弟,好久不見,我可找了你很久啦!


    聞聽此言,洛克白迅速迴頭,此時洛克白才發現之前一直圍在自己四周的那些門派的人現在全都昏厥過去躺在了地上,而明月和一個身穿一身黑衣,手指頭還玩弄著一顆小火苗的男子就站在自己身後不到五米的地方,而自己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想到此,洛克白不禁額頭沁出了一絲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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